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走進“啪啪斯”。最近她總是去那里。
這是一家位于淮海路的連鎖咖啡店,因為有一臺質量比較好、價錢比較昂貴的咖啡機,且這臺咖啡機能打出非常細膩的奶泡,所以丹成了這里的常客。
然而,她并沒有要鐘愛的“卡布其諾”,而是要了半打“喜力”。年輕的waiter奇怪地看著她,有些吃驚。
“半打‘喜力‘!”丹聲音大得反常,堅決地下命令。waiter聳聳肩,走開了。
丹不用杯子,拿著瓶大口大口地喝,一口,兩口,三口,四口,五口。
丹三個月沒有工作了,她煩!
丹從浙江過來,28歲,上海讀的大學,然后又在上海工作。
因為看不慣老板的不公平做派,被炒了魷魚,然后去人才市場。三個月過去了,毫無結果。
丹口袋里只有300多元,剛夠今天的酒錢,明天怎么辦?還有房租和房東難看的臉色。
丹又拿起酒瓶,一口,兩口,三口,四口,五口。
丹本來是可以回浙江老家的,但是她不愿意。她喜歡上海,喜歡上海的繁華,喜歡上海優雅的人群,喜歡上海五光十色的夜生活。還有,上海有太多的機會。丹早就有計劃,做它五六年,買下房子,買下車,找個溫溫柔柔的上海男人,然后把艱辛一輩子的父母從破舊的漁村接來……但是,現在呢?
丹拿起酒瓶,一口,兩口,三口,四口,五口。她已經喝暈了,頭癱在桌子上,散亂的長發把臉抹得模糊不清。
不知什么時候,一杯香濃的“卡布其諾”放在了她的面前,細膩的白色泡沫上浮現著用巧克力粉寫的兩個字:堅持。丹努力支起頭,在曖昧的光影里她看到那年輕的小伙子,執掌吧臺,煮咖啡技藝絕高,丹沒有跟他說過話,但她知道他一直關注著她。丹感到酒意退了許多,她朝小伙子感激地點點頭,幾口喝下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