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敦基
面前擺著兩部文獻學著作:張舜徽的《中國文獻學》與吳楓的《中國古典文獻學》。相比而言,張著獨到的東西較多。如中國古典文獻散失的原因,除卻統治者有意禁毀、兵變天災等,他舉例說:秦始皇焚書,“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之書”,但后世這些書倒反而統統散亡了呢?這是由于中國封建社會中重德輕藝的思想作怪。然而張著堅持沒有目錄學、只有校讎學。其實,目錄學本來就包括“辨章學術、考鏡源流”,而張先生偏偏解釋說目錄學包括不了這,應用另一個名詞——校讎學去概括之。這似又過于立異。
吳著較全面,但有點顯得四平八穩、淺嘗輒止。全書行文簡明扼要,這大約與作者從講稿發展增訂成書有關。尤為突出的是本書還有民族文獻一小節,這填補了歷來鄙薄少數民族文化所造成的空白。雖只寥寥幾頁,但篳路藍縷之功,殊不可沒。遺憾的是,筆者粗粗翻閱一次,就發現此書有很多別字。在作者談“校勘古籍的重要性”時,筆者希望作者和出版者也注意一下“校勘今籍(尤為此類較精密的科學書籍)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