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的勞役
周樣連
我想,知悉她的人,也許很少。她叫約翰娜,1889年晚春,嫁給提奧,做了一位畫商的妻子。
正是在那時候,她丈夫的哥哥,文森特·凡高住進了圣雷米的精神病院。一年后,她才初次見到凡高,見到這位為獻身藝術(shù)而發(fā)瘋的畫家。
凡高在提奧家小住了幾天,就離別了。沒想到這竟是永遠的離別。過了沒多久,37歲的凡高自殺了,他懷著痛苦和絕望,告別了這個世界。
極度的精神痛苦,也壓垮了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提奧。六個月后,提奧也隨著他的兄長,撒手人間。留下了年輕的約翰娜,還有一個在襁褓中的嬰兒。提奧沒有留下什么遺產(chǎn)。凡高的畫和書信,是約翰娜繼承的最主要的“財富”。
然而,她并沒有變成富翁。雖然,在今天,凡高全部作品的價值,高達幾億美元。但是在當時,卻不被理解、欣賞。這位不得志的畫家,在他生前只賣出一幅畫,而且價格是那樣低廉。若是沒有提奧十多年始終如一的經(jīng)濟援助,凡高不知該如何維持生活,并進行他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
她沒有出賣凡高的作品,也許在她看來,那是不能賣的。她的丈夫曾經(jīng)至誠地深愛著兄長,珍愛他的每一幅畫、每一封信。她繼承了丈夫的這種愛,雖然,她和凡高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幾天。
她愛,用她的心,也用她的行動。她花費了幾年的時間,編輯、翻譯凡高的書信。1600多頁的三卷本書信集,使世人得以看到一位藝術(shù)家的心,那飽嘗人世痛苦而仍然渴望生活的心。
她為使凡高的作品獲得應(yīng)有的地位而奔走著、奮斗著。她愛他的藝術(shù),而且也要喚起更多人的愛。她不能忍受真正的藝術(shù)繼續(xù)被冷落,淹沒在寂寞的忘卻之中。
終于,由于她的艱辛努力,在凡高逝世15年后,在畫家的祖國荷蘭,在阿姆斯特丹國家美術(shù)館,第一次舉辦了凡高畫展。
她的愛結(jié)成了碩果。
一個普通的婦女,而且她還有個年幼的孩子,還得獨立地艱難謀生,但為了凡高和他的藝術(shù),做出如此可貴的貢獻,實在很不容易。
歐文·斯通曾說:這是一種愛的勞役。是的,這確實是愛的勞役。
凡高在勞動者中,在大自然中,“終生從事于表現(xiàn)隱藏在它們之中的詩意”,把這種詩意和美,奉獻給世人,這何嘗不是一種愛的勞役?
不幸的凡高,畢竟還是有幸的。他的愛沒有白費。他有無私地深愛著他的人們,為他和他的藝術(shù)做著勞役呢!
過去和現(xiàn)在,為了他人,為了社會,為了一切有價值的事物,不辭艱辛,不圖酬報,不懷利已,赤誠地承擔著愛的勞役,這樣的人不是很多很多嗎?
你是一個商人
聶小武
在紐約商人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鉛筆推銷員,頓生一股憐憫。他把1元錢丟下,就走開了。但他又忽然覺得這樣做不妥,就連忙返回,從賣鉛筆人那里取出幾支鉛筆,并抱歉地解釋說自己忘記取筆了,希望不要介意。最后他說:“你我都是商人。你有東西要賣,而且上面有標價”。
幾月后,在一個社交場合,一位穿著整齊的推銷商迎上這位紐約商人,并自我介紹說:“你可能已忘記了我,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永遠忘不了你。你是那個重新給了我自尊的人。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推銷鉛筆的乞丐,直到你跑來并告訴我,我是一個商人為止。”
沒想到紐約商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使得一個處境窘迫的人重新樹立了自信,并且通過自己的努力終于取得了可喜的業(yè)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