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亞·哈克總統罹難之謎

俞奭勛

1988年8月17日，巴基斯坦總統齊亞·哈克的座機在空中爆炸。總統與隨行的20余名高級軍官當即罹難，無一幸免。事后，巴基斯坦官方組織國內外專家進行調查，軍方及國內外輿論更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總統的座機為什么會爆炸？是飛機技術故障還是人為破壞？種種疑問都使爆炸事件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巴基斯坦東南部巴哈瓦爾普爾機場。1988年8月17日下午4點半，一架C—130軍用飛機徐徐起飛，幾分鐘后突然在空中爆炸。人們只見一團火球翻滾而下，直栽地面，四周十公里內都散落有飛機碎片。當晚8一時，巴基斯坦電臺中斷正常節目宣布了一條驚人公告：總統齊亞·哈克因飛機失事遇難身亡。隨行的20名高級軍官一，包括三軍參聯會主席拉赫曼上將等無一幸免。美國駐巴大使拉斐爾和首席軍事代表沃森準將也同時遇難。事件發生后，附近數千群眾紛紛趕往飛機墜落地——恰姆布村一帶。人群中有很多人痛哭流涕。消息傳出，巴基斯坦各界以及世界各國無不為之震驚。8月20日，巴基斯坦政府為哈克總統舉行了國葬。這一天，巴基斯坦全國沉浸在哀悼和悲痛中，朗誦古蘭經的聲音傳遍了城鄉每個角落。

破除了飛機失事的技術故障

對于造成這次悲慘事件的原因，巴基斯坦官方曾組織國內外專家進行調查，但不能作出結論，政府的官員、軍方以及國內外輿論眾說紛紜。有權威人士稱這是人為破壞，有的專家認為可能是在座機內安放了有遙控裝置的炸彈，也有的說可能是被地對空導彈擊中，有的說是外國特務干的，有的則認為哈克執政以來樹敵過多，可能是本國人搞的。

后經調查小組全面調查，首先排除了技術故障與和另一架直升飛機相撞的可能性。巴基斯坦國防部官員說，“這架C—130座機非常結實，技術上的故障不大可能會發生。”這種C-130型運輸機有四只引擎，它也能繼續飛行，并且只要有陸地，它就能降落。在座機墜落地區有許多空地，如果是發生技術故障的話，駕駛員肯定會用無線電先通知地面，然后設法降落的，但駕駛員沒有這樣做。巴基斯坦駐聯合國大使在談到會不會有可能與另一架飛機相撞時說：“不會的，因為在哈克總統座機飛行時，附近不會有其他飛機飛行。”調查在排除上述可能性的同時，卻不能排除人為破壞的可能性。關于破壞手段，調查人員經過調查，否定了原先持有的看法，即總統座機可能受到了地對空導彈的襲擊，因為這架C—130座機的四只引擎在失事后都完好無損。他們認為，可能是一枚遙控炸彈造成也這次爆炸事件。國防部官員說，這架C—13軍用運輸機被改裝為總統座機時，內部曾作了一些特殊的改造，包括安裝座椅和桌子，炸彈可能就安放在這些地方。據法新社報道，哈克總統座機在每次出發都要在機場的飛機庫里裝上集裝箱，箱內裝有椅子、桌子和其他設備。因此，有的專家認為，總統座機起飛前的最后一分鐘搬上飛機的，由地方知名人士向總統贈送的20箱芒果里可能藏進了炸彈，因為在飛機殘骸中找到了被焚毀的芒果箱。另一方面，調查小組專家們懷疑該座機起飛前，控制系統被人安置了破壞物體。由于駕駛艙沒有發生爆炸，調查人員推測飛機的座艙里被安放了一枚毒氣彈，毒氣釋放后，機組人員失去了知覺，而造成了這場災禍。仍有部分專家認定飛機失事是因座艙出了問題，責任可能在機組人員，因而對他們的私生活和品德進行了調查，但遲遲沒有結論。

暗殺總統是何人所為

1988年10月16日，巴基斯坦首次公布了哈克總統座機失事調查委員會的報告。報告說，座機失事是人為破壞造成的，但何人所為至今不曉。巴參議員哈塔克部長說：“哈克專機的‘黑匣子飛行記錄器在飛機失事前沒有顯示出任何問題的跡象，飛機爆炸肯定是人為破壞造成的。”另據巴基斯坦官員透露，齊亞哈克總統死前一晚，在家中會見幾位朋友，話題談及自己的安全。他說，他很擔憂，因為有一國家秘密警察已把他列入死亡名單，想滲入巴國暗殺政要，以制造混亂，但當局拒絕說出那幾位哈克總統朋友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有意破壞的話，那誰是謀害哈克總統的真正兇手?他們又是用什么手段制造這次爆炸事件的呢?巴基斯坦前總理貝娜齊爾·布托的弟弟默塔扎當時領導著一個反齊亞·哈克的組織，這個叫做“劍”的組織一開始宣稱對爆炸事件負責，后來卻又否認了。事實上，在齊亞-哈克總統執政的11年里，有的暗殺者已動了真格，但都失敗了。1982年，曾有一枚導彈射向正飛行在拉瓦爾品第上空的哈克總統座機，幸未擊中，有的人則威脅要采取暴力置他于死地。

現經多方調查，普遍認為以下4種勢力有策劃這次爆炸事件的可能性：(1)哈克總統最危險的敵人也許是阿布·尼達爾領導的巴勒斯坦恐怖主義組織，因為巴基斯坦曾指控它的5名槍手參與了1986年在卡拉奇劫持美國泛美航空公司一架噴氣客機事件，并缺席宣判他們五人死刑。于是，這個恐怖組織發誓要殺死哈克總統。(2)最有可能的兇手據信是阿富汗情報機關“卡哈德”。美國國務院一份題為“1987年全球恐怖主義類型”的報告說，該年全球發生的恐怖怖主義事件總共為832件，其中國家發起的恐怖主義事件為189件，而阿富汗情報機關在巴基斯坦就策劃了127件，并且都是針對民用目標的，造成100多人死亡。其目的在于搞亂巴基斯坦，阻止哈克繼續向阿富汗游擊隊提供武器。美國不少官員也認為，只有阿富汗情報機關這樣的組織才有動機和能力實施這樣的行動。(3)在巴基斯坦內部也有一些勢力想置哈克總統于死地。其中最危險的是穆斯林中親伊朗的什葉教派，他們占巴基斯坦1億穆斯林人口中的20％。他們因總統同美國親熱和把遜尼教派樹為巴基斯坦正統穆斯林，而對他日益不滿。并認為屬于遜尼派的哈克是什葉派著名領導人胡申尼在白沙瓦遭人行刺的幕后策劃者，發誓要對哈克實行報復。(4)調查人員沒有排除巴基斯坦軍隊中心懷不滿的人進行破壞的可能性。外部的任何暗殺遇到的最大障礙是哈克總統周圍嚴密的保衛。在這次爆炸事件中，確認采取什么手段，都需要在軍隊里有個“內應”。出事前，巴基斯坦軍內普遍埋怨巴基斯坦援助阿富汗游擊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因此，巴情報機構高級官員下令逮捕拉瓦爾品第杰格拉拉空軍基地9名人員，其中包括一名空軍中隊長。但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撲朔迷離事件又有新說法

在推測的過程中，齊亞·哈克總統的兒子伊賈茲則另有一說。調查人員曾在飛機殘骸中發現了一個黑皮包，內有總統的一些私人物品，包括一串念珠、治潰瘍的藥片、一套軍裝，還有齊亞·哈克最心愛的一本《古蘭經》。伊賈茲堅信，這本書證明伊斯蘭堡和華盛頓的官員掩蓋了總統的死因。事件發生后，并沒有對總統尸體進行解剖、檢驗，當局說尸體已化為灰燼。伊賈茲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么《古蘭經》和其它的個人物品基本完好無損呢?伊賈茲對政府的淡漠，遲遲不開展第二階段調查大為光火，對華盛頓表現出的毫無興趣深感懷疑。因為直到事發三周后，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才抵達巴基斯坦，開始追尋線索。為什么耽擱了這么久？現任美國駐巴大使奧克萊的解釋是，飛機失事后，里根政府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進行刑事調查。然而，國務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員說，國務院作出了“不讓聯邦調查局卷入此事的決定”。他不明白為什么這樣做。而且美駐巴領事館的雇員都被告知要保持沉默，似乎其中有著一個深奧的秘密。后來，國會的—個委員會提出了質詢，國務院才允許聯邦調查局參與此事。伊賈茲還曾指責前蘇聯涉嫌與其父之死有關(不少官員贊同此說)。到底真相如此，案件目前仍在進一步的調查、分析之中。

(子秋摘自《千古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