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權
《血祭黃沙鎮》以楊、王、馬三家的恩仇,展開了一場場錯綜復雜的野性廝殺,表現了主人公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別的坎坷命運,揭示了正直與邪惡的抗衡、力量與靈魂的較量。全片充滿了血與淚、愛與恨的沖撞,是一部典型的西部情節片。我之所以拍這部片子,實是因為胸中憋著一股氣。
目前國產片處于低谷,除了由于大量的港臺片涌入市場,對大陸影片產生極大的沖擊,使得觀眾愈來愈倒向港臺片外,還有就是電影是用錢來堆的。港臺影片制作成本上千萬甚至于幾千萬元,而大陸影片制作僅百萬元左右。眾所周知,巧媳婦做不出無米之炊,而我們就得扮演這巧媳婦,真是談何容易!然而,我就不信,香港不過是彈丸之地,他們的商業片能賺錢,我們的為什么就不能?一百萬是比不了一千萬,但是不是就肯定拍不出好的商業片來呢?拿我上次拍的《虎兄豹弟》為例,僅一百多萬元攝制經費,不也拍出了一部觀眾叫好叫座的大陸商業片嗎?最近,我收到了不少觀眾來信,認為該片創了大陸商業片的新紀錄,并趕超了港臺片,是一部大長大陸電影志氣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商業片。這里面溢美之詞是有的,但經濟效益是假不了的。成功告訴我,只要我們努力艱苦奮戰,我們就能有所獲。特別是在電影走入商品市場后,一定會相應地帶來電影市場的競爭機制,如果我們不設法拍出觀眾喜聞樂見的影片來,豈不是要自陷絕境嗎?
在《血祭黃沙鎮》中,我力圖表現出這樣的風格樣式:首先全片追求野性粗獷、激烈刺激,要設計出驚心動魄的場面。其次,全片武打槍戰比例較大,要求武打設計在不同環境造型和空間造型下設計不同的精彩場面,甚至強調夸張的造型意識,既激烈驚險還要有絕活,決不能落一般武功片的俗套。例如玩器械,玩煙花,玩轎子,玩槍……均要件件玩出新意。最后,全片強調棕調子,以突出冷漠、陰森、殘酷的情緒與氣氛。這也便于造成一種古樸陳舊感和類似凝重的油畫風格。總之,我要把該片拍成故事生動、情節曲折、節奏鮮明的西部猛片,也是一部典型的傳統結構遮幅式含立體聲的大制作動作技戰片,同時具有強烈的西部風景。一句話,讓觀眾看得過癮。
作為導演,我深知形式與內容完美的結合是類型影片的核心:既要有生動的故事,也要有完美的藝術形式去展示。在這方面,港臺影片有不少地方走在我們前面。不如人處,我就老老實實地學。比如,我很欣賞港臺動作片的節奏,為了知道他們是怎樣拍怎么剪裁的,我經常用錄像機一格一格地邊看邊琢磨,直到把錄像機看壞。在音響方面,我也借鑒了港片的武打音響,以造成一種特殊的氣氛。
既然這是一部動作片,對演員的“功夫”也就有相當高的要求。我要求演員要下功夫練功、騎馬、打槍(雖然高難動作有替身),一招一式得像個樣子。我不信大陸演員不如港臺明星,關鍵得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一直不認為商業片就比藝術片好拍,在這個片子中,演員常常須頂著7~8級大風在沙漠中廝殺,這是很苦很難的,但不如此,就缺少氛圍,“威亞”也要“攛幫”。
于此,我要強調:我不同意有些人把商業片與藝術片割裂開來的看法。我認為愈好的商業片,藝術性愈強。美國影片商業性很強,但它藝術性也很強,風靡全世界,照樣獲奧斯卡獎。因此,不要被錯誤的評論所左右,要有我們獨特的創作路子和方法。當然,我也不否認影片的教育功能和社會影響,但強調得過了頭,會失去觀眾。
《血祭黃沙鎮》故事梗概
清末民初,政治腐敗,社會動亂。武林高手楊鎮遠與馬天霸同是一個山門的師兄弟,他們武藝高強,身懷絕技。
因違背除暴安良的師訓,馬天霸被逐出山門,遂心懷不滿,勾結官府,欺壓百姓,成為黃沙鎮一霸。
楊鎮遠下山行義,在黃沙鎮開設楊家轎行為業。一天,他率領家將鐵腿李和杠子王(轎夫頭)護送家眷上路,突然被馬天霸率領打手攔截。馬天霸人多勢眾,殺害了楊鎮遠夫婦,搶走其子楊繼業,改名為馬一劍。繼而,又殺死鐵腿李,將其女收為養女,改名為馬飛鴻。
時光荏苒,馬一劍和馬飛鴻都已長大成人。
馬天霸躊躇滿志,擺酒祝壽。正熱鬧之時,楊鎮遠長女楊柳率領煙花隊和王笑天(杠子王之子)接踵而來。他們大鬧壽堂,同馬天霸、馬一劍、馬飛鴻展開了殊死搏斗。
馬一劍追到客店,對楊柳不懷好意,遭楊柳痛斥。楊柳告訴他:馬天霸是他的殺父仇人,自己是他的親姐姐。馬一劍去責問馬天霸,馬天霸直言不諱,但以養育之恩榮華富貴打動了馬一劍,馬一劍甘心認賊作父。
馬一劍欲殺胞姐楊柳,危急關頭,馬一劍被王笑天擊斃。
楊柳再次到馬府為父母報仇,由于寡不敵眾被馬天霸生擒。王笑天趕來營救,也落入魔掌。
奶媽取出密藏的一塊白絹,上寫著馬一劍、馬飛鴻“兄妹”各自的家史。至此,馬飛鴻真相大白,并得知王笑天同自己還是娃娃親,于是將王笑天和楊柳營救出虎口。
經過一番慘烈的廝殺,懷著深仇大恨的王笑天、楊柳,終于炸死了馬天霸,報仇血恨,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