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的現狀、問題及完善策略

中圖分類號：D923.4；G306.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5168(2025)16-0128-06

DOI:10.19968/j.cnki.hnkj.1003-5168.2025.16.026

The Current Situation，Problems and Improvement Strategies of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FAN Bo ZHANG Zhuoling CHAI Ronghua LIU Yang (GansuIntellectualPropertyProtection Center，Lanzhou73Oooo，China)

Abstract: [Purposes] Dispute mediation in the field of intellctual property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advanc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diversified mechanism for resolving conflicts and disputes，and also a crucial link in strengthening the whole-chain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To evaluate whether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has achieved its expected goals more scientifically and reasonably， and to promote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it is necessary to establish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Method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status of evaluation indicators for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in China at both the national and regional levels，identifies existing problems，and explores strategies for improving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intell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Findings] The construction of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faces practical diffculties，such as the complexityof dispute types，the diversity of mediation entities，and the challenges in quantifying evaluation indicators.[Conclusions] The improvement path for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is proposed from four aspects: clarifying construction principles，optimizing construction methods，improving the mediation work system，and strengthening cross-departmental collaboration.

Keywords: intellectual property; dispute mediatio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0 引言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知識產權工作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并作出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隨著知識產權事業的快速發展，知識產權糾紛數量也逐年攀升，人民法院新收各類知識產權案件從2018年的334951件1增長到2024年的529370件[2，案件量上漲了約 58% 。抓前端，治未病，要充分發揮調解在知識產權矛盾糾紛預防化解中的重要作用，推進訴源治理，從源頭上減少訴訟量。目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主要是人民法院運用調解平臺開展糾紛委派、委托調解，知識產權行政管理部門同本級人民法院開展訴調對接工作，指導調解組織和調解員通過人民法院調解平臺開展調解工作。在大力推進知識產權強國建設、強省建設的背景下，知識產權糾紛調解作為評估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的指標之一，其成效應以看得見的方式展現。構建一個科學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不僅能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是否達到預期目標進行評估，也能根據評估結果推動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進一步發展。由此來看，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既是方法，也是目標。

1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的價值體現

1.1有利于堅持和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

知識產權糾紛數量的上升對社會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戰，也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帶來了新的機遇。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不僅能為調解工作提供科學評估與考核的依據，推動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進一步優化，還能為堅持和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注入新的活力。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和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要完善社會矛盾糾紛多元預防調處化解綜合機制，重視基層工作[3]。調解是深入推進矛盾糾紛多元化解機制建設的重要內容，以人民調解等為代表的知識產權非訴訟解決方式日益受到各方的重視[4]。人民調解是維護社會穩定的“第一道防線”，能夠將矛盾化解在基層；行政調解具有權威性，有效銜接人民調解和司法調解；行業性專業性調解有較強的專業知識和實踐經驗，為復雜糾紛的化解提供支撐。通過定期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進行評估考核，發現現有調解模式的優勢與不足，為調解工作的改革提供數據支撐和方向指引。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不僅是對“楓橋經驗\"的傳承與發展，更是對社會治理現代化的積極探索。

1.2有利于落實知識產權強國戰略

《知識產權強國建設綱要（2021—2035年）》明確指出，要建立完善知識產權仲裁、調解、公證、鑒定和維權援助體系，加強相關制度建設。隨著知識產權強國戰略的啟動，我國知識產權事業邁入快車道。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發布的《2024年全球創新指數報告》中，我國創新能力綜合排名位列全球第11，知識產權創造創新顯著提升。2024年，我國授權發明專利104.5萬件，授權實用新型專利201.0萬件，商標注冊量達478.1萬件[5]。隨之而來的是知識產權糾紛數量的與日俱增。調解作為一種重要的非訴訟糾紛解決機制，也承擔起重要的責任。為了實現創新保護與技術轉化，維護商業合作與產業鏈穩定，做到“既高屋建瓴、搞好頂層設計，又腳踏實地、做到切實管用；既講近功，又求長效”，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指標體系，能夠深入推進法治中國建設，推動調解工作運行在更加規范的軌道上，為創新主體提供更加穩定、可預期的法律環境。同時，也為知識產權保護的法治化、規范化提供制度保障，促進知識產權保護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深度融合，為知識產權強國建設奠定堅實基礎。

1.3有利于開展法治與知識產權量化評估工作

2013年，《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要“建立科學的法治建設指標體系和考核標準”。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于2009年啟動法治量化評估工作，發布了《中國政府透明度指數報告》《中國司法透明度指數報告》等多項評估報告，通過量化指標對法治建設進行評估。建立科學的評價指標體系是衡量評估對象是否達到預期目標的重要方式。國家知識產權局知識產權發展研究中心多次發布年度《知識產權保護狀況評價報告》，國家知識產權強國建設工作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自2023年起開始發布《知識產權強國建設發展報告》，都是通過量化指標的方式對知識產權的發展是否達到預期目標進行評估。加強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的評估考核，將調解案件量、調解效果、調解質量等因素納入綜合評價機制，形成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不僅有助于提高調解工作的效率和公信力，也有利于開展法治與知識產權量化評估工作，推動知識產權事業健康發展。

2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的現狀分析

2.1 國家層面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現狀

自2012年以來，國務院知識產權戰略實施工作部級聯席會議辦公室委托國家知識產權局發展研究中心，編制并形成年度《中國知識產權發展狀況評價報告》，報告收錄了當年知識產權工作的官方數據。2012一2021年度的《中國知識產權發展狀況評價報告》的評價指標中并沒有關于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的相關指標。2021年10月，國家知識產權局、司法部制定并印發《關于加強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的意見》，明確要求“統籌推進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隨后，在《2022年中國知識產權發展狀況評價報告》中，“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案件量（件）（指當年全國各地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組織受理的知識產權調解案件量）”成為全國及地區知識產權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中的二級、三級指標，并用該指標的得分來計算知識產權保護體系指數。

2023年和2024年國家知識產權強國建設工作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發布了年度《知識產權強國建設發展報告》，報告統計了知識產權強國建設各項預期性指標的實現程度，并對知識產權強國建設的年度發展狀況進行評價。“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案件量（件）\"分別成為知識產權強國建設指數評價體系中的二級指標、地區知識產權發展指數評價指標體系的三級指標，并以此分別計算知識產權強國建設指數和地區知識產權發展指數。

可以看出，國家在進行知識產權發展狀況與知識產權強國建設評估考核時，僅將“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案件量（件）\"這一指標單獨納入評價指標體系，其他與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相關的數據、指標并未列入評價體系。

2.2地區層面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現狀上海市楊浦區司法局在2017年印發了《關于建立楊浦區人民調解案件質量評價體系的實施意見（試行）》，從質量指標、效率指標、滿意度指標及否定指標等4個方面規定調解案件質量，形成了由4項一級指標，9項二級指標，23項三級指標組成的評價指標體系。上海市司法局在2019年印發了《關于發布人民調解服務領域信息主體信用評估和調解工作質量評估指標體系的通知》，指出調解工作質量的評估體系由難度、進度、規范性、成效性等4部分組成，共細分為9項二級指標，26項三級指標。南京市知識產權局在2022年制定并發布了《DB3201/T1098.4-2022知識產權糾紛人民調解規范第4部分：調解評價》，其中規定了調解的術語、定義，在對調解機構和調解員進行評價時，從評價形式、評價周期、評價內容、評價應用等4個方面提出要求，并在附錄規定了調解機構和調解員的評價要素。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在進行知識產權保護年度考核時，通常是以國家知識產權局印發的《全國知識產權行政保護工作方案》為依據，結合實際工作制定印發適用于本地區的《知識產權行政保護工作實施方案》，制定相應的工作檢查考核指標及評分細則。由于國家知識產權局將各地落實行政保護實施方案和工作成效的情況納入知識產權行政保護績效的考核范圍，調解作為知識產權保護的重點工作內容之一，上海、福建、山東、甘肅等省（自治區、直轄市)印發的《知識產權行政保護工作實施方案》都將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作為構建糾紛多元化解機制的重要方式列入實施方案。

以甘肅省為例，為了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其在2023年和2024年制定印發了本年度的《全省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檢查考核工作方案》，明確了考核對象、考核內容、考核方式與流程等信息，并在附件中對考核指標及評分細則作出具體規定。2023年，甘肅省將調解工作的具體內容分解到“加強知識產權保護人才、經費等資源保障”“強化知識產權全鏈條保護，構建大保護工作格局”“區域內知識產權保護工作取得突出進展或積極成效的\"這3項指標的指標說明中，要求市(州)人民政府在進行檢查考核時，將符合該指標的調解工作開展情況作為證明材料。為了促進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機制的改革創新，甘肅省2024年的知識產權保護工作考核體系在2023年的基礎上，增加了“深化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機制改革，推動快保護機制建設\"這一指標，調解工作也成為其指標說明之一。

綜上，在目前廣泛開展的法治評估工作中，只有部分地區將知識產權調解工作的質量進行量化評估，并形成評價指標體系。在全國普遍開展的知識產權行政保護考核中，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是考核的內容之一，但從甘肅省的考核指標和評分細則來看，其只設置了一級考核指標，不能形成科學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對糾紛調解乃至行政保護進行評估。同時，知識產權糾紛調解也不是單獨的考核指標，而是與仲裁、行政執法、維權援助等其他知識產權保護手段共同組成一項指標。

3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的現實困境

3.1 糾紛類型復雜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123條對知識產權保護的客體進行了明確規定，包括作品、發明、實用新型、外觀設計、商標等多種類型，知識產權糾紛也區分為著作權案件、專利權案件、商標權案件等類別，不同類型的案件又區分為侵權案件、權屬糾紛案件、專利權無效案件等。知識產權糾紛類型的不同造成知識產權糾紛在侵權行為認定、法律適用等方面存在差別。例如，著作權糾紛可能涉及作品權利歸屬，作品是否具有獨創性；專利糾紛可能涉及對本領域專業技術的認定，專利權是否有效；商標權糾紛則可能涉及相似商標是否造成消費者的混淆等問題。這些差異導致在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進行評價時無法用宏觀的評價指標進行統一評價。同時，解決知識產權糾紛的過程中通常會涉及專業技術問題。例如，著作權糾紛要對作品的相似性進行比對，專利權糾紛要對專利的技術特征進行比對等。這就要求調解員不僅應具有專業的法律知識，還要具有相關領域的專業技術知識。如果調解員對專業技術了解不足，就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與技術專家進行溝通，降低調解效率。因此，不能簡單地用單一指標評估調解工作。

3.2 調解主體多元

對知識產權糾紛進行調解可以通過人民調解、司法調解、行政調解、仲裁調解、行業調解、商事調解和律師調解等多種方式開展7。調解的主體也區分為專業性人民調解委員會，法官、法院特邀調解組織或調解員，基層人民政府、主管行政機關和法律法規授權的組織8等。不同的調解主體在組織架構、人員構成、資金來源等方面存在差異。知識產權糾紛的調解員大多來自律師、退休法官、專利代理人、行業專家等從事知識產權相關行業的人員，但人民調解組織的調解員來源更為廣泛，司法調解、行政調解的調解員局限于司法行政機關的工作人員。調解員有著不同的能力和素質，一些調解員具備專業的法律知識，但對技術問題的認知有所欠缺，另一些調解員可能擁有專業的技術經驗，但在調解技巧和法律適用方面不夠熟練。同時，不同的調解主體可能會根據自身特點選擇不同的調解策略和方法。例如，人民調解可能會更注重“情”的使用，引導當事人用直接撤訴或簽訂調解協議的方式促使當事人達成和解；行政調解則可能聚焦“理”的運用，向當事人闡述其違法行為的危害性及后果。由于國家知識產權局印發的《專利糾紛行政調解辦案指南》《專利糾紛行政裁決和調解辦法》對行政調解的程序、標準進行了明確規定，行政調解的程序也會更為固定。如果用一套固定的評價指標體系要求衡量不同調解主體的工作成效，可能會導致評價結果不準確、不公平。

3.3評價指標量化難度大

調解是在第三方的主持下，通過說服、疏導、教育等方法，促使糾紛當事人之間達成基于自主意志的協議，以消除爭議的一種法律制度和糾紛解決方式[8]。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的評價可能會涉及較多定性指標。例如，當事人對案件的滿意度、調解員的言行是否規范、調解員的調解意愿等。這些評價會受到當事人主觀感受的影響，即使是同類的糾紛達成了同樣的調解協議，當事人的主觀認知也會導致其做出不同的評價。例如，在兩起相似的知識產權糾紛中，即便最終知識產權權利人與侵權人都達成了相似的調解協議，但其中一位權利人認為，只要侵權人停止侵權行為，賠償金額的高低并不影響其對調解的評價；而另一位權利人則更為關注賠償金額是否達到其預期，若實際賠償金額低于其預期，其對調解的滿意度便會降低。有些指標難以通過客觀的量化數據反映。例如，“當事人對調解員或調解組織開展調解工作的評價”只能以描述性的語言展現。而定量指標的評價需要借助大量數據，但在實際工作中，由于調解機構或調解員未能及時對相關數據進行統計，或當事人不配合、不接受回訪調查，定量指標的數據獲取存在困難。此外，對同一指標內涵的理解不同也會導致該指標的計算方式有所差異。例如，有的調解機構會將申請人直接撤訴，并未達成調解協議的案件計入調解成功的范疇；有的調解機構會將達成調解協議但未履行的案件計入調解成功的范疇；還有的調解機構只將調解協議履行完畢的案件視為成功調解。因此，在構建評價指標體系時，需要對指標進行詳細說明，明確指標要求，否則在進行橫向比較或整體比較時，無法作出準確評價。

4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的完善路徑

4.1 明確構建原則

在構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時，必須明確構建原則，以保障其科學性、實用性和可持續性，為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的改進和優化提供有力支持。首先，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應具備科學性，指標的設計范圍應覆蓋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的全過程，包括案件的基礎指標、案件難度、當事人滿意度回訪情況等多維度指標，避免使用單一指標進行評價，造成評價結果的片面性。同時，要選擇具有典型性的指標，不能盲目將所有涉及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的指標均納入評價指標體系。其次，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應具有可操作性，即指標必須具有具體、準確的量的可測性[9]在設計過程中，指標要明確具體可量化，便于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定量指標要有明確的指標名稱、計算方法、計量單位等，定性指標要有指標的內涵、外延、具體內容，不產生歧義，使評價主體與評價對象能夠正確認識指標。再次，知識產權評價指標體系應兼備適應性，根據調解在不同階段的特點及實踐要求對指標進行動態調整，及時刪減不適用的指標，將調解實踐中的新要求、新方法進行總結，并作為新指標融人評價體系。最后，還應對評價指標體系進行差異化設計，以適應不同的糾紛類型、評價主體和調解需求。

4.2 優化構建方法

目前，學界在構建評價指標體系時主要采用層次分析法、德爾菲法、熵值-TOPSIS法、平衡記分卡等方法。為了保障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的客觀合理，進行評價指標體系構建時，可以將多種方法進行組合。利用層次分析法[將評價指標劃分為目標層、準則層和方案層。核心目標為提升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質量和效率；在準則層設置調解質量、調解效率、調解滿意度、調解員調解能力等多重維度的指標以實現核心目標；將準則層進行細化形成方案層，包括接案量、履行率、案件復雜性、案件評價等具體指標，由此形成了“目標一準則一方案\"的評價體系基本框架。為了更為科學合理地設計指標，利用德爾菲法在評價指標體系基本框架的基礎上，邀請多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領域專家對指標的重要性進行打分，確定各層級的評價指標。接著利用層次分析法，邀請專家對各層級指標兩兩比較，構建判斷矩陣，并對計算出的各指標權重進行一致性檢驗。此外，為了更為客觀地確定指標權重，還可以運用熵值法，通過衡量指標的離散程度來判斷其對于評價指標體系的重要性，離散程度越高，信息熵越小，指標權重越大[]。將層次分析法和熵值法得出的主觀權重與客觀權重融合，形成既兼顧主觀經驗、又契合客觀實際的綜合權重，最終形成科學合理的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

4.3完善調解工作制度

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應覆蓋調解工作的全過程，因此調解工作制度的完善至關重要。建立一套完善流暢的調解工作制度就要規范調解流程，涵蓋知識產權糾紛受理、調解、履行、回訪等各個環節。在受理環節，明確受理條件和程序，確保符合條件的知識產權糾紛及時進人調解程序。調解過程中，制定詳細的調解規則和操作流程，保障調解的公正性和有效性。調解成功后，要督促當事人履行調解協議，確保調解結果落到實處。同時，建立回訪機制，了解當事人對調解結果的滿意度，及時發現并解決可能出現的新問題。完善調解工作制度還應當對調解流程進行平臺化、信息化管理。依托人民法院調解平臺，完善訴調對接機制，實現對案件的全程跟蹤和管理，確保數據的準確性和完整性。在實際工作中，通過定期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進行評估考核，分析調解工作各環節存在的優勢與問題，根據調解工作的新要求，提出改進調解質量、效率的新方法，并將新要求、新方法適應性融入評價指標體系。例如，通過分析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成功率、調解制度建設等數據，發現調解工作中的薄弱環節，從而有針對性地進行改進，并將該薄弱環節是否改進、改進方法是否突出作為新指標納人評價指標體系。

4.4強化跨部門協作

由于知識產權有多種類型，相關的管理部門也較為分散，如著作權涉及版權局，專利權由國家知識產權局管理，商標權涉及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下的商標局，植物新品種由農業農村部負責，海關、公安、法院等部門也依法打擊侵害知識產權的行為。因此，加強部門間協作能夠及時解決知識產權糾紛，提升調解效能。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機構應與行政執法部門、司法機關、仲裁機構等建立聯動機制，將行政調解、司法調解、人民調解等多種調解方式緊密銜接，充分發揮調解靈活、高效的優勢，節約司法資源，降低當事人維權成本。當前，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工作常面臨部門間協同不足、標準不統一等問題，不僅影響調解效率，也影響調解結果公信力，將“跨部門案件流轉效率”“協同辦案調解成功率\"等跨部門協作的相關指標納入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體系，能夠有效促進部門間的交流合作，提升調解質量。同時，由于行政調解、司法調解、人民調解等不同調解方式在證據認定、法律適用等方面存在標準差異，增設“調解依據標準一致性”“跨部門標準適用準確率”等指標，并對指標的內涵進行一致性規定，能夠規范調解過程，為跨部門調解工作的開展提供指標支撐。在不同部門間開展知識產權糾紛調解的案例研討與經驗交流活動，深化相關人員對調解工作、調解評價指標的理解，提升知識產權糾紛調解評價指標的科學性與權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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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編輯：文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