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該需要多少只耳朵,才能寄放你的悲傷
打開一扇窗:記得,或者忘記
我們真正能夠相聚的時光,能有多少?
來的與去的,進門的和出門的,過去的與未來的,我的與你的,昨天的與今天的,美麗的與丑陋的,干凈的和污濁的,沉默的與喧囂的,一切多么陌生又熟悉。
口琴聲聲,仿佛一只舊杯子盛滿孤獨
今夜,誰在一個人沉醉?
撿拾的每一節柴禾,都將化成灰燼
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塵埃。打開窗子,你要安靜些,再安靜一些,請將一生的孤獨和愛都安放好。
螳過一條又一條河,你要勇敢些,再勇敢一些。卑微之心難以照亮每一個角落的時候,我們要用聲音撫慰這個夜晚的傷口
那些不斷洞開的時光在哪里?那些散開的人在哪里?啊,今夜,我和你居然距離如此之近。
一枕清霜,半窗明月。打開一只耳朵:一回眸,即是屬于我和你的山谷。一回眸,即是一千年。
一聲又一聲口琴聲中,柵欄打開了;一聲又一聲口琴聲中,
白云消逝;一聲又一聲口琴聲中,大片大片潔白的桐子花盛開在二月的春風里。
薩克斯:回家
讀阿赫瑪托娃習慣了站立,并且傾聽。
白樺林里,留存著所有風的足跡、雨的聲音、霜的痕跡。
這么多年來,你已經習慣了與生俱來的貧瘠,寂寞。習慣了悲歡,流浪。你的花瓣就是大地的語言,孤獨、美麗。所有根須都和大地緊緊握在一起。
習慣了挺立,在大理石的背影里,你用力握緊青春的根部。
遺忘?啊不!從來都不。睡夢中,你美麗的眼睛淌出了淚水。
你微微低下頭,秸稈吸吮靈魂,冰封的嘴唇微微戰栗。在午夜的幕帳里,你的手臂收集整個大地上的露水。收集一片水的聲音,一滴水里花朵綻放的聲音,滿地鮮花哭泣的聲音,和黑夜收緊的心。
(如果你卑微的身軀扛不住巨大的悲傷,就請你緊縮的疼痛在一朵花蕊里釋放,在一滴露水里呼喊…)
請將時間涂成一幅油畫;
請將油畫的水彩涂一遍,再涂一遍;
請將憂郁的臉龐轉過來一在這個世界上,站立,并且自由呼吸,就是一株蘆葦微笑的全部理由。
秋風過后,請揩干淚水,清掃灰燼。
請把種子留給這個世界,請把汁液浸濕黃昏。
請把酒斟滿,請靠近門檻
在北風呼嘯的深深的寒意里,請忘記衰老和死亡,打開門,再一次將自由的肉體和靈魂投入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