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青年教師的工作

倪克群

本文是蘇聯專家倪克勤對清華大學青年教師的講演記錄，它對于我國高等學校約會年教好的學習和工作是有幫助的，文章中很多論點也可供高等學校學生作為學習上的參考。——編者

“青年教師”這個詞是由兩個字組成的。其中“教師”這個字是主要的和基本的。因此首先必須確定，任何一個教師——年老的也好，年青的也好——他的任務是什么。

高等學校教師的工作就在于：他應該傳授給學生某種一般的或專門技術的科學部門的一定的具體知識。

但是這一點當然是不夠的。教師還應該教會學生獨立地運用從他那里得來的知識。

但這還不是全部。教師應該向學生說明，他在高等學校獲得的那些知識究竟有什么用處。這里我所指的不是狹窄的技術，而是指的擺在一個工程師——生產的指揮員、一個民主自由國家建設的參加者面前的廣泛的任務。

如果說，擺在全體教師面前的任務以及全體教師的工作都是完全一樣的話，那末青年教師和老年教師的差別只能有一點：那就是理論知識方面和實際具體知識方面的多少，運用這些知識的經驗的多少，將這些知識傳授給學生的本領的不同。

如果這樣，那末就不能在青年教師和老年教師之間劃分出一條截然不同的明確的界限。

這是很對的。因為對任何人我們都不能說他已經是十全十美了，他的知識、他的經驗已經再也無法增加和豐富了。

這就是說，全體教師都應該擴大自己的知識和豐富自己的經驗。由此可見，青年教師和老年教師的差別僅僅在于：青年教師要積累初步的科學方面和教學方面的經驗，而老年教師則要擴充他們已有的經驗。

為了獲得初步的科學水平，為了提高它，為了取得經驗并加以豐富，必須不斷地學習。這個問題也就應該認為是青年教師的根本問題。為了講清楚這個又大又復雜的問題，我們不妨把它分成三點來談：學什么、怎么學和向誰學。

青年教師要學習些什么

高等學校教師的工作是特別復雜的，他不僅應該是一個科學工作者，同時又應該掌握教學技巧。

由此可見，青年教師應該從兩方面來進行工作，即從科學方面和教學方面。但是這兩方面不是各奔一方的，它們是平行的。不僅如此，科學工作還有助于教學，而教學工作也有助于科學工作。

大家老早就知道，凡教別人的人本身對放在教學活動中遇到的那些問題會掌握和理解得更好一些。

當然，不能從這里得出這樣的結論：一點沒有科學知識就可以從事教學工作。科學知識的積累永遠要比教學經驗的積累早一步。

教師應該具有那些知識呢？首先，當然是本專業方面的知識，他教的那門課程的知識。這些知識包括理論基礎及由此而得出的實際結果和結論。

第二，必須知道對這位教師說來主要的專業課程所依據的那些課程。

這些知識也分兩個部分：一般理論部分和實際部分。這里我們把關于在專業技術課程中如何應用基礎科學知識和基礎技術知識的一些問題算作實際部分。

第三，任何一門課的教師都應該知道，他所擔任的那些課程在培養工程師工作中有什么作用。

為此，他必須熟悉，他教給學生的那些知識在以后的課程中如何應用和為什么要用。為了這一點就要了解以后的那些課程，那怕是一般的了解也罷。

很明顯，對基礎課的教師來說，后一問題，即利用基礎理論知識于一般的和專業的技術課的問題，有著特別重大的意義。

可以坦白地說，這個問題經常沒有得到實際上應有的那樣重視。這一點應該認為是高等學校工作中很大的缺點。這個問題我們回頭還要講。基本科學基礎和專業課知識對一般技術課教師也是很重要的。

最后，對專業技術課的教師來說，很好掌握基礎課和一般技術課有特殊的意義。因為這些課是他們專業的基礎。

但是教師無論在那一部分工作，他們都同樣必須牢固地掌握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

只有辯證唯物主義的方法使我們能清楚地了解科學的現狀及其發展的道路。只有掌握了這個理論才能使我們看到科學技術在人類社會發展中的作用。

能不能提出這樣的問題，教師在本專業方面和其他相近的課程方面應該掌握多少知識呢？必要的知識有沒有一個止境呢？

當然，這樣提問題是不行的。因為科學是無止境的。在科學上月經獲得的一切成果不能分為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不能分為必需的和非必需的。

但是可以換一個方式來提問題：青年教師要開始做教學工作需要多少知識呢？這個問題就好答復了。

非常明顯。一個教師在他接任教學工作的那們課方面的知識，無論如何不能低于必修的教學大綱上對學生的要求。

這里完全還有必要指出，這些知識就其分量而言并不算多：但是必需深入。此外，這些知識還不能只限于理論問題！而且也應該包括它們的實際應用。

教師不僅應該把自己的知識講授給學生，而且還應該善于正確地、明白地給學生解釋數學大綱上的每一個問題。

可以說，對于剛開始工作的青年報師恰好就在這里碰到最初的嚴重困難。這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由于時間不夠而且有些問題（有時還是很重要的問題）也不能使學生負擔過多，因而就不在講義或教課書中加以很完整而全面部說明方面只是提到一些現成的結論并極其簡短地加以論證。

但是要正確地把每個問題中的最主要的東西揭示出來！當然需要有比較廣博的知識。

很明顯，每一個善于思考的青年教師（我們只講會思考的人）碰到這種問題以后，馬上就會感到自己的知識不足。

這就不期而然地會促使他進一步工作，深入姑且擴展自己的知識。這一點當然是很好的！否則，他就不可能前進，在科學上得到發展。

由于科學范圍的廣博。由于技術何不斷發展和進步，永遠不曾有那么一個時候，可以說一切問題都已經找到了完整而正確的答案了。一切涸題都有了最后的解答了。

生活隨時在我們面前提出新的問題。日新月異地提出更加廣泛的任務。我們在尋求這些問題的答案時又發現新的問題，需要新的答案。這就是每門科學無窮發展的道路。

這樣我們就看到：對青年教師的初步要求并不是太高的。

對于一個剛開始工作的教師要能有充分信心地進行工作需要多少時間這樣一個問題。完全準確的答案當然是無法給的。

這里很大一部分取決于每個人原來的水平，茄這個水平可能是很不一樣的。

而且每個人的工作能力和才干也不同。

如果把清華大學三年畢業的青年教師的知識作為原來的平均水平，可以認為，大約需要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有足夠的信心來進行本專業的教學工作了。

這是不是說，這兩年的時間還沒有過以前，青年教師就不應該也不能夠進行任何教學正作了呢？

當然不是的。但是對于這樣的教師必須有經常的領導和系統的幫助。當然，他會感到很困難！但不應該害怕困難，而應該克服困難。

毛澤東同志在他條出的著作“實踐論”中說：“常常聽到一些同志在不能勇敢接受工作任務時說出來的一句話：沒有把握。為什么沒有把握呢？因為他對于這項工作的內容和環境沒有規律性的了解，或者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類工作，或者接觸得不多，因而無從談到這類工作的規律性。及至把工作的情況和環境給以詳細分析之后，他就覺得比較地有了把握。愿意去做這項工作。如果這個人在這項工作中經過了一個時期，他有了這項工作的經驗了，面他又是一個肯虛心體察情況的人，不是一個主觀地、片面地、表面地看問題的人，他就能夠自己做出應該怎樣進行工作的結論，他的工作勇氣也就可以大大地提高了。”

不應該忘記。最近幾年從學校畢業出去的全體青年工程師也就是這樣的。在他們的工作中也發生很大的很困難的問題，而他們也就自己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可能他們中間有許多人甚至比年輕教師還要困難。因為他們的環境常常是這樣：周圍沒有比較有經驗的同志可以幫助他們。

一個人自己看到自己知識的不足，這并不可怕。快一點或者慢一點，多費一些力氣或少費一些力氣、他總可以日益使自己的知識豐富起來的。

這里有一點很重要：如果有一個什么問題不知道或者不清楚，永遠要直率地公開地承認。誰不怕這個、誰就永遠不會失去同志們和同學們的尊敬。但是當一個人學會了一點東西以后，就認為他已經什么都知道了，他沒有什么可學的了，這才是真的糟糕。這種人沒有前途，他一生就將停留在一個地方。

每個人面前的目標是一個，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同樣和它接近的。這決定于每個人的個人特點，決定于他的能力，他的工作才干，他的健康情況以及許多其他的原因。

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以同樣的速度前進。不待說，這個要求不會是切實可行的（如果不是都夫向落后看齊的話）。每個人應該盡力工作和求上進。果能如此，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有用的教師。

如果說使青年教師的工作遭到困難的第一個原因是缺乏具體的科學知識的話！那末！第二個原因就是沒有教學經驗。應該承認，在這方面高等學校青年教師的處境甚至比中學教師的處境更為困難。在師范學院里給中學教師講教學法、教育學等這些課程！而對高等學校的教師這些課是不教的。

因此青年教師開始做教學工作時常常害怕。那末在這種情況下怎么辦呢？

這里回答只能有一個。首先必須利用每個人已有的那些不多的經驗。應該回顧一下，當自己不久前還當學生的時候，好的教師是怎樣領導你們課業的。應該去聽聽有經驗教師的課，和他們商量商量。

給學生每上一堂課后，應該很仔細地考慮這堂課的效果，尋找自己的錯誤，發現造成錯誤的原因并求得改正的辦法。

教學技巧按其許多特性來說接近于藝術。其中有許多是各人自己的東西。并且很少有現成的適合于一切場合的指示，因此在這里首先要積累自己的經驗。

當然，這決不是說不要向有經驗的教授學習了。相反，一切有用的、一切先進的東西都應該從他們那邊吸收過來。但不應該只是盲目地摹做他們，不應該機械地將他們的方法、方式都搬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搬到自己的實踐中去。必須非常仔細地研究自己領導的學生。應該很好地知道他們的專業學習和總的發展、他們的負擔和能力、他們生活和工作的情況。

教師工作的好壞與他對自己的學生的了解如何很有關系。

青年教師應該如何學習

現在我們來談第二個問題——應該如何學習。

我以世界聞名的偉大的蘇聯學者巴甫洛夫院士給青年科學工作者信件的幾句話來開始。他寫道：“你們在想要攀登到科學頂峰之前，務必把科學底初步知識研究透徹。還沒有領會前面的東西時，就決不要動手稿往復的事情。

你們耍學會干科學中的粗活。”

這就是指的學習中的循序漸進，而循序漸進，這首先就得有計劃。

這種計劃不是訂短時期的。現在你們訂的每學期的計劃對教研組和系統的安排工作是必要的，但對你們是不妙的。每個人對自己應該有一個二年到三年的工作計劃（這里說的工作包括學習和工作 ——譯者）

要訂這樣一個計劃，首先自己對自己的知識要有一個全面的、明確的認識，要明白自己的弱點，并以此為出發點。在訂這種計劃的時候，完全需要和較有經驗的同志和教授商量。

我們在前面巳經指出了，應該從對這一位或那一位教師的專業直接有關的課程開始，同時根據可能與需要逐漸轉入相近的課程。

現在給研究生訂的那些計劃可以作為這種初步計劃的樣子。但是教師的計劃可能和研究生的計劃有差別。因為它們的目的雖然一樣，但是工作條件是完全不同的。

提高科學水平的個人計劃是組織教師的工作的一種很重要的手段。但是有計劃這還不是全部，因為它對工作方式沒有作任何的說明。

對我們說來，這一點應該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我們希望使學生在工作中有最大程度的獨立性，那就是說，教師自己應該獨立工作。

這是不是說，教師就什么課都不要聽了，就不要別人的意見、忠告以及其他的任何幫助了呢？

教師的獨立工作在于：他所研究的每一個問題都加以思考并且努力徹底弄清，尋求這個問題與理論原則及實際之間的聯系。

獨立工作就在于此，而不是在于教師發生的問題在哪兒、怎么樣以及向誰求得答案。

在初期會發生許多別人已經研究過的問題，這些問題在書籍里、文章里或實際活動中間都有現成的答案了。

在這些問題上幫助青年教師是不很困難的。只要指出一下，要讀些什么，看些什么，和誰談談或商量一下，這就夠了。

很清楚，隨著科學知識的增長，這種問題的數量就會日益減少。但是代之而起的是另外一些更為復雜的問題。

在科學上和技術上還有許多問題沒有得到最終的、公認的解決。在科學和技術文獻上以及在實際中間對這些問題有不同的、有時甚至是矛盾的意見和說明。

在這種情況下，需要的就不是簡單的掌握補充材料了，而是要對這些材料批判地加以分析。這已經是從學習向科學創造的過渡了。

最后，還會出現這樣一些完全新的問題，誰也沒有作出過任何答案，這些問題還可能是過去誰也沒有提出過的。

由于科學是無止境的，所以每一個深入研究科學的人產生這樣一些新的問題完全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我們說，不能把科學工作與教學工作隔離開來。

在實際中間，如果在教師面前提出了一個問題，不管這個問題是誰提的，教師自己也好，別人也好，那么教師應該怎么辦呢？

當然，馬上要回答任何一個問題他是做不到的。那他就坦白地說，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沒有，因為這個問題是新的。

那么下來怎么辦呢？教師能不能說：“尋求新問題的答案不是我的事情，讓別人去研究吧，我就等著看他們想得出個什么東西來。

而我呢，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什么，我會什么，書上寫著什么我就教給學生什么吧！”

在年青的或年老的教師中間也可能有這樣的人。也不能說，他們就是些完全無用的人。他們有的時候甚至可以把別人發現和求得的東西給學生講得很好。但是推動科學技術前進的不是這些人。他們自己越來就越落后。他們不能喚起學生去進行獨立的創造性工作的熱望。

而那一位真正關心自己專業、它的理論及實際的應用，熱愛自己科學的教師，就不能不來思考這些新的問題。這也就是最主要的一點。

重要的不在于：提出的和解決的問題是怎么樣的問題，是大的還是小的，簡單的還是復雜的。每個人都能根據他的理論修養、他的實際經驗以及他的能力來解決力所勝任的問題。

這一點非常明顯，那就是：每個人都是從最簡單的開始，逐漸地轉而解決復雜和困難的問題的。

甚至也可能這樣，一位教師，尤其是青年教師對某一個新的問題發生興趣以后，自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最正確的辦法是去向引人討教，

取得幫助。

有些時候，他所提出的問題由別人在沒有他參加的場合下找到答案了。應該認為，如果這個問題過去誰都沒有提出過，并且這個問題對理論或實際有一定的意義，提出新問題的本身也就是前進一步。也就是對科學有所貢獻。

高等學校結合科學研究工作的教學工作無疑是一種極復雜的工作。

而工作愈復雜、愈困難，互助、集體解決問題的意義也就愈大。

巴甫洛夫院士寫道：“我們大家都為一個共同的事業而努力，并且每個人都按自己的力量和可能性來推進這共同的事業。在我們這里，往往也分辨不出。哪是‘我的，哪是‘你的。但這樣的做法，對于我們共同的事業，就只有好處”。“水能利用教研組的工作可以認為是一個很好的榜樣。

這里每個問題首先經過獨立研究，然后教師集合在一起對主要的和大家不清楚的問題加以討論。這里每個人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個別的錯誤可以得到改正，正確的答覆都是由大家的努力來求得的。這樣工作比簡單的消極的聽課好得多，但它決不是不要聽課。否認聽課的好處。

對于研究和講授理論問題時聯系實際有多么重大的意義現在已沒有必要來多講了。

實踐給講課、實習作業、課程設計和畢業設計提供材料。實踐提出新的問題，有時還提出這些新問題的解決辦法。

最后，只有在實踐中才能檢驗某些理論上的假設和計算是正確還是錯誤。

現在這一點巳經是相當清楚了，至少是大多數人清楚了，許多人從親身的雖然還不多的體驗中相信了這一點。科學必須聯系實際，這一點不能有什么懷疑了。

但有的時候對這些極為重要的問題了解有些過窄。有時認為，理論聯系實際的問題只和技術教研組有關。面對基礎課教研組談理論聯系實際沒有必要，或者根本沒有好處。

這樣提問題是完全不對的。因為沒有一門科學不是從實踐中產生、不是為實踐服務的。對高等工業學校的基礎課教研組來說，這樣提問題尤其不對。

當然，對他們說起來聯系實際應該有另一種形式，而且在別的地方進行，不是在工廠、發電站或建筑工地上（可是有些時候，這些聯系實際的形式對基礎課教研組來說也還是可能和必要的）。

基礎科學知識。數學、物理、化學首先在哪里應用呢？首先它們在技術課里應用。

那么為什么數學、物理或化學教師不等人家來叫就不到這些教研組去呢？為什么他們不去看看！他們的理論和他們的方法在這些教研組里是怎樣應用的呢？

在那里可以看到許多新的，許多有趣的，有時甚至完全料想不到的東西。這些教研組的教師可以給他們的教學和科學工作很大的幫助。

在有些情況下，可以看到對現代的物理或化學理論有錯誤的講法和落后的觀點。這里就可以糾正一下。

在另外一些情況下，可以看到，一個已經走上正確道路的科學工作者，因為他數學掌握得不夠，打算把他巳經開始了的很重要的研究放棄。這里可以幫助他。

這里有時可以找到很多題目，帶回教研組來自己進行研究。

有些青年教師有這樣一個觀念，在高等工業學校里基礎課教師的創造可能性比綜合大學要小。這是極端錯誤的。

難道對國民經濟極為重要的河水對水工混凝土的作用這樣的問題光靠工程師而沒有化學家參加能得到解決嗎？難道河道結冰的條件這樣一個問題只靠水文學家沒有物理學家參加能得到解決為？難道在各國由放在水利計算中運用或然率（或機率）理論的方法不正確而犯了極大錯誤的事情還少嗎？

這一些都只是信手拈來的例子。這種例子可以舉上幾百個。

因此我們可以完全肯定地說，基礎課教研組在高等工業學校里的作用是重要的，而決不是次要的。

基礎課——這就是一種混凝土，是它把用來建筑宏偉的現代技術大廈的石塊給凝結在一起的。

需要補充幾句，一切具有那怕是不多經驗的人對這一點都是會同意的。

講一門詳細的、專業的因而也是比較窄的課要容易些。講一門一般的、比較小的課則無論從科學和教學的觀點來看都難得多。當然我們這里說的是：要講得好。

要使一門小的、一般性的課內容很豐富，使這門課能給學生一個正確的、全面的概念，講課教師應該有很廣博的科學眼界。

在有些蘇聯學校里，給一年級學生講簡短的概括性的課程。這些課程的任務是給學生一些初步的開于他們未來專業的概念。這些看來似乎簡單的課程總是委托給水平最高的、最富有經驗的教授去講的。

把第二個問題所講過的東西——應該怎樣學——簡單地總結一下，可以這樣說：

第一：要循序前進，逐漸地由小到大，由淺入深。

第二：要按一定的計劃進行工作。

第三：要逐漸地從軍純的學習過渡到創造性的研究。并從提出和解決最簡單的問題開始。

第四；永遠要將理論問題和實際聯系起來。

第五：要獨立工作，但是工作中的獨立性不要和集體性對立起來。

第六：在集體工作中應該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詳細分析在個人和集體工作中走過的每一步。這是成功的最可靠的保證。

青年教師應該向誰學習

第三個總的問題——應該向誰學習。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得很簡單，應該向知道得多知道得好的人學習。

但是馬上發生問題了：如何確定誰知道得多呢？而更主要的，如何確定誰知道得好呢？

知識的質量永遠正比它的數量意義小。更正確些甚至可以斷定，知識的質量比數量更重要。

但是一般地來評價知識的質量，也就是說評價科學的水平。這是一項很困難的任務。對單個的人，尤其是青年人，這是力不勝任的。

這里應該強調，我們說的不是個別的錯誤，不是個別對的或不對的原理。這里講的是科學的一般的水平，它的理論及其實際應用。

只有人類的經驗才能給知識的質量，給科學的質量下一個真正的、全面的評而這個經驗無可辯駁地說明，根據辯證唯物論作結論的那種科學才是合乎真理的。

哪一種科學運用辯證唯物論最全面、最深入呢？這就是蘇聯的科學。

正因為這樣，蘇聯的科學是為人民、為全體勞動人民服務的，而不是為一個階級，即資產階級服務的。

因此，蘇聯的科學不故步自封，而是吸收廣大的自家來參加創造工作，運用群眾的經驗。

因此，蘇聯的科學不脫離實際，面是緊密地和它聯系起來。

因此，蘇聯的科學比資本主義各國的科學發展得快，更有成效。

因此，蘇聯的科學和蘇聯的技術在短短的時期內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就。

由此可以清楚地得出結論：如果你們希望取得同樣的或更多的成就，就要研究蘇聯的科學，它是為蘇聯的經驗所檢驗過的，而近年來又為各民主國家的經驗所證實了的。

然而不能僅僅局限于研究蘇聯的科學和蘇聯的技術。不能機械地不分場合地將蘇聯經驗搬到中國的土地上來。應該永遠記住，蘇聯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天然的、經濟的以及某些其他條件不是完全一樣的。因此必需善于考慮在某些方面中國與蘇聯不同的一切特殊條件。

這一點能向誰去學呢？大概你們知道得比我清楚。我想，這一點要向中國同志們學習，把一切條件與一切特點加以慎密的分析，彼此互相學習。

雖然在個別的問題上不僅可能而且必須結合當地的情況對蘇聯科學技術的資料作些修改和補充，而蘇聯的科學方法，也就是科學的基礎，是不公變的。

這不僅因為它是蘇聯的，而是因為它是最完善的、統過實踐檢驗的方法。

當然，蘇聯的科學還沒有也不能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這些沒有解決的問題現在和將來都可能在你們面前發生。但是掌握方法的人解決定些問題時就會容易一些。

蘇聯的科學家、蘇聯的工程師和大家一樣都是人。他們可能犯一些個別的錯誤，作出一些不正確的決定。我們自己也來尋找這些錯誤，并且不怕公開說出來。

在某些場合下，你們也可能在蘇樹人的作品里發現一些個別的錯誤。如果你們直接給我們提出這些錯誤來，我們只會是非常感激的。我希望這樣的錯誤不會太多。

我決不是想說，只有蘇聯科學和蘇聯技術才有有用的、寶貴的發現。

在資本主義各國的科學中尤其是技術中，也有個別有用的東西。這些也可以吸收過來加以利用。但是這里要把寶貴的和無用的，把有益的和有害的區別開來，就不很容易。

這里經常在漂亮的外衣下隱藏著有毒的內容，要把它揭穿，需要有很豐富的經驗。因此利用資本主義各國的科學資料要很當心，要預先很好掌握辯證唯物論。

我們關于這個問題所講的一般的簡短的結論就是這樣：

必須深入地研究蘇聯的科學和蘇聯的技術，尤其是蘇聯科學的方法。

必須同時研究中國的實際，中國的條件：創造并且發展中國的科學和中國的技術。

教師應該成為學生優秀的榜樣

教師的教育工作在很大的程度上級是以身作則。學生應該把教師看作一個不僅精通本行并且熱愛本行，了解本專業在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的作用的人。

學生應該把教師看作一個不僅善于明了有關本專業問題的人，而且是一個具有廣博眼界，關心一切激動全體人民和青年并引起他們興趣的問題的人。

學生應該把教師（也不單是青年教師）看作自己的年長同志，他真心誠意地想幫助學生成為一個各方面都具有高度水平的專家。

簡單說來，學生應該把教師當作完成自己對國家對社會的義務的優秀的榜樣。溫飽最好的理論，如果沒有首例加以證明，都是不能在達到目的的。

擺在高等學校教師面前的目的是偉大的、崇高的。這個目的就是為國家的國民經濟，為社會主義建設培養干部。

斯大林同志說過：“干部決定一切”。

這也就是教師自己參加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主要之點。而這是一種很有力的參加，因為你們在清華所獲得的成績和成就！是能千萬倍地擴大你們培養出來的在生產崗位上工作好的人們的成績和成就的。

我嘗試著簡短地給你們描繪出一條放在青年教師面前的道路。為了走完這條道路，需要很多的精力、頑強精神和勇氣。而青年是富有這些品質的，這是最好的品質。

在最初的時候我們說過了，很難在青年教師和老年教師間劃一條界線。很難說，青年時代什么時候結束。

而現在，經過我們研討以后，我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可以稍為改變一下。誰不斷前進，誰不故步自封，誰就年青。誰滿足于既得成就，誰不再進步，誰就是老弱。這就是說，八十接還可以是年青的，三十歲也可以是老頭了。

我希望大家永遠不變老，永遠年青。（楊景福譯，孫偉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