看到柳岸新作《天下良田》(以下簡稱《良田》)研討會召開的消息,我給她點了贊,沒想到幾日后就收到了她寄來的新書。欣喜之余,閱讀著沉甸甸的《良田》,為作品中的故事所感動的同時,我也再次敬佩于柳岸的發奮精神。
說實在話,柳岸我倆是蠻有緣分的,因為我們曾幾次共事。第一次是,我在淮陽縣任縣委副書記、政法書記,分管農業,此時柳岸任淮陽縣農開辦主任。我們曾一塊冒著寒風在高標準農田項目區里調研過,也共同面對過村里的一個“難纏戶”。
第二次是,我任市文聯主席,她任市作協主席。市文聯領導的11個藝術家協會里,作協在柳岸的帶領下,開展活動是最多的。我曾帶人出席在省文學院召開的柳岸新作《我干娘柳司令》研討會。“周口作家群”現象在文壇也開始富有名氣。
第三次是,因淮陽縣突發了意外事件,我突然又到淮陽縣主持縣政府工作。柳岸在縣政府辦公室見我的第一面就笑嘻嘻地說:“我算是逃不脫你的手心啦!”我說:“拉倒吧,看來我到哪里都得為你服務啊!”記得有一次在省農開辦召開的全省高標準農田項目競爭立項答辯會上,評委在最后追問我:你作為縣長,將如何對待縣農開辦的工作?我靈機一動回了一句話:柳岸讓我干啥我就干啥唄!引得包括省農開辦主任在內的眾評委都笑起來。他們說:要的就是這句話!
后來,我任縣委書記時,適逢縣直機構改革,縣農開辦要合并,為了讓她有充足時間創作,干脆讓她轉任縣委辦副主任。此時,她正在為創作《夏姬傳》而采風。
再后來,她升任市文學院院長。我調市里工作后,我們見面時仍少不了聊文學、聊創作、聊培養文學新人。我是始終相信她的創作能力并支持她創作的。
《良田》一反她前些年癡迷的歷史題材小說,是一部與她個人經歷有關的現實題材的力作。在這部作品中,我看到了像她一樣能屈能伸、任勞任怨、負重前行的一大批基層干部的身影,也看到了當代農村不斷發展變化的艱辛歷程,當然,也仿佛展開了我在縣里工作時的全景圖。一切都讓人感到真實、親切,而又感動、感慨,值得回味。
不少作家和學者都在寫農村、說農村,但往往容易把農村理想化,要么寫得太好,要么寫得太糟;往往容易把農村基層干部妖魔化、臉譜化,沒有看到他們的多面性,沒有看到他們的主流是正能量,是基層工作運行的支撐;往往容易把解決農村問題想得太簡單,太程序化、標準化。《良田》所展現農村工作的復雜、多面、艱難,完全可以給不了解農村工作的人作為教科書,也相信他們必定會開卷有益。
你看,做件好事有多難——良田建設從調研、申請、設計,到建設、驗工、使用、維護,萬一哪一環節都不順利,哪一環節卡住了,就功虧一簣。
你看,做個好人有多難——上級的官僚武斷,同事的嫉妒、排斥,下級的油滑、自私,群眾的不解、對抗,哪一方都不好惹,既得防范,又得爭取支持,只能委曲求全,忍辱負重,以成全事業。
你看,做本好書有多難——除了自身得有長期學習積累的文才,有創作的過硬能力,還得構思、采訪、閱讀、研究,還得耐受寂寞、病痛,筆耕不輟,寢食不安,反復修改,經受批評,還不一定都能成功。
好在蒼天不負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司馬遷著《史記》也好,陳忠實寫《白鹿原》也好,含辛茹苦,甚至九死一生,終成碩果。秉持良心,千難萬險、千辛萬苦,終成良田。良田如此,良書也是如此。此乃千古成事之良方。
我相信,有陳妹等越來越多的良田建設者的堅持奉獻,有柳岸等越來越多的《良田》寫作者的堅守創作,我們能夠耕種的良田、能夠閱讀的《良田》,將會如雨后春筍。
向做良田的人致謝,向做良書的人致敬。
(作者系河南省漯河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