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聲濤,新加坡籍,生于。游學法國尼斯和巴黎,后赴美國紐約州、加州和華盛頓州等地研究美國的現代藝術。隨新加坡南洋畫派的代表人物學習書畫。現定居落戶蘇州。
從小喜歡畫畫。小一的第一件就讓老師給貼堂去了。到了新加坡,在親戚的引領下,我又開始寫楷書了,中學還得了獎。我因此也就認識了香沱先生了。
書畫家,收藏家,學者。小學校長,水墨畫老師。香沱先生,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后去了新加坡,有點“水土不服”,但在他身邊卻圍繞著許許多多熱愛中國傳統,或書畫藝術的年輕人。
比較傳統,對很多新加坡人而言;或還感性,特別喜歡談《紅樓夢》,我懷疑,那就是先生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的現實。另外,他還關注佛學,關于佛的種種。蘇曼蘇的故事他也經常說。
在寫字或書法藝術上,先生有很特別的一個視角。我原先是寫楷書的,但先生建議我別再寫,說楷書容易把一個人的個性給寫壞了。他以為,如果要認真的學習書法藝術,就必須順著中國文字產生和發展的規律或脈絡,從上而下,還按部就班的去進行。他讓我寫篆書,還指定了“石鼓文”他讓我看了石鼓的“原碑”。破破爛爛的,迷迷糊糊的,不清不楚的這怎么寫啊,我心里嘀咕著。他又把吳昌碩寫的石鼓讓我看,完全不一樣啊。那清楚多了,好看多了,但先生不讓我寫“吳”。實際上,先生自己的篆隸行草乃至于畫,都明顯受了吳的影響,為什么一到了我,就不再讓我跟他一樣了呢?這里面有啥講究嗎?
就這樣,我寫了五年的篆書。之后,先生又讓我寫隸。又再三年了啊。隸書筆“方”,而篆則“圓”。這圓和方的運筆方式,如果都掌握了,那么接下來,書法藝術也就不再那么困難了啊。在寫隸和篆的那八年中,先生又讓我寫王的“圣教序”。這帖和碑,同時的學習。這確實為我的書法和后來發展起來的水墨藝術,提供了那種不可或缺的關鍵“基礎”和手段。
1979年,我第一次個展,香沱先生給我寫了個短文。他是這樣說的:“當年我參加華人青年會主辦的全星中小學書法比賽評選,聲濤以小楷名列第一。這是他初露頭角。幾年后,他進入美專西洋畫研究班學習,之后便寫了封很客氣的信給我,要向我學習書畫,我那時便回信約他面談。我提出兩方面的學習程序:字從石鼓文寫起,然后上溯甲骨鐘鼎,以知其源;中寫漢隸,以厚其氣;旁涉行草,以得其變;下觀諸碑以備其法;瀏覽漢瓦晉磚,以得其奇。如此,則體裁胎息,未有不渾樸古茂。”(我與聲濤二十年的師生因緣)
近日,偶翻“香沱叢稿”一書還看到了他早年“題墨瀾社諸人作品題跋”,有這樣的一段:“聲濤同學書從石鼓出,其后凡上自鐘鼎,下至漢中石門,皆能冥悟。故當引豪濡紙,莫不惟意所適。此書量銘,用筆道勁,體制整密,是能融會方圓,絕無援據穿鑿之病書貴洞達方能卓然成家。愿與莊生共勉之。
“他從中學而大學,從大學而至考取碩士學位的這段時間,幾乎是風雨無阻的,每周末一定把他的所作拿來請益。他的有恒,誠摯在目前的年輕一輩中是少有的”。
約二十年,生活過得平靜,還單純。對于一個青年學子來說,這未嘗不是好事。但人總得往前且還開拓,不是嗎?就是這樣的一個緣故,20世紀80年代以后,我和香沱先生的關系疏遠了,還是自己的生活出現了反復和變化。80年代中,我“書法近作展”開始之前,一些書作已經讓先生覺得沒法理解了。但書展開幕當天,我請他到了現場,還讓他致詞,他的感覺似乎就比較好了。看來還比較開心,覺得我沒那么像日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