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非的烤牛肉

徐連生

中非的肉食主要是牛肉。無論首都還是小城鎮，牛肉一年四季充滿市場。每逢節日，椰樹圍繞的草棚前場地上，戶戶門前炊火閃亮，牛肉飄香。

中非人平時吃得最多的要數烤牛肉了。中非的烤牛肉挺簡單，完全是下里巴人的食品。這些“廚師”沒餐廳，只是在城市熱鬧處的綠蔭下搭個小木棚。用來遮涼和陳列烤好的牛肉和木薯團。棚后露天處就是加工處。其設備簡陋極了；一個半截廢棄的汽油桶，上面擱塊鐵絲編的網孔柵，桶內點燃干柴棍，讓放在鐵絲柵上的牛肉火烤煙熏，等到牛肉兩面變色冒油，就放置小木棚內的架子上出售。棚內的“廚師”依錢的多少給相應的牛肉，從不論斤兩。他們沒有砧板。“廚師”把賣出的肉捏在幾個手指中，另一手拿把鋒利的小刀，把手指間的牛肉一片片切下來，全放在一張紙上，再抓一撮生洋蔥絲放在牛肉上，撤上點鹽，有些則加點沙可或胡椒粉。這洋蔥是生的，紅皮白肉，鮮嫩生脆，和著牛肉片和木薯團塊，有葷有素，顧客吃得津津有味。如有條件再配上一小瓶啤酒。就是頓簡便可口的午餐。所以進城的人和城內的工人、職員，中午常到這綠蔭下休息，又聊、又吃、又喝，自有一番樂趣。

這烤牛肉味道如何，本人開始時不敢嘗試。可有一次，我嘗了。那是在中非一年一度的豐收節上，本人作為嘉賓，在一家肉品廠展覽棚前，好客的黑人朋友。用小塑料碟子，裝了剛烤好的牛肉加一小堆生洋蔥絲和一小勺沙司，硬要我嘗嘗。看著那白色碟子上暗紅色的剛出爐的牛肉，加上那散發出特有香味的白色鮮嫩的洋蔥絲和紅色沙司，也真有些誘人。出于禮貌，我戳了一片牛肉，蘸些沙司，再挑上幾絲洋蔥，一起放進嘴里咀嚼。嘿，那肉又鮮又嫩，加上脆而微辣的洋蔥和可口的沙司，味道真不錯!我連吃幾片，點頭稱好。

原來這烤牛肉和佐料也有講究。那牛肉直接來自屠宰場，新鮮，選的是牛的里脊肉、肋間肉和腿肉，瘦嫩；烤時切成1～2厘米厚的大片肉，烤得外焦內嫩。而生洋蔥脆嫩，有大蒜頭的滋味和作用，但沒有大蒜頭味烈，所以它既能去些膻腥味。也起殺菌作用，再和上沙司或胡椒粉，嚼起牛肉來味道就不一般了。難怪這烤牛肉和洋蔥就成了黑人兄弟們最實惠、最喜愛的食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