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嘗熱帶瓜果

賀景文

新加坡人宴客，餐后必有瓜果。但不像南京的賓館，餐后上一盤香蕉或桔子什么的，點綴一下。他們吃瓜果很講究，將殘羹剩菜全部撤去，重新鋪上潔凈的桌布，然后將一盆盆瓜果端上來。大紅的是西瓜，暗紅的是木瓜，黃的是鳳梨和芒果，白是紅毛丹，綠的是蜜瓜……都切成菱形塊兒，拌著冰塊(這里終年皆夏)，上面插著牙簽，盛在玻璃盆子里。我們這些遠(yuǎn)方來客，望著滿桌清香撲鼻、色彩悅目的熱帶瓜果，還沒品嘗就已陶醉了。

也有些水果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像椰子。椰子我們并不陌生，南京的水果店偶有上市，但經(jīng)常喝到的不是新鮮椰汁，而是裝在易拉罐或瓶中的椰奶、椰汁之類。在圣淘沙公園，冒著酷暑游玩了一大圈之后，我們坐在賣冷飲的棚子里小憩，接待我們的新加坡詩人杜宏，買來了一只只椰子。這些椰子放在冰柜里，面孔黧黑的馬來族售貨員小伙子，用砍刀將它一一砍開，插上一根塑料吸管遞將過來。吸一口，清甜冰涼，好不愜意!

還有榴蓮。榴蓮被譽(yù)為果中之王，但被禁止帶入賓館、飯店。我們在新加坡期間，一直沒有機(jī)會品嘗到它。后來，去馬來西亞途中，在一小市鎮(zhèn)停車休息。下了車，只見路邊擺滿了賣瓜果的攤檔。順風(fēng)刮來陣陣果香，卻又夾雜著一股臭豆腐般的臭氣。哦，那臭氣原來是榴蓮散發(fā)出來的，怪不得賓館、飯店禁止帶入呢。榴蓮雖臭，身價卻很高，我們買了只中等個兒的，花了40元馬幣，折合人民幣100元。而椰子僅1元馬幣1個，木瓜僅幾角1斤。

榴蓮有小孩腦袋大小，外殼淡綠色，長滿了幾寸長的釘子刺。砍開來，內(nèi)有4個瓢室，果肉潔白，像糖漿樣粘粘的，每瓢中有3個大核子。摳了放到嘴里嘗嘗，就像吃甜臭豆腐乳一樣。聽說當(dāng)?shù)厝擞绕涫切录悠氯颂貏e愛吃它，但由于產(chǎn)量少，樹難栽，所以才那么貴。亦有人從來不吃此物。

車開之后，只見馬路兩旁的熱帶雨林里，有不少紅果滿枝的“荔枝”樹。陪同的林先生說，那不是荔枝，那叫紅毛丹。“毛丹”在馬來語中是“腦袋”的意思。林先生叫停車，在路邊買了兩大束帶枝葉的紅毛丹。摘下一枚細(xì)看，它和荔枝一樣大小，外殼上長滿了紅色的卷曲的毛，很像馬來人卷曲的頭發(fā)。剝開來，果肉和荔枝、龍眼差不多，只是水份少，味道也不及前者，核子也挺大。紅毛丹是不是荔枝的變種呢?真是一方水土長一方物，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