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
林雁同志在“中國青年”第十一期上提出了“政治和業務為什么會有矛盾”的問題,這個問題倒是知識青年中比較關心的。但是,他把矛盾的主要原因歸之于我們政治思想工作中的教條主義和形式主義的說法,很難令人心服,他不僅沒有找到真正的病根,而且在某種程度上還會助長某些青年忽視政治的傾向。
當然我并不否認我們政治思想工作中的缺點,如林雁同志所說的,政治課講得不夠好,組織生活內容貧乏枯燥,在有一段時間里,積極分子的社會工作負擔是重了一些……這些缺點的確也對青年的政治熱情有些不好的影響,所以,認真改進政治思想工作是非常必要也是為黨和青年團組織所重視的。但是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把這些缺點夸大到成為政治和業務產生矛盾的主要原因,從而忽略了知識青年思想上的問題。林雁同志的看法是有點本末倒置。
我的看法是:政治和業務產生矛盾的主要原因,是某些知識青年對政治不夠重視,把業務和政治的地位擺得不妥當,還是那句老話:“重業務,輕政治。”思想工作的缺點,最多只起了個助長這種思想的作用而已。特別是看到在最近整風運動和反右派斗爭中所暴露出來的知識青年的問題以后,我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根據我的理解,政治的實質是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思想來武裝自已,是用無產階級的思想來改造我們的非無產階級思想意識,再具體點,就是是否衷心擁護社會主義,衷心擁護共產黨,為社會主義奮斗到底,永遠跟著共產黨走。對于一個共青團員來說更是如此。而我們進行政治思想工作所采取的各種方式,如組織生活,政治課等就是為這個“實質”服務的。
如果這個看法是正確的話,那么讓我們看看某些知識青年中所存在的忽視政治的傾向吧!
自從科學進軍特別是黨的“八大”以來,某些知識青年中就流傳著這樣一種論調,他們說:現在階級斗爭基本結束了,國內主要矛盾是如何提高生產力,而提高生產力的關鍵又在于科學技術和業務水平;從個人來看也是誰的本領大,業務能力強,誰對社會主義的貢獻就大,自然也就受到重視。他們說“科學獎金獲得者有幾人是黨團員呢?”“只要成了專家,政治上差一點也沒什么。政治品質再好,而業務水平不高,又有什么用。”既然有這樣的看法,在行動上自然就自覺或不自覺地表現出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專攻數理化”者有之,厭棄組織生活者有之,要求取消政治課者有之,而對“專家”、“教授”不加分析不予區別地加以膜拜者更是為數不少,他們口口聲聲要走老專家的道路;甚至有些共青團員對待黨團組織的態度也冷漠和疏遠了。對于黨團組織的話耍考慮考慮再說,而對自己所崇拜的老專家的話則言聽計從。在鉆研業務,掌握科學技術,趕上世界先進科學的旗幟下,有的知識青年,就這樣自覺不自覺地把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武裝自已,把知識分子的思想必須改造的基本原則置之腦后了,政治和業務的矛盾也就因之而更加顯示出來了。所謂“政治即業務”,“政治無用”、“先專后紅”等等忽視政治的論調,在某些知識青年中竟合法地流傳起來。雖然黨團組織不斷在改進政治思想工作中的缺點,減少積極分子過重的社會工作,但是他們的觀點并沒有多大改變。嚴重一些的,甚至把黨團組織對他們的思想教育、思想改造看成是干預他們的自由思想,非常反感。
這里,我不想去批駁這些論點,因為許多報刊已經談過不知多少次了,我只把忽視政治所造成的后果列舉一下,事實更能說明問題。
從反右派斗爭所揭露的事實看,有些“專家”、“教授”中的右派分子不就是為某些“忽視政治”的知識青年所膜拜的嗎?清華大學副校是錢偉長就是一例。在清華,要走錢偉長道路的青年學生不在少數,他們之中有的出于簡單幼稚,盲目崇拜,有的就是自覺地只看到他的所謂“業務”、“本領”,把政治品質看為無足輕重的東西,今天錢偉長的本來面目看清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右派分子。錢偉長的道路是什么道路?是資本主義道路還是社會主義道路,而他的厭惡社會主義政治,反對知識分子思想改造的態度,一向是很鮮明的。只是不為那些重業務,輕政治的同學們所重視而已,請問這種崇拜業務權威,輕視政治的傾向,能由我們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負責嗎?
為某些右派分子搖旗吶喊,鼓掌捧場,在大風浪里暈船,迷失了方向的,只要你仔細分析一下,你不難發現他們中有不少的人,正是那些平常只看重業務,不歡迎政治,拒絕思想改造,和黨團組織離心離德,貌合神離的人,難道這也能歸之于政治思想工作的教條主義和形式主義嗎?
我們的思想教育工作,盡管存在著某些教條主義和形式主義的缺點,但是它一直是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教育我們,一直是告訴我們走社會主義的道路,跟著黨走,我們工作的缺點是可以克服和改進的,政治課的質量可以提高,積極分子的負擔可以減輕,但是如果不解決某些知識青年忽視政治的思想問題,那么,不但政治和業務的矛盾不能夠得到合理解決,更可怕的是,重業務輕政治的結果:會使我們迷失政治方向,不論是對個人對國家都是非常不利的。新中國需要培養的是德才兼備的人,盡管你業務本領如何高明,如果滿服子盡是資產階級思想而又不愿意改造,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