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嘉興南湖的煙雨樓,相傳是取杜牧的這首詩意而來的。
南湖,在嘉興城南,所以叫做南湖。南湖一分為二,稱東湖、西湖,有如鴛鴦交頸,又稱鴛鴦湖。五代吳越時(約在公元940年前后),最初建立煙雨樓。明嘉靖年間,在湖心大島上,仿煙雨樓舊制建樓。煙雨樓和上海望志路舉世聞名。
在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以前,中國先進的知識分子,努力探索救國救民的道路。1915年9月,陳獨秀在上海創辦《青年雜志》(后遷往北京,改名《新青年》),高舉民主與科學兩面大旗,向封建傳統思想宣戰,掀起救亡圖存的新文化運動。這是一場空前深刻的思想解放運動。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開辟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促進中國人民的覺醒,鼓舞中國人民在民族解放的光明大道上前進。南陳(獨秀)北李(大釗)先后接受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十月革命和世界革命興起給予中國以積極影響,1919年沉沉的中國大地上爆發了“五四”運動,表明反帝、反封建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已經發展到一個新階段。“在中國的民主革命運動中,知識分子是首先覺悟的成分。辛亥革命和‘五四’運動都明顯地表現了這一點,而‘五四’運動時期的知識分子則比辛亥革命時期的知識分子更廣大和更覺悟。”(毛澤東:《五四運動》)毛澤東同志說:陳獨秀是五四運動的總司令。以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周恩來、鄧中夏等為代表的革命知識分子,初步具有共產主義思想,宣傳馬克思主義,進行組織工作,開始把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工人運動結合起來。“五四”運動在思想上和干部上準備了中國共產黨的成立。
1920年1月,李大釗和陳獨秀開始探討成立共產黨問題。不久,南陳北李分別在南方和北方進行建黨的準備工作。1920年4月,共產國際代表維經斯基帶著妻子庫滋涅娃和翻譯楊明齋到了北京,考察中國革命運動真實情況并幫助建立共產黨。經李大釗介紹,他們到了上海會見陳獨秀,并與先進分子進行座談,研究并幫助建黨。在上海、北京、湖南、湖北、廣東、山東以及法國和日本等地,都先后建立共產主義小組,宣傳馬克思主義,組織工人運動,建立社會主義青年團等。
1921年6月,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到了中國。馬林,荷蘭人,原名亨德立克·斯內夫利特,1902年加入荷蘭社會民主黨。1914年,他赴荷蘭殖民地印度尼西亞的爪哇創建印度尼西亞社會民主黨。1920年7月,他作為東印尼社會民主聯盟(印尼共產黨前身)代表,出席共產國際第二次代表大會,當選為共產國際執行委員和民族殖民地問題委員會書記,接著被指派為共產國際駐中國代表,1921年6月,他到了上海。
共產國際另一位代表尼科爾斯基也于同年6月到達上海。尼科爾斯基,蘇聯人,原名涅伊曼斯基·符拉季米爾·阿勃拉莫維奇,曾在遠東共和國人民革命軍服役,1921年加入俄國布爾什維克黨,并參加共產國際機關行政處工作,同年6月受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委派,到上海出席中國共產黨“一大”。
馬林和尼科爾斯基到上海后,和李達、李漢俊取得聯系,經過數次交談,他們了解到中國先進分子在一些省市籌建共產主義小組情況,開展了馬克思主義宣傳活動與初期工人運動。共產國際代表根據中國革命活動的實際情況,建議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發起召開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先向陳獨秀、李大釗征詢意見,確定召開日期。上海共產主義小組李達便和各地共產主義小組聯系并準備開會事宜。這年7月23日,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在上海望志路106號(今興業路76號)石庫大門里召開。(注)出席13名正式代表,代表全國50多名共產黨員。13名代表是:上海代表李達、李漢俊;北京代表張國燾、劉仁靜;湖南代表毛澤東、何叔衡;湖北代表董必武、陳潭秋;山東代表王燼美、鄧恩銘;廣東代表陳公博;來自日本的代表周佛海;陳獨秀在廣東擔任教育委員會委員長,辭職沒有獲準,無法出席,委托包惠僧參加會議。巴黎共產主義小組由于事先沒有取得聯系,未派代表參加;李大釗忙于北大校務,也未出席。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和尼科爾斯基參加了會議。
大會推舉張國燾擔任主席。建立共產黨、制定黨的綱領和實際工作計劃是這次大會的主要任務。在討論黨的基本任務時,代表中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一種意見認為中國無產階級還很幼稚,對馬克思理論缺乏了解,必須進行長期教育;目前,首先要以馬克思理論武裝知識分子,然后再組織和教育工人群眾,主張黨應該成為公開合法的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團體,無需黨員從事實際革命工作。第二種意見認為黨應該積極進行工人運動,并在工人中發展黨員,以無產階級專政為目標,反對任何公開形式工作。大多數代表贊成第二種意見。
在討論黨員能否參加資產階級議會和在現政府做官時,也有兩種相反的意見。一種認為,黨員可以當議員,可以做官,無任何危險,黨必須把公開工作和秘密工作結合。另一種認為,反對黨員當議員參加議會斗爭,不能和資產階級一起當官。這么一來,會使工人對議會產生幻想,逐漸放棄革命原則,甚至變成無產階級叛徒。大會對此沒有得到一致的結論。
在討論對其他黨派態度時,基本上也有兩種意見,一種認為不論在理論或實踐方面,無產階級應該永遠與其他黨派斗爭,北京政府和孫中山的南方政府是一丘之貉,并無不同。第二種意見認為,為了反對共同敵人,可以和其他黨派合作,但要公開在報紙上批評他們,這樣,并不違背黨的原則;南方孫中山政府要比北京政府進步一些,應該支持南方政府的革命運動。會議討論通過第一種意見。
“聯合第三國際”提法和馬林的意見是不同的。他在大會開幕致詞中曾說:“中國共產黨的正式成立,具有重大的世界意義。共產國際增添了一個東方支部,蘇俄布爾什維克增添了一個東方戰友。”他介紹共產國際的性質、組織和使命,特別指出:“共產國際不僅僅是世界各國共產黨的聯盟,而且與各國共產黨之間保持領導與被領導的高度統一的上下級關系。共產國際是以世界共產黨的形式統一指揮各國無產階級的戰斗行動。各國共產黨是共產國際的支部。”
李漢俊贊同中國共產黨可以接受共產國際的理論指導,采取一致行動,但無須在組織上明確中共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代表們主張用“聯合共產國際”的措詞,實際上不接受馬林提出的中共成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這個問題延遲到一年之后的中共“二大”上才明確寫上:“中國共產黨為國際共產黨之中國支部。”
7月30日夜晚,滿天烏云,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風,也沒有雨,仿佛暴風驟雨將要到來以前的悶熱天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連弄堂里的路燈也昏昏沉沉,好像怕熱似的。出席大會的代表們先后到了餐廳,馬林正準備講話,從后門灶披間那兒,忽然闖進來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灰布長衫,反卷袖口,露出里面白色府綢褂子的袖口,東張西望,環視坐在餐廳里的每個人的面孔,好像在找人,在場的人卻誰也不認識這位長衫客,更沒人知道他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政治探長。李漢俊不認識其人,立即問他找誰,那中年男子隨口答稱:找社聯王主席。李漢俊告訴他這兒沒有社聯,也沒有王主席。那中年男子彎腰后退,承認找錯地方,悻悻而去。大家正感到詫異的時候,馬林拍了一下餐桌,判斷這人一定是化了裝的包打聽!建議立即停止開會,馬上分頭離開。大家同意馬林判斷,迅速離開,只有房子主人李漢俊留了下來,以觀動靜。陳公博也沒有走,他和李漢俊到樓上書房里閑談,要看一看馬林的判斷準確不準確,同時了解一下李漢俊怎么應付。這以后發生什么情況,只有李漢俊和陳公博知道。李漢俊早已逝世,沒有留下什么回憶這次驚險遭遇的文章,倒是陳公博在事情發生十來天以后寫了一篇《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其中有這樣的敘述:
“……不想馬上便來了一個法國總巡,兩個法國偵探,兩個中國偵探,一個法兵,三個翻譯。那個法兵更是全副武裝,兩個中國偵探也是猙眉怒目,要馬上拿人的樣子。那個總巡先問我們為什么開會?我們答他不是開會,是尋常的敘談。他便問我們那兩個教授是哪一國人?我答他說是英國人。那個總巡很是狐疑,即下命令,嚴密搜檢,于是翻箱搜筐,騷擾了足足兩個鐘頭。他們更把我和我朋友(按:朋友指李漢俊)隔開,施行他偵查的職務……對陳公博、李漢俊詢問以后,陳公博反問他為什么來搜查,那個偵探才說,他實在誤認我是日本人,誤認那兩個教授是俄國共產黨,所以才來搜檢。搜查完畢,那個人微笑著對我們說:‘看你們藏書可以確認你們是社會主義者;但我以為社會主義或者將來對于中國很有利益,但今日教育尚未普及,鼓吹社會主義就未免發生危險。今日本來可以封房子,捕你們,然而看你們還是有知識身份的人,所以,我也只好通融辦理……’”
偵探搜查十分認真仔細,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確鑿證據,便說“通融辦理”,給自己臺階下。陳公博在以后回憶文章中常提到一個重要的證據,即放在抽屜里的共產黨組織大綱草稿,這是一張薄紙,上面涂改許多地方,叫人難于辨認所寫的內容,以為是一張廢紙而忽略過去了。這次突擊搜查,有當事人在場,甚是驚心動魄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如果沒有忽略這張“廢紙”,人物俱在,難逃法網了。幸虧馬林當機立斷,沒有發生意外,但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不能在原地舉行了!
代表們為什么要到嘉興南湖繼續舉行會議呢?
1949年6月初,我帶領一百多人乘船從香港開往當時還稱作解放區的天津市,因為船上掛的是外國旗子,沿途沒有遭到什么阻擾。這一百多人當中,有許多著名人士,如參加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上海代表李達同志等。他當時年近花甲,但是身體健康,并且結實,個兒不高,剃了光頭,兩眼奕奕有神。平時沉默寡言,是一位諄諄長者,接觸以后,他談吐甚健、熱情洋溢、舌粲蓮花、娓娓道來,給我留下的印象極深。他從不主動談自己的往事,我向他請教:為什么“一大”會址被法租界巡捕房發現以后,不在上海其他地方舉行,要跑到嘉興南湖繼續舉行?他微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有條有理地慢慢告訴我,大家分別離開李漢俊家,又陸陸續續聚集到漁陽里二號來了。這兒原來是陳獨秀住處,陳獨秀到廣州擔任教育委員長去了,他的妻子高君曼和李達、王會悟夫婦住在這兒。包惠僧從李漢俊那兒了解到法租界巡捕搜查的情況,回來告訴大家,無不佩服馬林的高度警惕性和卓識遠見,不能繼續在原地開會,李達建議換一個地方。漁陽里二號和博文女校已經半公開了,前者是陳獨秀他們活動場所,不宜開會;有人建議去杭州西湖繼續開會,一則路遠,二則旅游勝地,耳目眾多,也不是開會的地方。
王會悟是浙江桐鄉縣人,李達的賢內助,雖然不是“一大”代表,但她幫助李達做大會的籌備工作,日夜操勞,代表們住處這些事,她都妥善安排。她看到代表焦急不安的神情,急切找不到適宜繼續開會的地方,便動腦筋、想辦法,她曾在嘉興師范學校讀書,對嘉興情況十分熟悉,了如指掌。她還經常往返嘉興、上海之間,對交通情況也相當了解。她建議到嘉興繼續開會,路途不遠,只有到杭州的一半路程,坐火車不到三小時,火車站附近就是南湖,平常游客不多,相當幽靜,湖上有大小游船,大的游船坐上十多個人不成問題。在船上開會,誰也不會注意,更不會被人發覺。李達曾和王會悟一同游過南湖,他認為去南湖開會,倒是不錯。李達和王會悟推薦,代表們覺得在南湖開會比去西湖好,但是不知道火車班次的具體時間。王會悟如數家珍,立即說出每個班次從上海開出和到達嘉興時間。大家心中有數,計算開車和到達時間,十分高興。李達說明目前形勢緊張,法租界巡捕已經發覺和注意會議活動,事不宜遲,以早開早散為好。坐明天第一班車去嘉興,上午七點三十五分從上海開出的快車,十點二十五分到達,開會的時間比較寬裕。大家同意李達的意見。大家研究:馬林和尼科爾斯基不能去,否則要引起當局注意。李漢俊也不能去,他要在家里應付可能還要發生什么事情,也避免巡捕房對他跟蹤。其余的人都約好分別上明天第一班火車,分散坐開,裝做互不相識,只有李達和王會悟坐在一起,夫婦兩位擺出游客的樣子,言不及義,閑談名勝古跡和湖光山色。火車發出隆隆的響聲,向嘉興駛去……
7月31日上午10點25分,那列快車從上海開到嘉興,停在站頭,發出咝咝的聲響,好像跑了長途的旅客到達目的地以后發出氣喘吁吁。代表們紛紛各自下車,走在最前面的是李達和王會悟,張國燾、毛澤東、董必武、陳譚秋、鄧恩銘、劉仁靜、周佛海、王燼美,還有不是代表但是陳獨秀指定出席會議的包惠僧,三三兩兩分別尾隨在后,各自保持一定的距離,如同互不相識的路人。
王會悟對嘉興非常熟悉,先帶領大家到鴛湖旅館開了房間,讓大家暫時落腳洗臉、吃點心,她到旅館賬房先生那兒,訂了一條畫舫,包一桌酒席,借兩副麻將。一切準備妥當,她和大家到了湖邊碼頭,分批坐小船上了畫舫。等大家都走進前艙,她已準備好茶水,讓船工到后艙去準備酒席飯菜,便把麻將倒在八仙桌上,讓他們裝做打牌的樣子,繼續開會。她叫船老大開船,自己坐到船頭,兀自欣賞南湖優美的景色,暗中觀察四面八方的動靜,有什么風吹草動,好隨時向前艙報告。
“一大”在前艙繼續開會了,討論和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黨的綱領明確規定了黨的性質和奮斗目標:“本黨定名為‘中國共產黨’。黨的奮斗目標是推翻資本家階級的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消滅資本家私有制,沒收機器、土地、廠房和半成品等生產資料。聯合第三國際。黨承認蘇維埃管理制度,要把工人、農民和士兵組織起來,并以社會革命為自己政策的主要目的。中國共產黨徹底斷絕與資產階級的黃色知識分子及其類似的其他黨派的任何聯系。黨綱嚴格規定黨員條件和入黨手續,只有承認黨綱和黨的政策,并愿意忠實執行的人,才可被接收為中國共產黨黨員。接納新黨員必須履行嚴格的入黨手續,在一定組織內生活。黨綱規定:‘凡有黨員五人以上的地方,應成立委員會。委員會所管轄的黨員超五百人或同一地區有五個委員會時,必須成立執行委員會。’實行上級對下級的嚴格監督,強調黨組織的原則和紀律觀念。‘黨員如果不是由于法律的迫使和沒有得到黨的特別允許,不得擔任政府的委員或國會議員。士兵、警察和職員不在此例。’”
討論通過的第二個文件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決議》,提出開展工人運動的任務、方針和要求,組織產業工會為黨的主要目標;黨應該向工會灌輸階級斗爭的精神;建立工人補習學校和勞工組織講習所,以共產主義教育工人,并決定建立全國性的工會領導機構。每個黨的地方組織均有權出版黨的宣傳刊物,但不得刊登違背黨的原則、政策和決議的文章;黨對其他政黨應采取獨立的攻擊的政策;并不同其他的黨派建立任何關系。確定黨和共產國際建立聯系的方法。
“一大”還討論、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宣言》。“一大”通過的文件:“綱領”沒有留下原件,只找到俄、英兩種文本。俄文文本是原第三國際保存的;英文本是陳公博《中國的共產主義運動》附錄《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綱領》,保存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1962年由C.M.維爾巴編輯出版。兩種文本內容基本相同,并且都缺第十一條。至于“宣言”到現在沒有找到原件,也沒有俄文本和英文本。
李達同志和我談到“宣言”時,十分感慨,說,因為是在地下秘密狀態召開的,又被法租界巡捕房干擾,保留下來的文件極少,要找到文件的原件恐怕很不容易了。他記得“宣言”的內容多半引用和抄襲《共產黨宣言》,第一句是“一切至今存在的歷史,是階級斗爭的歷史。”然后說中國工人階級必須起來實行社會革命,自求解放的理論和中國具體情況的根據,最后一句是“工人們失掉的是鎖鏈,得到的是全世界。”
大會最后一項議程是選舉中共中央的領導機構。因為全國黨員人數不多,決定不成立中央委員會,只建立中央局,以無記名投票方式,選出書記陳獨秀,組織主任張國燾,宣傳主任李達。
會議在畫舫里進行到下午六時,大會主席張國燾宣布閉幕,代表們激動地但是輕聲地呼喊了三句口號:
共產黨萬歲!
第三國際萬歲!
共產主義、人類的解放者萬歲!
中國歷史揭開了新紀元。代表50多名黨員的13位戰士,在當時四萬萬同胞中的數字小得微不足道,不過滄海一粟,卻似星星之火在中國大地上燎原。
從“一大”通過的“綱領”、“決議”和“宣言”表明中國共產黨成立初期就明確認識到通過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的斗爭,奪取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消滅資本主義私有制是實現共產主義的唯一途徑。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所說的那樣:
“共產主義的特征并不是要廢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廢除資產階級的所有制。
“但是,現代的資產階級私有制是建筑在階級對立上面,建筑在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的剝削上面的生產和產品占有的最后的又最完備的表現。
“從這個意義上說,共產黨人可以用一句話把自己的理論概括起來:消滅私有制。”
當時黨在草創的幼年時期,不懂得中國革命必須分兩個階段進行,即無產階級應該先進行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然后進行社會主義革命;不懂得聯合一切可以聯合與應該聯合的政治力量,建立革命統一戰線,反對共同的敵人。在前進道路上,有過曲折和坎坷,有過險阻和失敗。但是堅持不懈,吸取經驗,總結教訓,繼續奮勇前進。
十八個春秋過去了,1939年10月4日,毛澤東同志在《<共產黨人>發刊詞》中說:“在某種程度上說來,我們的黨已經是一個全國性的黨,也已經是一個群眾性的黨;而且就其領導骨干說來,就共產黨員的某些成分說來,就其總路線說來,就其革命工作說來,也已經是一個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都鞏固的和布爾什維克化的黨。”
又經過風云變幻和激烈斗爭的十年,在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中國共產黨率領中國人民,打敗了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的政府,推翻了三座大山,迎來了新中國這個嬰兒的誕生!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但是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道路并不是平坦的,幾十年來,在前進道路上,既取得了舉世注目的偉大勝利,也發生了令人痛心疾首的錯誤與失誤,給國家造成巨大損失,給黨蒙上了不良的陰影。但是中國共產黨仍然是偉大的,其偉大就在于自己糾正了自己的錯誤。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恢復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在鄧小平理論的指導下,我們偉大的國家終于走上了充滿希望和陽光的大道。正如董必武同志在《九十初度》七律所吟詠的那樣:
遵從馬列無不勝,
深信前途會伐柯。
(“伐柯伐柯,其則不遠。”《詩經》)
注: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代表大會是1921年7月23日召開的,為什么現在定在7月1日?1941年6月30日,中共中央發表《關于中國共產黨誕生二十周年抗戰四周年紀念指示》規定,7月1日是黨的誕生紀念日。因為抗日戰爭時期,對“一大”開幕日期難于查明,故把七月的月首定為黨的誕生紀念日。
(責任編輯 方 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