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興
我國宋朝時代,有個名叫趙普的人,當過太租和太宗統治時期的宰相。趙普原來學識不多,當了宰相之后,宋太祖勸他讀書,于是趙普就開始用功了。他手不釋卷,每次從外邊回到家里,就關起門,打開書箱,成天地讀書,果然很見成效:處理政事的能力不斷得到提高。趙普曾對宋太宗說:“臣有《論語》一部,以半部佐太祖定天下,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趙普死后,家里人打開他的書箱,果然只有一部《論語》。于是就有“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說法傳之于世。(見《宋史·列傳》十五)
當然,趙普一生所讀的書不會只是一部只有一萬一千七百零五個字的《論語》。但他精讀了《論語》,卻是真的。
我們知道,《論語》是孔子的門生記述孔子言論的一部書,講了很多關于封建統治階級為人治世的基本思想和道理。作為封建統治者的趙普,選定了《論語》來精讀,不是偶然的。
趙普之所以精讀《論語》,要從《論語》中學習和吸取的,是如何統治勞動人民的知識和才能。這固然是我們要看到的。但是,如果從治學態度、讀書方法上來說,“半部《論語》治天下”這句話,卻有某些可取之處。這就是:讀書要貫徹少而精的原則。
所謂“少而精”,就是要抓住精華、精髓,最根本、最必需、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耍抓住事物的核心和實質。這些精華,量雖少,而質卻高。掌握了它,就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一通百通,運用自如。正因為這些是最基本的、精華的,數量雖少,掌握起來卻很不容易,必須精讀、熟讀,反復地揣摩。所以,這“精”字不但是指知識中的精華,而且還意味著要“精讀”。
誰要獲取某方面的知識,在事業上有所成就,學習時都必須善于貫徹少而精這個原則,即學會抓主要矛盾的方法。不然,他們就會像毛主席所說的那樣:“萬千的學問家和實行家,不懂得這種方法,結果如墮煙海,找不到中心,也就找不到解決矛盾的方法。”
衡量一個青年讀書的效果,不在于讀書數量的多少,而在于他是不是真正學有所得,能不能學以致用。堅持“少而精”,學的數量雖不多,然而真正學好了,實效卻很大。如果違反這個原則,企圖什么都學,其結果就會“博而寡要,勞而少功”,什么也學不好。俗話說:“貪多嚼不爛”,過了量,讀的越多,結果適得其反,學懂的東西反而越少。這也是個多與少的辯證法。人的頭腦畢竟不像裝一般物品的倉庫,讀了書,必須經過理解、消化、實踐,才能真正有所得,才能變成自己的。如果一味貪多,以為愈多愈好,多到過了量,就會在讀書上引起“消化不良”的惡果。老子說:“少則得,多則惑。”就是這個意思。
有些青年擔心學習上貫徹少而精的原則,就不能做到廣而博,學得豐富的知識。這是不必要的。少而精與廣而博兩者是矛盾的統一。只有少而精,有了真知的積累,才能做到廣而博。就一個人來說,一方面,所謂廣博的知識,是說學習不要孤陋寡聞,但也不是沒有中心,沒有重點;他往往是以某一個問題或專業為中心,圍繞中心,涉獵到有關知識,不斷擴大,以至博覽群書(這“群”也仍然是有中心的有限的),具有廣博的知識。另一方面,人們廣博的知識,又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一個見解一個見解長期積累的過程,積無數次的少而精,才能有整體上的博而廣。
由此可見,我們提倡讀書的時候要少而精,絕不是說越少越好,更不是說不要廣而博。
由此可見,少而精并不意味著學習很輕松、容易,更不能成為懶漢不學習的借口。相反地,它要求:抓住精華后,就不斷地學,反復地學,理論聯系實際,邊學邊用,邊用邊學。它需要勤奮地學,艱苦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