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藝要堅持走正路

陳云同志《對當前評彈工作的一些意見》，語重心長，切中時弊，讀后很受啟發。陳云同志講的這些意見，不僅對評彈工作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對當前整個曲藝工作以至對整個文藝工作也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陳云同志明確指出：“出人，出書，走正路，保存評彈藝術，這是第一位的。財政是次要的。體制可以變，有些框框可以打破。”這確實抓住了當前評彈工作和整個曲藝工作中亟待研究和解決的問題。我覺得，“走正路”，是“出人，出書”、“保存評彈藝術”的關鍵，也是解決財政問題和體制問題的基本原則。只有堅持“走正路”，才能出人民所需要的人。出人民所歡迎的書，出人民所喜愛的藝術，使曲藝事業沿著社會主義軌道健康地向前發展。

一

什么是“正路”呢？我的體會，就是在黨的領導下，堅持文藝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方向，堅持文藝工作者與新的時代、新的群眾相結合，努力創作和演出更多的鼓舞人、教育人的優秀曲藝作品，幫助人民群眾推動歷史前進。新曲藝發展的歷史也有力地證明，方向問題，是首要問題，根本問題。堅持正確的方向，曲藝就能蓬蓬勃勃地向前發展；否則，就會走到邪路上去。

現在，我們的國家已經進入了一個繼往開來的新的歷史時期。黨和人民對曲藝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粉碎“四人幫”以后，特別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廣大曲藝工作者堅持黨的正確文藝方向，在曲藝創作和演出中出現了許多好作品、好人才，對于打破林彪、“四人幫”的精神枷鎖，肅清他們的流毒和影響，對于解放思想，振奮精神，鼓舞人民同心同德向四個現代化進軍，起了積極的作用，受到黨和人民的重視和歡迎。但是，我們又必須清醒地看到，曲藝工作還遠遠不能適應形勢發展的要求和人民群眾對曲藝的日益增長的需要，在有些曲藝工作者的思想上、創作上和演出上還存在著不少問題需要認真地加以研究和解決。

在曲藝隊伍中確實存在著“思想混亂”的情況。有極少數人根本忘記了作為一個革命文藝工作者應盡的責任，他們考慮的不是如何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而是向“錢”看，把掙錢看作是第一位的；為了多掙錢，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歪門邪道”的東西，都拿出來說唱，至于自己說唱的東西對人民以及對社會主義曲藝事業的發展是有利還是有害，卻不去認真地考慮。也有的人曲解黨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把它同資產階級自由化混為一談，錯誤地認為，既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好象什么東西都可以說唱，不大考慮或根本不考慮什么是“民主性的精華”，什么是“封建性的糟粕”，以及如何去推陳出新。也有些人對表現現代題材和革命歷史題材的新曲藝缺乏熱情，甚至抱有成見，百般挑剔。由于思想上的混亂，也必然造成演出節目的混亂。在某些地方，尤其是在某些農村和小城鎮中，一些宣揚封建迷信思想的、荒誕離奇的和淫穢低級的東西又在流行。早在五十年代曲藝界就自動拋棄的一些有毒害的書，如《三俠劍》、《雍正劍俠圖》等，現在又有人揀起來說。還有極少數曲藝藝人利用演出的機會，亂放噱頭，借古諷今，產生了很壞的政治影響。在新創作的極少數節目中也出現過一些值得注意的問題：有的過分地夸大現實生活的陰暗面，調子低沉，不能給人以信心和力量；有的一味迎合某些聽眾的落后習慣，存在著低級庸俗的傾向。很明顯，這些東西只能腐蝕人民群眾的靈魂，敗壞人民群眾的藝術趣味，破壞曲藝藝術的健康發展。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雖然屬于支流，但是，我們決不應當等閑視之，任其自由泛濫。陳云同志提出“我們要用走正路的藝術去打掉歪門邪道，去引導和提高觀眾”，這確實是一項迫切的任務。

要堅持文藝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方向，發展社會主義新曲藝，關鍵在于建設一支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修養的、有藝術專長的曲藝隊伍。這也就是陳云同志所說的，要“出人”。怎樣才能出人？也必須“走正路”，很好地解決曲藝工作者與新的時代、新的群眾相結合的問題。因此，我們曲藝工作者一定要深入到人民群眾的斗爭生活中去，深入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洪流中去，了解群眾，熟悉群眾，虛心向群眾學習，努力使自己的思想感情和人民群眾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同時，要認真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不斷改造自己的思想和世界觀。這樣，我們才能逐步提高自己觀察、分析社會現象和文藝現象的能力，正確地認識我們的時代，反映我們的時代。毛澤東文藝思想，過去是指引我們前進的旗幟，現在和將來依然是指引我們前進的旗幟。有的人說什么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過時”了，《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過時”了，甚至把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說成是對文藝創作的“束縛”，這都是非常錯誤的。我們還必須刻苦學習和鉆研業務，很好地掌握曲藝藝術的特點和規律，不斷提高自己的創作和表演藝術能力，大膽創造，大膽革新?？傊?，我們要把自己鍛煉成一個革命的曲藝工作者。魯迅說得好：“我以為根本問題是在作者可是一個‘革命人’，倘是的，則無論寫的是什么事件，用的是什么材料，即都是‘革命文學’。從噴泉里出來的都是水，從血管里出來的都是血。”（《而已集·革命文學》）這道理，同樣適用于我們曲藝工作者?！俺鋈恕本鸵鲞@樣的人。這樣的人，才能出人民所需要和歡迎的書，才能“保存書藝，提高書藝”，“用走正路的藝術去打掉歪門邪道，去引導和提高觀眾”。

二

堅持走正路，出書，出人，就要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推陳出新的方針。

經驗證明，曲藝發展的路子越寬越好，只要于人民有好處，于社會主義有好處，無論是新曲藝也好，傳統曲藝也好，都有自由發展的廣闊天地。寫什么和演什么，怎樣寫和怎樣演，要由作家、藝術家在實踐中去探索和逐步求得解決。對曲藝創作和演出的任何不適當的干涉，都是不對的。長期以來，文藝上“左”的思潮，對曲藝工作的影響不能低估。五十年代后期提出的“寫中心，說中心，唱中心”的口號，把曲藝創作和演出限制在一個極其狹小的范圍內，就曾經對曲藝藝術的發展產生了不好的影響。今后，我們要繼續注意克服這方面的不良影響。但是，我們必須滿腔熱情地、千方百計地寫好新書，演好新書。推陳出新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批判地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創造社會主義的新曲藝。這是人民的需要，時代的需要。有經驗有成就的藝人，要帶頭編新書、說新書。要不斷提高新書的質量。只有思想質量和藝術質量高的作品，才能抓住聽眾，起到“一以當十”的作用。

我們應當在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方針指導下，繼續抓緊對傳統曲藝的整理工作。我國各族人民都有自己的具有獨特風格的說唱藝術，遺產豐富，形式多樣，確實值得我們重視。但是，它既然是在長期的封建社會里流傳下來的藝術，也就不可避免地蒙上封建主義思想的灰塵。民主性的精華和封建性的糟粕，往往雜糅在一起，必須認真地進行改造，才能成為社會主義曲藝的一個組成部分。對于傳統曲藝采取簡單粗暴的態度是錯誤的；采取因循守舊的態度也是錯誤的。當前更應當注意克服的是保守的傾向。有些地方把傳統曲藝不加選擇地、原封不動地搬上舞臺，就是這種保守傾向的反映。這是與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方針背道而馳的。

推陳出新，除了在內容上要推封建主義之陳，出社會主義之新，還要在藝術上不斷地革新、創造。當然，對藝術上的革新、創造，也有不同的理解和做法，有個“走正路”還是走“歪門邪道”的問題。走正路，就是要從表現新的內容出發，注意保持本曲種的藝術特色，不斷地從實際生活中，從姊妹藝術中，吸取營養，以豐富和提高自己的藝術表現能力，努力做到革命的思想內容和盡可能完美的藝術形式的統一。走歪門邪道，就是不從內容出發，不考慮本曲種的藝術風格和藝術特點，片面地追求所謂“新奇”，東拼西湊，搞一些不倫不類的東西?，F在，有些曲藝藝術家為什么受到廣大聽眾特別是青年聽眾的歡迎？除了內容好，能符合群眾的要求，還在于他們在藝術革新上能夠沿著正確的道路大膽創新，精益求精。陳云同志說：“藝術必須依靠自己集中心力去鉆，勤奮出人才，同時還要有競爭?！边@非常重要。我們應當在鉆研藝術、提高藝術和發展藝術流派等方面展開競賽，看誰學得更好一些，做得更好一些。

百家爭鳴對于促進社會主義曲藝的發展，有重要的意義。應當說，曲藝界的自由討論和批評與自我批評的空氣是很不夠的。其實，曲藝界對許多重要問題的認識并不一致，前面談到的許多帶有原則性的問題，就很需要大家解放思想，開動腦筋，實事求是地進行討論，以求得解決。曲藝評論，尤其是曲藝工作中的一個薄弱環節。我們對許多好的東西，往往不能及時地加以鼓勵和支持；對一些不好的東西，也往往沒有旗幟鮮明地有說服力地給以批評，表現出渙散軟弱的狀態。有的同志甚至根本聽不得批評?，F在進行批評很不容易，自我批評更不容易。這種狀況是不正常的，有害的，應當盡快地扭轉過來。毛澤東同志指出：“文藝界的主要斗爭方法之一，是文藝批評。”魯迅說過：“文藝必須有批評；批評如果不對了，就得用批評來抗爭，這才能夠使文藝和批評一同前進，如果一律掩住嘴，算是文壇已經干凈，那所得的結果倒是要相反的?！保ā痘ㄟ呂膶W·看書瑣記（三）》）我們一定要勇敢地拿起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武器，對各種違背四項基本原則和三中全會精神的錯誤思想及其他不良傾向進行嚴肅的批評和恰當的斗爭，以促進社會主義曲藝的繁榮和發展。

三

堅持走正路，就要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加強黨的領導。這是我們的事業能夠沿著社會主義軌道順利發展的根本保證。最近，鄧小平同志關于思想戰線問題的談話，胡耀邦同志在思想戰線問題座談會上的講話，都就克服黨在思想戰線方面的渙散軟弱狀態、加強黨的領導問題，作了重要指示。我們一定要認真貫徹執行。

應當充分肯定，黨對曲藝工作的領導是有顯著成績的。但是，也不可否認，在許多地方和許多有關文化部門中，存在著一些值得重視的問題。簡單化和粗暴的現象還時有發生。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存在著渙散軟弱以致放任不管的狀態。有些地方出現一些思想混亂和演出節目混亂的情況，是同一些文化領導部門放棄領導分不開的。

為了加強黨的領導，我認為，首先要從思想上把曲藝工作重視起來。據初步估計，全國的曲藝工作者約十萬人，有的省多達六、七千人。他們每天都在聯系著千百萬聽眾。如果把這支隊伍很好地組織起來，引導和幫助他們說唱新書、好書，就能活躍群眾的文化生活，為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做出貢獻。反之，如果放任不管，就會對人民、對社會主義產生不利的影響，也會嚴重阻礙社會主義曲藝事業的健康發展。

當前，我們應當加強思想政治工作，幫助廣大曲藝工作者學政治、學文化，提高思想覺悟和藝術修養，正確地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發揚正氣，糾正不正之風。同時，要認真地進行組織調整和整頓，并盡快開辦曲藝學校，以及采取以團帶班等辦法，有計劃地培養新的曲藝人才，使曲藝隊伍成為一支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堅強力量。

要熱情地幫助和引導曲藝工作者編演新書、好書。當前最重要的是組織力量，創作、改編一些好的現代書和整理一些好的傳統書，供他們說唱。大部分藝人說唱的是中、長篇書，尤應予以重視。要組織思想覺悟高，藝術經驗比較豐富的演員帶頭編演新書、好書，并及時總結和推廣他們的好經驗。對于他們在編演新書、好書過程中的一些實際困難，也應當采取切實有效的辦法加以解決。

要把工作的重點放在農村。大多數曲藝工作者在農村從事演唱活動。廣大農民歷來喜歡聽書?，F在農民生活好了，到處請藝人說書。曲藝活動搞得好不好，對農村文化生活影響很大。曲藝為人民服務，首先要為工農兵服務，而在工農兵中，農民又是大多數。因此，我們要堅持黨的文藝方向，就不能忘記農民，就應當認真地把農村的曲藝工作抓起來。城市中的一些曲藝表演團體，也應當發揮曲藝演出形式簡便靈活的特長，多深入農村演出，為農民服務。

要盡快地研究和解決體制改革問題?，F在體制相當混亂，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陳云同志提出，“體制可以變，有些框框可以打破。”怎樣變？我看，體制改革也要走正路，要有利于出人，出書，保存書藝，提高書藝。這應該成為我們研究體制改革問題的原則和出發點。當然，全民所有制的曲藝團體與集體所有制的曲藝團體不同，集中活動的曲藝表演團體與分散活動的曲藝組織不同，應當根據不同情況，區別對待，但基本原則應該是一致的。體制改革的路子正，才有利于出走正路的人，出走正路的書，出走正路的藝術，把曲藝藝術不斷推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