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宏
關于想象
想象的天空被一條巨蟒纏繞
手臂一樣無法延伸
一圈一圈地深陷一圈一圈地感悟
窒息失去血色蒼白
像覺醒后的無助
像無助后的掙扎
我時常被自己的想象嚇倒
現在我想象自己在想象的天空下顫抖
如同篩子篩著沙子篩落的冷汗
冰凌般散落一地
一地的冰凌抑或一地的呻吟
把我絆倒
我想說自己把自己絆倒
我想說我并不想這樣
我只是想象
我只敢想象
想象的天空下
想和想發生了沖突
一條巨蟒纏住了另一條巨蟒
一條巨蟒吞食了另一條巨蟒
猶如我的兩條手臂
左手和右手打架
但是一只手怎么會吞食另一條手呢
但是一只手怎樣去吞食另一條手呢
然而我只是想象
我想有時候想象是不計后果的
也是無須后果
這一點和我們的現實生活有些相似
誰聽見過螞蟻的嘆息
誰聽見過螞蟻的嘆息
誰看見過螞蟻的血
螞蟻總是奔跑
螞蟻地奔跑和我們的腳步
又有多少關聯
螞蟻從我們的腳下穿過
螞蟻從我們的腳下逃生
在我們悠閑的腳步下
螞蟻在奔跑為了逃避
為了覓食和回家
螞蟻搬運著道路
螞蟻搬運著我們的腳下的道路
踩死一只螞蟻
對于我和你多么容易
我聽見了螞蟻的嘆息
因為我聽見了自己的嘆息
因為在一些人的眼里
我是一只螞蟻
他們說:
把你像螞蟻一樣踩死
輕而易舉
我醉的像夜一樣深
夜深了像我的醉一樣深
此時我找到醉酒的深度
像一條魚找到適合的水深
我醉了
我像一條魚一樣醉了或者說
我醉的像一條魚這些都有無關緊要
因為我醉了就這樣
沒有其它沒有這樣和那樣的區分
我明白你無法明白
我的明白
酒其實就是語言
酒穿過喉嚨后便代替了喉嚨
用手指說話
夜深了我醉了
我醉的像夜一樣深
一群魚從我的身體里游出
搖著溫順的尾巴
一群魚從我的身體里游出后又游了回來
瞬間溫順的魚兒變了嘴臉
食人魚一樣咬我
誰會被一杯酒灌醉
誰又怕被一記耳光打倒
現在我醉了
要打你就打吧
反正我已經打開了所有的門
我不怕我會坐在門前
放松警惕任憑你讓我
打腫臉充胖子因為
我的醉像夜一樣深
同時也像夜一樣黑
像夢一樣說夢
一些緋紅的云朵在夢中追趕著你
你現在拾起的正是你夢中丟失的
那些碗中的云朵豌豆花一樣
小心謹慎這樣的季節
一陣風就可以讓你的夢
全部落空
分不清是碧水還是藍天
上和下是能夠顛倒的生活未必
好出多少十全十美的東西很多
譬如一輪明月掛在雕花木窗的斜角
又譬如一匹白馬在瘋長的草叢邊佇
立
距離成就了一切一切卻又在距離
之中完善就像我們的夢
同掛在樹上的果子遙相呼應
那些離我們最近的呼吸
宛如躺在果核中的蟲子吐著柔軟的芬芳
語言制造的畚小∶脹
陷阱露出媚笑被花朵掩蓋
鳥兒落入圈套它的鳴叫
割斷我的夢囈同時也割斷了
一種意象和另一種意象之間水晶般的環
好吧不要再癡人說夢不要像我
像夢一樣說夢
說完清風說明月說完明月說清風
說完清風明月
便說自己是明月自己是清風
其實清風明月誰也說不完
其實夢中有一張網
可以在夜色里網住清風
可以在清水中撈起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