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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文灝:書生從政

2001-04-29 00:00:00李學通
百年潮 2001年10期

現在,聽說過翁文灝這個名字的人已經很少了,這并不奇怪,因為中國的歷史實在是太長了,應該記住而實際上記不住的人又實在太多了。讓人驚奇的是,我竟然遇到過幾位七八十歲的老先生,他們都說,在他們上學的時候(30年代),翁文灝曾經是他們那一代青年的楷模。果真如此,我們還真的有必要來認識一下這位曾經被中國一代知識青年奉為楷模的人。

著名美國學者費正清對翁文灝有過這樣的描繪:他“像螳螂那樣清瘦,由于在滬杭路上一次車禍而前額塌陷,具有一副極有活力、愛探詢的相貌,像侏儒,卻十分敏捷。”

戰犯名單上的科學家

還是先看一下《中國大百科全書》中“翁文灝”條目的解釋吧:

“翁文灝(1889-1971) 中國地質學家。中國地質科學事業奠基人之一。字盳霓。1889年7月26日生于浙江鄞縣,1971年1月27日卒于北京。1908年赴比利時留學,1912年獲魯汶大學博士學位。曾任農商部地質研究所教授,地質調查所所長,兼任北京大學教授,清華大學地理系主任。他還曾多次任中國地質學會會長、理事長。1927年翁文灝首先發現和確定了東亞地質歷史上重要的地殼運動——燕山運動……”

此外,在書中還列舉了他在地質學上的許多重要貢獻,這里我們不再一一細舉。但有一個排名還是應該一提:在中國地質學四大奠基者中,翁文灝名列章鴻釗、丁文江之后而居第三,另一位是李四光。然而,還有另外一份排名我們也不能不提。1948年12月25日,在人民解放戰爭不斷勝利的炮聲中,在延安的“中共權威人士”,發表了一份經各界人士討論的42人的頭等戰犯名單。第一位當然是被視為“獨夫民賊”的蔣介石,而位列12的,又是“翁文灝”。這絕不是同名同姓的兩個人,不錯,他就是本文要說的翁文灝。

翁文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那年,我為了解有關“北京人”的事去拜訪賈蘭坡先生。賈老很熱情地接受了我的訪問,也給我講了許多鮮為人知的“歷史細節”。其中講到作為地質調查所所長的翁文灝如何具有科學的眼光,如何爭取國外資金的支持,組織中外科學家合作開展周口店猿人遺址的發掘,才有了后來被方毅副總理稱為“中國科學界的第一塊世界金牌”——“北京人”頭骨的發現和研究,才有了裴文中先生和他的成功及中國古人類研究的成就。他抬手指了指客廳的墻:“現在,我把他們的照片掛在墻上,累的時候就看看他們。他們能給我力量。”

如果只有這樣的經歷,翁文灝當然不會被中共列在國民黨戰犯的名單上。《中國大百科全書》上還有一句一筆帶過的介紹,不可忽略:“1935-1949年期間,曾任中華民國行政院院長,總統府秘書長等職。”問題就在這里。1948年5月,蔣介石、李宗仁就任民國正副總統后,出掌“行憲內閣”首任行政院院長的不是別人,正是地質學家翁文灝。雖然只作了6個月的“總理”,卻落下個“金圓券改革”失敗,為蔣介石搜刮金銀美元的罪名。

盡管翁文灝不愿隨老蔣逃避海島,但戰犯之名也讓他不敢留在大陸,只好遠走歐洲避禍。但共產黨似乎對翁文灝的戰犯之名反倒不很在意。上海解放的第三天,陳毅在與翁文灝原來的屬下們談話時就對翁文灝的去向表示了極大的關心,并且說:“翁文灝是個書生,不懂政治,即使他在國內,我們也不會為難他的。”果然,在翁文灝本人及各方努力之下,1951年3月他就從法國回到了北京,成為解放后最早回歸大陸的前國民黨政府領導人,被毛澤東主席在他的《論十大關系》中稱為“有愛國心的前國民黨軍政人員”。

那么,翁文灝這樣一個著名的科學家、教授,又是怎么走進了國民黨政府,成為“軍政人員”的呢?

中國學者得世界榮譽第一人

翁文灝的成名是在上世紀的20年代。他原本出身于浙江寧波的富商之家,祖父還任過清朝的內閣中書。19世紀后半葉至20世紀初,上海南京路上有名的洋布店“大豐”,便是翁家的產業。他13歲時即獲秀才功名,科舉制度被廢除后,先在上海讀大學,1908年又考取了浙江省官費,赴比利時學習地質,是中國第一位地質學博士。雖然回國之時,翁家已經家道中落,急需他來掙錢養家,但面對去作一個合資公司總工程師的邀請和豐厚待遇,懷抱科學救國理想的翁文灝表示“不愿意幫助外國人”去挖中國的寶藏,決心要讓地質科學在中國傳播、扎根,于是毅然出任清貧的農商部地質研究所教授,與章鴻釗、丁文江一起,共同擔當起培養中國第一代地質學家的責任。

到了1922年,國際地質學大會在布魯塞爾召開第13屆年會,翁文灝代表中國地質學界,攜論文只身赴會。這也是中國地質學界在國際上首次亮相。翁文灝的出席受到國際同行們的熱烈歡迎,所發表的論文更受到高度評價。大會選舉他為大會副主席和評議員。翁文灝的成功,不僅給中國地質學界,甚至給整個剛剛起步的中國科學界以極大的振奮。楊杏佛在翁文灝回國歡迎會上曾有這樣的致詞:“日來各國學者來華講演者頗多,誠為國人幸事,然吾國例絕少國際聞名之學者,以其心得餉外人。今得翁君,為吾人吐氣不少!”“翁君在比國備受各國代表之歡迎,所讀論文尤為到會學者所嘆服。因被舉為彼會副會長。中國科學家受國際殊榮者,當以翁君為第一人。”竺可楨也稱贊道:“翁君為中國學者得世界榮譽之第一人。”

此后,翁文灝長期擔任中國地質調查所所長之職,在他的領導下,中國地質科學事業獲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中國科學史上的許多第一次,在他的領導下誕生:第一個地質學術刊物,第一部礦產志,第一部礦業紀要,第一座地震臺,第一個土壤研究機構,第一個新生代研究室,第一個猿人頭蓋骨,第一部近代地圖集……他還主持創辦了清華大學地理系,代理過清華大學校長。對于科學事業,翁文灝認為,科學就要像大海上的航標燈,要照得人類安全方見得它的益處,因此他特別強調地質科學研究要注重國家礦產資源的調查。他本人和地質調查所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國家礦產資源的調查工作上。

到了30年代,翁文灝本人及地質調查所,以其為地質科學在中國的發展和應用(勘測礦產資源)所做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成為當時中國科學界的一面旗幟。1930年著名的實業家盧作孚先生曾對人說過這樣的話:“我們覺得南北走了一周,難得看出極有成績的事業,地質調查所總算有成績了。幾位學者領導一些青年到各地去搜集,在里邊研究,試問國內這樣做正經事的共有幾處?”著名物理學家葉企孫先生曾高度評價中國地質學界的成就,并強調:“別種科學要想辦到和地質學同樣的發達,就非取法中央地質調查所過去二十五年的奮斗方法和努力不可。”無怪乎在該所工作過的百余名專業人員中,1949年以后竟有48人先后當選兩院院士。

1934年初,當翁文灝在地質調查途中因交通事故而生命垂危之際,胡適在《獨立評論》記下了這樣的文字:“當消息最壞的一天,他的一位北平朋友寫信給人說:如此天才,如此修養,豈但是一國之瑰寶,真是人世所稀有!還有一位朋友對人說:翁盳霓是五十萬條性命換不來的。”翁文灝遇險的消息甚至驚動了蔣介石。蔣不僅專門派人往杭州組織搶救,并特派浙江省主席代其前往醫院探視問候。

翁文灝的好友丁文江在他的病榻前寫下了一篇《我所認識的翁盳霓》,告訴人們“為什么翁先生的許多朋友十分的敬愛他”:

他和他的夫人住的是三間西廂房。三間里面有一間放著兩個破書架子,一張小書桌,算是他的書房。他日里要寫信、見客,指導人家工作,編輯印刷的稿子,所有這十幾年來他的文章,都是晚間八點到十二點在那一張小書桌上寫的。

地質調查所是個窮機關,當然沒有汽車。他代理清華校長的時候,清華有汽車。可是他除去到清華來回外,從不用學校的汽車。后來,地質調查所經費稍有增加,大家都勸他買一輛汽車。他說:一輛汽車的費用至少可以做兩個練習生的薪水了。為我自己舒服而少用練習生是不應該。所以始終他只坐一輛舊洋車。

……他在清華的時候,地質調查所最窮,他完全不支薪,清華也不支全薪,因為他要維持不能在兩個機關拿全薪的原則。

……地質調查所本身的《匯報》、《專報》、《古生物志》等等已經極繁重了。他又是地質學會事實上的總干事兼總編輯。這兩個機關的出版品總數在一萬頁以上。我有時候看見他把人家的論文從頭到尾替他重做過,然而仍然署原作者的名,他自己不要求絲毫的聲明和酬謝。

……我常對他說笑話道:我根本不相信世上有圣人。若是有,你總要算一個。

丁文江認為:“他是個性極強的人而主張溫和;他是極明察的人而待人很厚道;他是極清廉的人而處世很平易。”

也正是這次遇險,促成了翁文灝一生的一個重大轉折。他知道了,蔣介石曾下令不惜任何代價搶救他的生命,并派來了全國最好的醫生。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對蔣的一點好感來自蔣曾“不恥下問”地請他講學授課,“禮賢下士”地邀他從政做官,使其有一種知遇之恩的話,那么此后則又加上了一層“救命之恩”。對于翁文灝這樣一位自幼受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熏陶的人來說,“知遇之恩”尚可以以“君臣之禮”相待,“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而僅次于生身父母的“救命之恩”,則只有“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了。

因此,1932年的教育部長的任命,他堅辭不就,而1935年行政院秘書長、1938年的經濟部長,1944年的行政院副院長,直至1948年行政院長的任命,他都再沒有違背蔣的意志而一一受領。而且由于他的這種“示范效應”,上世紀的30年代中國曾刮起一陣“學者從政”之風,不少已頗有成就的科學家、教授走進政府機構,如蔣廷黻、何廉、吳景超,乃至胡適等等。

在翁文灝的經濟部長就職儀式上,國民黨元老吳稚暉曾有過這樣的評論:“國當重大之時,必需忠正之士,翁君學問道德,為當代第一人才,向來專心研學,茲因國局艱難,出任經濟重責,必能秉其素修,早成宏效。”中國必須工業化

如果說翁文灝的從政僅僅是激于對蔣介石救命之恩的感動,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也無法解釋為什么竟會引出一陣學者從政之風。胡適對其擔任中國駐美大使有過這樣的解釋:“現在國家到這地步,調兵調到我,拉夫拉到我,我沒有法子逃。”這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們的普遍認識。

蔣介石“禮賢下士”地征召學者們入閣從政,一方面有其個人政治目的在其中,維持其統治權力,而更大程度上也是基于中國所面臨的百年未遇之危局。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使原本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面臨更艱巨的考驗:生存,還是死亡?要想救亡自存,首在增強國家實力。蔣介石環顧左右,才發現身邊真正具有國際眼光,又了解國情,懂得建設的人實在數不出幾個。他迫切需要征召在野人才。1932年中,他先后邀請數十位知名學者和實業家上廬山講學談話,與這些社會精英人物建立個人關系并考察他們的從政可能性。

面對危機,幾乎每一個中國人都要考慮甚至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翁文灝也越來越覺得,面對國家的危機,已“不能再守住我的本位繼續作研究工作,眼看中國淪亡而不去救”。1932年5月,他與胡適等人共同創辦了一份《獨立評論》,發表他們對國家和時局的主張。翁文灝認為應加快開發中國地下富源,加快工業化建設,以增強抵御外侮的實力。正是在這樣大環境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與國民黨政權找到了共同的語言。而對翁文灝來說,當官從政,不過是為國家盡科學家職責的一種方式。

如果說蔣、翁之間還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那便是他們說著同樣聲調的寧波官話了。這一點可能也是蔣特別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1935年末,翁文灝當上行政院秘書長,成為院長蔣介石的重要幕僚。為此,蔣介石還特意請立法院修改了《行政院組織法》,將秘書長由原來的薦任職改為特任職(部長級),開行政院秘書長特任之先例,以示特別尊重。全面抗戰爆發以后,翁文灝于1938年初就任經濟部長,主管全國經濟行政,并兼任主管國營工礦事業的資源委員會主任委員、主管民營工礦業的工礦調整處處長,以后又兼戰時生產局長等要職。他實際上是中國戰時大后方工礦建設事業的最高主持人,對西南工業基地的建設,西北玉門油礦的開發,都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這樣的地位和身份,也使翁文灝更全面地了解和掌握了國家經濟建設總體形勢和要求,對中國工業化問題有了更切實的思考,提出了一系列實現中國工業化的思想和主張。

例如,翁文灝認為只有實現了工業化,國家才能真正獨立自存,也才會有真正的和平與睦鄰友好。他說:“立國必有基礎,最重要的基礎,實為經濟力量。”“必賴有經濟力量,方戰時足以自存,平時更能發展。”否則,即使抗戰勝利,失地收復,類似日本這樣的“強鄰”,還可能于和平形勢之中,“以彼方種種經濟力量,仍可操其勝算,而使我國處于次殖民地之地位。”因此,“中國必須工業化。只有工業化才能使中國富強。”而且,“我們四萬萬五千萬同胞要想從窮苦中掙扎出來,趕上歐美人民的水準,必須要走這條路。”他反復呼吁,我們必須“認真地以經濟建設為戰后唯一重要的任務”。是的,發展才是硬道理。

在工業化的過程中,中國應該走什么道路,采取什么樣的經濟制度呢,國營企業與民營企業的關系等方面,翁文灝都有獨到的見解。

或許由于其本人科學家出身的背景,翁文灝對科學技術在中國工業化過程中的作用尤為重視。他經常強調“科學是人類進步的大原因,人類的進步亦幾乎全靠科學”。他號召人們“眼光要放遠大些,一切新式技術和科學管理,都要勇于采用”。他以一個科學家的敏銳目光,預見到戰后科學技術將有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每五年十年可能又是一個工業革命”,無論是誰,“如果對于最新式的技術和科學管理的方法,不能及時吸收采用,沒有不受淘汰的”。他還對現代企業管理工作非常重視,并提高到與新技術的利用同等重要的地位。他提醒中國企業家,外國資本和先進技術一旦進入中國,將成為中國企業家的勁敵,過去那種憑藉某種特殊關系成功的情形將受到挑戰,“對于工業技術和管理方法,尤應孜孜研究,刻求改進,萬萬不可再帶有過去濃厚的家族思想的封建色彩”。

當時在中國從事中美文化交流,并近距離觀察中國和中國知識界的美國學者費正清,很清楚地了解翁文灝和他的中國工業化構想,他下過這樣的結論:“有朝一日,他(翁文灝)可能成為重建中國的人。”政府里層的“外人”

中國歷史的復雜,使明智如費正清者也很難完全看透。今天看來,費正清當時的結論也難免書生之見了。

雖然翁文灝本人的學術背景在中國首屈一指,雖然深得蔣介石尊重和信任,而且官居顯要,但正如以經濟學教授身份從政的何廉后來回憶所說的:“翁文灝和我雖都在政府中位居高職,比起圈內集團來,畢竟還是外人。我們并非政府的里層人物,也非黨的成員,我們不過是政府的裝飾品。我們從未能搞清楚幕后究竟在搞些什么。”

盡管搞不清幕后的東西,但對幕前的東西翁文灝還是盡其所能,不曾絲毫懈怠。在重慶,他身兼數職,每天上午半日在市內經濟部辦公,中午到工礦調整處吃午飯,并常常利用這段時間召集各司長、參事等當面洽商公務,下午則趕到資源委員會辦公。因為事務繁多,他又堅持今日事今日畢,緊要公事不辦完決不回家,餓了便啃口冷餅、饅頭。以至身邊工作人員為此常發牢騷:“部長每天如此,我們只好陪著,這差事,實在苦得很。”

身為政府經濟主管大員,翁文灝依然保持書生本色,清廉自守,在“前方吃緊,后方緊吃”國民黨官場中,算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少數特例。

從政之初,翁文灝就在日記中給自己留下“誓拼生命拯邦國,莫逐流波墜俗塵”的自警詩,而對那些假公濟私、舞弊營私之徒則深惡痛絕。例如,1939年,經濟部及民營企業家胡子昂等,共同組建中國興業(鋼鐵)公司。孔祥熙以財政部長受邀出任董事長,競提出必須讓其子孔令侃擔任常務董事,同時還不知羞恥地讓公司創立會決議他為公司發起人,并在章程中規定公司紅利的一部分應給發起人,而且都一一實現了。翁文灝聞之,氣憤難平:“孔至今日猶如此行為,可悲!”他特意為此在經濟部明白立文,將他本人因公擔任此類職務所獲“此種收入,悉數歸部公用”。看到身為參政會主席,蔣介石竟對參政員質詢財政部工作頗表不滿,翁文灝也只能在日記中表達自己的憂郁:“如此凌厲態度,壓制正當詢問以護孔,實非領袖所宜出,深為國家前途憂慨。”

翁文灝嚴于律己,不求特殊的作風,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子女們。他有四男四女共八個兒女,個個都是靠自己的專業能力自立。長子翁心源抗戰時期攜妻女遠赴西北荒漠,參與開發玉門油礦,是我國第一位石油管道運輸專家。

1944年9月,重慶各大報刊登消息,報道國民黨中央秘書長吳鐵城特意致函翁文灝,對其次子——空軍上尉翁心翰在9月16日戰斗中不幸壯烈殉國表示慰問。這令許多人頗感驚訝,原來官居部長的翁文灝竟也有兒子在前線作戰。

抗戰勝利后,已從政十年的翁文灝厭倦了官場的庸俗,更對國民黨的腐敗恨之痛切。他五次上書蔣介石,堅決地辭去了行政院副院長、經濟部長等職務,親手組建了國營中國石油有限公司,并自任董事長兼總經理。翁文灝原本想一心從事中國石油工業的開發,因為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能源將決定國家未來經濟的命脈。但歷史總是要捉弄人,捉弄那些不按照它的意志行事的人們。

翁君為國際著名學者,曾任國民政府委員、行政院副院長等職,對于中外情形夙稱通達,尤以十余年來歷膺軍事委員會第三部、經濟部、戰時生產局及資源委員會首長,凡關經濟建設,以及充實國防資源等工作,久瘁心力丕彰績效,而于國際聯系暨教育文化諸要端并多建樹。當此行憲伊始,內而戡亂建國,外而接應美援,任重事繁,端資通才,以之出任行政院長,深信必能勝任愉快。

這就是蔣介石1948年給立法院的咨文,申述他提名翁文灝作行政院長的理由。資深的學術背景,清正廉潔的政治操守和完備的行政經歷,這在西方人的眼里絕對是一個立憲政府首腦最適當人選。西方的輿論當時確實也是這么評價翁文灝的。可是在1948年的中國,做為一個非國民黨政權里層的“外人”,翁文灝竟然也敢接受這樣的任命,無怪乎陳毅元帥說他不過是一個書生,不懂政治。當時的美國大使司徒雷登都看得很清楚:“翁被承認在經濟事務上和個人正直方面是合格的人,但他沒有實力,沒有私人追隨者”。他“將發現他本人處于不愉快的地位”。

最后的選擇

這種不愉快很快就來了。翁文灝內閣以金圓券失敗而集體辭職,翁文灝本人也閉門隱居。雖然他又一度擔任代總統李宗仁的總統府秘書長,想為國共和談出點力,結果也是無功而返。不得已在人民解放戰爭的隆隆炮聲中身背戰犯之名,避居海外。

1950年10月,想去瑞士而被拒簽的陳立夫來到了法國。在與翁文灝禮節性的會晤不久,他又去了美國。望著陳立夫西逃的背影,翁文灝也是猶豫不決。去美國,對他來說當然不會去和陳立夫一起養雞。雷諾公司已正式邀請他為公司顧問,美國地質調查所等多家單位也邀其赴美講學。美國礦冶工程學會和美國機械工程學會都表示,將特開大會歡迎他們的名譽會員翁文灝赴美。胡適也來函請他赴美參加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年會。他確實也很想去實地看一看那片新大陸。但突發的朝鮮戰爭,再一次讓翁文灝欲行又止。

美國與中國大陸處于戰爭狀態,在翁文灝看來,此時赴“敵國”,則有與大陸決裂之意。而正如他本人在給邵力子的信中所言,他自認為治學、從政多年,于國家不敢說有功,“但廉潔持身,公正治事,在良心常自求能無罪”。對共產黨所倡“反封建、反官僚及反帝國主義”,“弟依此要義以自衡,雖未有言辭之公開倡導,但確存素志,身為執行”。況且“生為華人,自應早歸本國”。特別是在劍橋看到老友李約瑟埋頭于中國科學史的研究,翁文灝更是不由得黯然神傷。

在此期間,翁文灝始終未斷與國內的聯系。邵力子、孫越崎等昔日好友舊屬,也從中多方相助。可是要回國,共產黨有一個前提:發表聲明,與國民黨“劃清界限,譴責蔣介石反動集團”。然而,對于在共產黨看來并不高的這個要求,翁文灝也覺得難以啟齒。

對于國民黨政權及蔣介石本人,翁文灝確實是絕望了。他的昔日好友胡適就感覺到了。1950年10月,胡適將其新作《斯大林雄圖下的中國》寄贈翁文灝。翁文灝在11月1日回函中的一番評論,讓胡適“很感覺十分詫異”:“在世界大戰期間,中國局勢與蘇聯大致相似,中國當局當時亦有“雄圖”,其要點似在:(1)多要美援美械,但并不用以抗日,是留備剿共;(2)多得美援資金,亦并不用于抗日軍事,(連步槍都停造)而是另有別用。那時自謂很有籌劃,但與Stalin的做法恰成對照。所及結果,利害得失,亦大不同。歷史的經過,真有推研的價值!”但翁文灝也仍不愿將對自己有“知遇和救命之恩”的蔣介石公開痛斥。

經歷了在國民黨政府里十余年的摸爬滾打,應該說本質上翁文灝仍舊是個有中國傳統文化特色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朋友之間私下交流政治見解是一回事,公開責罵則完全是另一回事。為求一己之利而放棄他認為的道德原則,翁文灝無論如何是做不來的。他堅持的原則是:只做自責,不罵他人。考慮至讓一個孤懸海外,對共產黨和新中國沒有任何感性認識的人做出深刻思想反省的實際困難,周恩來同意讓翁文灝先回國,然后再談思想問題。

1951年3月,翁文灝自歐洲飛返香港,在中共秘密人員的護送下,經澳門回到大陸,在北京前門車站等候翁文灝的,是他的長子翁心源、舊部孫越崎以及中央統戰部的工作人員。盡管翁文灝的歸來,當時在國內并沒有引起更多人的關注,但海外對翁文灝回返中國大陸卻頗感震動。因為他不僅是一個前國民黨政府的高官,更是一位優秀的地質學家。而當時臺灣“政府”則正式宣布取消翁文灝的各項名譽職務、資格,并以“附匪罪”明令通緝,沒收了他在臺灣的全部私人財物。

回到祖國懷抱,獻身新中國的科學事業成了翁文灝的最后選擇。

(責任編輯:蕭 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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