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趙家樓(活報劇)

幕前朗誦詞：同志們！我們親愛的祖國，正跨上了時代的駿馬高歌猛進，勇往直前。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飛躍發展，真是瞬息萬變，氣象萬千。全世界的人民都在注視著我們，一切朋友為我們歡呼，帝國主義者嚇得膽戰心寒。我們可以驕傲地說：這正是我們祖國的春天。可是，你可曾知道四十年前的春天……不，那時中國的春天，風砂彌漫，充滿了民族的恥辱和災難，充滿了帝國主義強盜們囂張的氣焰。

1919年春天，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火藥味還沒有消散，列強們就在巴黎撥起了分贓的算盤。善良的中國人民，雖然也是所謂這次世界大戰中的“勝利者”，但他們并沒有什么過高的奢望，他們只是想在“公理戰勝”的口號下，要求收回被德國侵占的山東半島，希望取消二十一條和列強在華特權。因為他們受夠了帝國主義帶來的災難，看夠了洋人的白眼。可是，當中國政府代表畏畏怯怯、吞吞吐吐地剛剛提出這些希望的時候，請看！帝國主義者卻露出了這樣丑惡的嘴臉……

第一場

時間：1919年春天

地點：巴黎和會休息廳

幕啟：美國總統威爾遜（細高個子）、英國首相勞合喬治（矮胖子）、法國總理克雷蒙索（矮胖子）三人在哈哈大笑。

英：哈……哈……哈……希望……希望……哈哈……不！（突然惡狠狠地）中國人到這兒來提希望是找錯地方了！這是我們的和會。

法：是的，是的，這兒不存在什么中國的希望和要求，存在的只是公道正義，還有像威爾遜總統剛才所說的那個叫……叫……

美：公理戰勝！

法：對，對，對，公理戰勝，美國真是一個善于辭令的國家，專門在適當的時候提出爭奪利益的美麗的口號。今天一個門戶開放，明天一個機會均等，還有什么公理戰勝，以后不知還要創造什么新名詞。

英：我們很諒解這些詞兒的用意，我們知道美國是一個很年輕的國家。

美：可惜太年輕了，生得晚了幾年，以至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法：所以就在文字上下功夫嘍！

英：威爾遜總統先生，貴國對中國問題上不明朗的態度，使日本代表很為不滿。

美：這是因為日本太不像話了。你想，一個小小日本要占領整個中國，像我們這么大的合眾國難道不應該占領全世界嗎？可氣的是日本要獨吞這塊肥肉，這公理在哪里？正義在哪里？為了公理和正義，我們要求把世界重分！！

（日本代表牧野上）

日：諸位在這里，好極了！

英：牧野先生，您帶來了中國地圖嗎？

日：當然！（得意地）日本的地圖可以不帶，中國地圖我可是日夜不離身，做夢的時候都想著它。這，正說明我們對中國特別關心。

美：實際上只有我們才是對弱小民族關懷備至。

英：這里沒有分歧，我們也非常關心。用一句哲學上的術語，這是“心同此理”。

法：（急切地）還是讓我們來看看地圖吧！

（攤開地圖，四人跪成半圓形）

美：那么說，這里是山東嘍！是一塊好地方。

（咽口水）

英：這兩條鐵路也是貴國（指日本）專利了？

（拿放大鏡看）

法：那么，根據二十一條……

美：是呀！根據二十一條這些地方也是你們的了。

（口水流出來，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去）日：是的，先生們！（高聲地）這一切都是由日本政府代表和中國代表簽過字的，而且我們的朋友中國交通總長曹汝霖先生還聲明：“關于山東諸問題，中國政府欣然同意！”

三人：哈……哈……哈……

日：（打飽嗝）

美：閣下是否吃得太多了？

日：不，不，我的胃口一向很好，謝謝你們的關懷。

英：（咽口水）我想，總統是指您在中國吃得太多了。

日：這是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況且，咱們都是有言在先；當然，我們不會忘記貴國主持公道，對我們的幫助，因此，我們會在對付遠東赤色俄國問題上特別不遺余力。

美：防守俄國是再好不過的，不過我耽心你們明天會到阿拉斯加來防守。

日：總統先生，不必著急，中國多么大呀，（指地圖）你看這里（點地圖某處）這里都是好地方，可以選一塊給你。英：什么？哪里，哪里？——（英又用放大鏡看，法國伏到圖上）

英：不，不，我要這兒，我早已看好了，

法：什么，這里是我的。

英：我主持公理有功，這里應該歸我。

美：什么公理，公理不在這里。

日：諸位先生不要爭，這些地方都是我們早已訂好了條約的。

英：你訂條的，難道我不會訂條的，這里是我的！

法：是我的，我出訂了條約的！

美：諸位，諸位……

（四人吵成一團，鈴響，四人一怔，日本代表趕緊把地圖卷起來，怕被別人看見似地）

日：走！開會了！偉大的巴黎和會！為了人類和平，為了正義。

英：還有獨立和平等。

法：還有，還有什么來著，我又忘了……總統先生？

美：公理戰勝！

法：對，為了公理戰勝，開會羅！（四人魚貫下）

——幕落——

第二場

時間：1919年5月3日

地點：北京大學民主廣場

人物：

方尚秋——北京大學進步學生（學生代表）

李大綱——北京大學進步學生

胡向洋——胡適信徒

學生甲、乙、丙

幕未啟前，可聽到報童的賣報聲，旋即報童出來喊著：“賣報！賣報！晨報，世界日報，平民報……中國在巴黎和會外交失敗了！賣報！賣報！巴黎和會拒絕討論中國問題！賣報！賣報……”跑下。

幕啟：學生們聚集在布告欄前，布告欄上醒目地寫著“中國被宣告死刑了！”下面是一張報。一個箭頭上寫著“到三院去！”方尚秋站在一個不高的臺子上正在講話。

方：同學們，從沉睡中醒來吧！中國被宣布死刑了，祖國在危難中！我含著熱淚，向你們——滿腔熱血的中華兒女們大聲疾呼：起來，拯救中華民族！中國的存亡就在此一舉了，祖國的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全國父老的眼睛看著我們！起來，放下書本，走出課堂，拯救我們的祖國！

學生甲：對，起來！我受不了了，再也讀不下去了！

學生乙：我恨不得揭了這些賣國賊的皮！

（人群中忽然亂了起來，人們圍住了胡向洋，胡戴著深度近視鏡，手夾一疊書，講話時常常翻書，慣于引經據典）

李大綱：（對胡）你再說！你膽敢當著大家賣狗皮膏藥！

群眾：你敢再說一遍！混帳，無恥！胡：講就講，（慢悠悠地）胡適博士說……（翻書）：“處之以溫和，持之以冷靜，就是被斥為賣國賊也置之不顧！”

李大綱：冷靜，冷靜！呸，無恥！這不是冷靜，這是冷血動物！強盜們拿著屠刀，張著血口向我們撲來，你卻還在說什么溫和，冷靜，中華民族的不肖逆子！可恥！

胡：我不覺得可恥，溫和冷靜，中庸之道，一向是我們中國人的本性，胡適博士對我們說……說（翻書），在這里，說：“中國是一分象人、九分象鬼的不長進的民族！”

群眾：“不要臉！”“洋奴！”“洋鬼子的孝子賢孫！”“中華民族的叛逆！”

學生丙：（趨前質問）你是不是中國人，你還有沒有

熱血，我說你喪盡了天良！在這國難當頭，不起來愛國，反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我們學生中的敗類！

胡：愛國？胡適博士在他的名著中指示我們說（翻書）……說：“愛國無邏輯根據”。

群眾：“放屁！”“美國有什么邏輯根據？”

胡：博士一再教導我們要“讀書救國”，只有讀書才能救國，（指手畫腳）不讀書焉能救國乎？弗能也！救國焉能不讀書乎？由此觀之，惟讀書者方能救國也，欲救國者勢必藏書！讀書者……

群眾：“滾！”“滾一邊去！”“遠點兒滾！”“等你救國，中國早亡了！”“……”（胡手中的書落地，群眾拾書邊罵、邊擲）

方尚秋：是的，同學們，那些達官貴人、正人君子們讓我們安心讀書，談什么“讀書救國”，可是，強盜們那血淋淋的雙手正握著屠刀，呲牙裂嘴地圍在我們祖國母親的周圍，一刀一刀地宰割她。今天它割去了青島，明天就會吞掉中國；賣國賊們今天出賣了土地，明天就會出賣你和我！朋友們，有熱血的青年們，我們還能安心地讀書嗎？我們能讓我們的母親在敵人的屠刀下宛轉呻吟而默默死亡嗎？不，不能，我們的滿腔熱血正在沸騰，我們要警告那些列強，中國人民是不好惹的，中華民族是永遠不可以征服的！ 李大綱：（站上臺，激動地講不出話）同學們，我是青島人，我受夠了鬼子的氣，我誓死也不做亡國奴……（扯下衣襟，咬破中指，血書“還我青島”四個大字。群眾高呼口號，與遠處口號遙相呼應：“還我青島！”“頭可斷，青島不可失！”“取消21條！”“外爭國權，內懲國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打倒賣國賊！”遠處傳來鐘聲，呼喚人們到三院去開會。群眾手拿小旗、標語，呼著口號，唱著歌走過。其中一幅挽聯上寫著：“賣國求榮，早知曹瞞遺種碑無字——傾心媚外，不期章dun余孽死有頭——賣國賊曹汝霖、章宗祥遺臭千古，北京學界同挽”）

——幕落——

第三場

時間：1919年5月4日上午

地點：使館界——東交民巷西口

人物：方尚秋、李大綱、王留、巡長、巡捕、群眾（臺上有一個巡捕崗亭，旁邊有阻擋行人的柵欄，上掛一大木牌，牌上寫著：“使館界區，華人不得擅自入內，違者嚴懲”。臺側露出美國公使館的一角，插有美國國旗）

幕啟：巡捕站在崗亭前，肥胖的巡捕長穿著大皮靴在臺上走來走去，正對巡捕訓話。

巡長：學生們這些天鬧事兒，你要多加小心，咱們干的這是份洋差事，得罪了洋人可了不得。巡捕：是！（張望）不得了！他們來了！學生們來了！

（遠處傳來了學生游行隊伍雄壯的口號聲，警笛亂叫，接著方尚秋、李大綱、王留領學生隊伍上）

巡長：他媽的，說曹操，曹操就到！（吹警笛）站住、站住，這兒不是中國人走的地方！（方尚秋擺手向隊伍示意，讓大家停下來）

方：怎么回事兒，巡長先生？中國的地方怎么成了禁止中國人走的地方了？巡長：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是使館界！使館界！倘有造次，干系重大！沒看到牌子嗎？

李：在中國的領土上插這種牌子，也欺人太甚了。

（把牌子拔掉）

巡長：你拔掉了牌子還有我呢，我就不能讓你過！

方：你吃里扒外，是個什么東西？

巡長：我吃的是洋米白面，拿的是洋錢，混的是洋差事，大大小小也算是個洋官兒，還怕你們？

方：巡長先生，我們到這里只有兩件事相擾：一是借路游行，二是向外國使館呈遞對青島問題意見書，請各國主持公道！希望巡長先生幫忙！

巡長：青年人就是喜歡招惹是非，好好的書不念，卻來游行。聽見什么“二十一條”就沉不住氣了，其實四十二條又有何妨？古人說三思而后行，你們倒好，有事先“游行”，能游出個什么名堂來！

巡捕：巡長大人，五千多人在大太陽地里曬著哪！

巡長：有福不享，誰叫他們鬧事兒啦？

巡捕：是不是讓我去聯系一下？（欲下），

巡長：站住，回來！你去了，我挨打誰保護？不，我親自去！

（巡長下）

方：李大綱，你陪著去一下；王留，你把這份意見書送交美國公使館，說我們要見公使。（李、王下）

巡捕：先生們，你們都是大學生了，快好做官兒的人了，還鬧什么事兒呀！弄不好，出學堂，官也做不成了！

方：同胞，咱們國都快亡了，還做什么官兒！中國打勝了仗倒要把山東半島送給日本，中國的土地中國人不能走，你說世界上有這個道理嗎？

巡捕：你說什么？他們要把山東半島送給日本？這是真的！

方：真的！

巡捕：誰？

方：就是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這些賣國賊！

巡捕：先生！我是從山東逃出來的，山東老鄉命真苦喲，過去受德國鬼子的氣，現在又該受日本鬼子的氣了！

方：不是老鄉命苦，是帝國主義害的，是軍閥賣國賊害的，只要打倒了他們，老百姓才有出頭的日子！

巡捕：真能打倒呀？

方：我們李大釗先生說，在俄國就打倒了。我們今天游行就是反對這些家伙！

巡捕：不行啊，先生！小胳膊扭不過大腿喲！

方：走著瞧！（巡長與李大綱上）

巡長：回去吧！不行！不準通過！

方：為什么？巡長：你們這樣亂嚷嚷，雞飛狗叫的，讓外國人看見，有傷大雅！

方：好啊！喪權辱國不傷大雅！讓外國人在中國橫行霸道不傷大雅！學生起來維護國家主權倒傷了大雅，是些什么東西！

（王留喪氣地回來）

王留：洋人禮拜天不辦公，美國公使館只有一個館員接受了意見書，對我們的態度非常冷談！

李：咱們不能指望他們主持公道，只有自己靠自己！

方：同胞們，青年們！好好想想吧！我們還沒有亡國，自己家的土地就不許我們通過，假如真的亡了國，我們所要受的屈辱、痛苦又將是怎樣的呢？帝國主義者仗著什么“二十一條”，什么“租界條約”，在我們的國土上橫行霸道，有愛國心的人們，你們能容忍嗎？這些條約是誰簽訂的呢，就是曹汝霖他們這些大混蛋！

群眾：（舉手喊口號）“打倒賣國賊！”“打到曹汝霖的老巢趙家樓去！”“打到趙家樓，拖出曹汝霖！”“到趙家樓去！”

（群眾列隊在側面，搖旗喊口號走下）

——幕落——

第四場

地點：趙家樓曹宅花園，有花盆、藤椅等擺在園中．

人物：曹汝霖、曹妾（日本人）、章宗祥、日本中江丑吉、警衛及學生若干人。

幕啟：章、曹醉熏熏蹣跚而上，曹不留神被花盆絆倒在地上。

曹：不好了，學生已經進來了，有埋伏了。（爬在地上，章聞聲也張皇地躲起來）

（曹妾上，見曹，拍其身）

曹：別打我，我不是曹汝霖哪！

妾：什么，你瘋了？你的怎么不是曹君？

曹：（抬頭望了一眼）哎呀！原來是你呀，我的好太太！

章：（出來與曹妾用日語打招呼）

妾：喲！我害怕的。嗚嗚……（掩面而哭）

曹：（喊）警衛！

警：（跑上，行禮）報告！下官奉命來到！

章：快去把臨街門窗一律關好！并要警察總監派二百名警察來護衛，不得有誤！

警：（敬禮）是！（下）

曹：（長出一口氣）唉呀！愿天皇保佑逃過這一關吧！

章：總長先生，膽子太小了，我是不怕的。想那次從日本回國時，一群中國留日學生手舉白旗、白幡，美其名曰送行，實為送葬，我仍然是面不改色。

曹：大敵當前，臨危不懼，佩服佩服。（外邊一陣敲門聲）

章：不好了，學生追來了！（忙往椅子下鉆）

曹：（抓住章）你不是不怕嗎？章先生先別忙，咱倆換換衣服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章：不成！不成！剝了皮他們也認識咱哥倆的樣兒，反正我們倆還是一個章宗祥，一個曹汝霖，饒不了的。（外邊敲門更響）

曹：那我先躲到浴室澡盆里去。（跑進小門）

章：哎，不管我啦，我也要往那兒躲！（追進去）

（日本中江丑吉上）

中：曹君在家嗎？

章：（伸出頭來看，接著爬出來）中江丑吉先生，小人罪該萬死，不知大人駕到，未曾遠迎，當面請罪！

中：（用手拍拍章頭）我親愛的章君，是什么事情把你嚇成這種樣子？

（曹、妾上）

曹：原來是中江丑吉先生，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不認自家人！

中：你們都是為什么這樣驚慌失措？

曹：一言難盡，剛才在使館界一群學生高喊口號說……

章：說要揍我們，和我們算賬！中：唔！原來你說的是那群學生嗎？他們在使館界口上被巡捕擋住了！使館界不能容許隨便通過的。

曹：啊呀！幸虧把那個地方租出去了，早知道租界有這樣大用處，我早就把全中國都租出去了。

中：你們放心，在這里不會有人打你們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打你們二位。

章：有貴方在身旁，我就好像入了“大東亞株式會社人壽保險公司”，萬無一失。妾：這回可安全了，謝天謝地。（進去拿酒杯、酒瓶）

曹：這次您光臨茅舍，有何見教？

中：我國天皇有令，你們要借的款項，全部答應，撥支給你們用。（曹、章狂喜，喊起萬歲來！）

曹：我的小乖乖快拿酒來。（妾端酒盤上）

中：你們知道，我最近心情一直不佳，甚感沉痛，因為我的小愛犬生病多日了。

曹：我斗膽提議為大人的愛犬早日恢復健康干杯！

中：我提議也要為曹君和章君的健康干杯！

曹、章：那、那可不敢當，不敢當。

中：你們兩個對于日本猶如“秦檜再世”呢！

曹：閣下拿我們與秦檜相比，真是的辱先人，愧不敢當。

中：那里，你們較秦檜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人狂飲）

中：剛才我還沒說完，答應借款給你們，不過有個條件，就是……

章：洗耳恭聽！

中：就是要你們立即給巴黎的顧維鈞拍電報，不許他再提什么條件，老老實實在和約上簽字。

曹：這一定照辦，一定照辦。不過也有一點請貴方代為解決，就是學生問題，根據我們親身體會，簽字很容易，可是……可是挨打卻不怎么舒服。對嗎？章先生！

章：我有同感！

曹：是否日本方面出面彈壓？

中：這不能魯莽從事，現在還不是日本出面時候，我看還是你們出面，軍火糧餉我們可以大力供應。學生雖然手無寸跌，可也不能等閑視之。在日本也常有學生運動，不過最有效的辦法是機槍大刀，殺他三百五百，看還敢有人來送死。

曹：妙哉，妙哉，經貴方一指點，小人頓開茅塞，握住了“治國安邦”的至寶……，我們一定要立刻行動起來！

章：我們要打……

（外面群眾喊：“打！”“打！”“打倒賣國賊！”“打倒曹章陸！”“沖進去！”“曹賊出來！”三人慌做一團，章又到處亂鉆，不知把頭藏在哪兒才好。）

警：大人，不好了，學生隊伍已經把趙家樓包圍了。

曹：我早知道了！

中：要鎮定，不要害怕，有我保護你們！

章：要鎮靜！（聲音發抖，嚇得亂鉆）我有經驗。

曹：要鎮靜！（嚇得亂轉）狗……狗急了還會跳墻，何況我交通總長！（乘機下，學生們的喊聲越來越大）

警：學生們已經從窗戶里跳進來了，諸位趕緊避避風險！ （學生們蜂涌上場，手拿標語、小旗，其中挽聯最顯眼，吶喊著“打”章又鉆在椅子下，中村丑吉坐在椅子上，佯為看報。）

方：這就是曹賊的老巢趙家樓，賣國賊一定聞風藏了起來，大家齊心協力地搜索。

群：絕不能放過賣國賊！搜！

李：這兒的家私都是賣國賊賣國賺來的！

群：見了就砸。

（群眾見中村丑吉）

中：我是日本人，姓中江名丑吉，就是小丑的丑，吉……

李：在這個窩里找不著一個真正的中國人！

方：你站起來，我們要搜賣國賊！

中：椅子下面只有我的一條小哈叭狗！（章趕緊做狗叫，群眾拖開中江丑吉，移開椅子，章被抓出）

學生甲：這下子可找到了曹汝霖這個大賣國賊，打！

（眾圍上打，學生乙從屋里捧出曹的照片，核對）

學生乙：不對，他不是曹汝霖！

章：（乘勢哭叫）冤枉啊！我不是曹汝霖。我是來做客的，我是章宗祥啊！

群眾：打的不冤，一丘之貉，再打！是誰出賣了濟順和高濟鐵路——打！

中江：（一直在保護章）我保護他！我保護他！

李大綱：遠點滾，要不連你一塊兒揍！

中江：他是日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財產。

群眾：他是中國罪該萬死的敗類。

章：我是替政府簽的字啊！（哭喊）

群眾：那你也替政府挨揍吧！（打）

（有火光映在壁上，有人喊‘失火了！”“趙家樓失火了！”）

章：（哭喊）別燒死我呀！

群眾：著火了，好，燒得好，燒死賣國賊！（對章）著火也饒不了你，拖出去揍！（章被拖走）

方：（慷慨激昂）

燒吧，熊熊的烈火，你終于橈起來了，

把這罪惡的賊巢燒得干干凈凈，

把賣國賊都燒死，

讓他們進地獄吧！

不準他們阻擋我們的去路。

燒吧，烈火，猛烈地燃燒吧！

你光芒四射，給我們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你點燃了我們胸中的火，

讓我們跟著你，沖破黎明前的黑暗。

（臺上映著火光，閉幕，可聽到警笛聲和喊聲：“救火！”“捉人！”）

尾聲朗誦詞：

五四的火炬就這樣點起來了。毛主席說：“中華長城渤海之間，發生了五四運動，旌旗向南，過黃河而到長江，黃埔漢皋，屢演活劇，洞庭閩水，更起高潮，天地為之昭蘇，好邪為之辟易。”

是的，整個中國開始動起來了，東方睡獅醒來了。

五月四日以后，北京學生奔走呼號，在街頭講演，向人民揭露列強瓜分中國的狼子野心，揭露賣國賊喪權辱國。

于是，全國各地紛紛響應，六月三日以后，工人罷工，商人罷市，學生罷課。

在這巨大的聲浪打擊之下，封建軍閥，帝國主義不得不作一些讓步：

六月九日罷免了曹章陸。

六月二十八日巴黎和會上中國，代表拒絕簽字。

這個消息震動了世界，從此中國的工人、農民，知識分子開始走上革命解放的道路。

共產主義的曙光在亞洲東部的地平線上升起來了！

（當朗誦至“六月九日罷免了………”時，幕徐徐拉開，舞臺燈漸亮，這時觀眾可以看到工人、學生、農民、男的、女的手挽著挽手，肩并著肩，排成一橫排，后邊還有第二排、第三排……緩緩向臺口逼進，唱著國際歌。最后，舞臺背面升起紅色曙光。）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