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恥的“竅門”

張陰楠

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兩點多鐘，我由道外頭道街乘公共汽車到十六道街。

當汽車到十二道街站臺時，一位年約三十多的婦女抱著孩子要下車。她拿著一張一萬元的鈔票要買票，但售票員當時零錢不夠，找不開。這時有位乘客看她抱著孩子挺不方便的，就說：“既然找不開就不要買吧！”但她搖搖頭很堅決地說：“不行，坐車哪能不買票？讓我下車換零錢去吧。”說著就要去換錢。售票員被她這種誠懇認真的態度所感動，就一手阻住她說：“大嫂，不用去了，車上乘客很多，不能耽誤大家時間，我替你買張吧。”說罷就從口袋里掏出六百元，買了張票撕掉了。這位婦女感到很過意不去，看來也十分激動，她一邊下車，一邊仔細地注意著車廂的號碼說：“謝謝您！以后遇見您時，我一定要把票錢還給您……”不等她把話說完，車子已經開動了。

這時靠我右邊站著的兩個青年正在輕輕地說話。

“喂！老李，等會下車時我找個‘竅門你看看。”

“找啥‘竅門？”

“下車你就知道？”

我免得有些奇怪，在汽車上還有什么“竅門”可找？

很快地十六道街站到了。正巧他們也在這站下車。走在我前面的那個說要找刀竅門卜的青年，在口袋里東掏西摸了半天，終於拿出一張五萬元的鈔票買票。售票員一看又給難住了。於是和藹地說：

“同志，你有零錢嗎？我這兒找不開。”“沒有呀！要有，我何必還找這麻煩？”售票員還未開口，那青年又緊接著說：

“怎么辦呢？我們還有要緊的事等著呢，同志，最好請你也先給我們墊一下吧！以后遇見你我們也一定還你，真是對不起……”售票員正在遲疑，他巳經拉著同伴跳下了汽車。

離車站不遠的地方有個糖果攤。他們一下車就直奔小攤去了。回頭瞟了一眼向前奔駛的汽車，那個找“竅門”的青年從挎袋里一下子掏出兩張一千元的鈔票，買了兩支糖葫蘆。

“嘿！老李，瞧見沒有？不找這個‘竅門你能吃到這又香又甜的糖葫蘆嗎？”接著，兩人哈哈大笑。

我憤怒地搶前幾步，但他們做賊心虛，一溜煙地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