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井榕生長在廣西柳州市三江侗族自治縣,1997年在廣西大學畢業時,通過了英語專業八級考試;大學畢業分配到柳州師專任教,2000年考入廣西民族學院攻讀人類學碩士學位;2003年5月被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錄取為攻讀人類學博士候選人。
1999年9月,“人類學本土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在南寧舉行,侯井榕大學時的老師——美國著名的人類學學者迪西科(Gabriel Decicco)應邀參加會議,由于他不懂中文,侯井榕被邀請擔任他的專職翻譯。沒想到這次會議改變了這個侗族姑娘的一生。
專業性極強的學術翻譯并沒有難倒侯井榕,在美麗的相思湖畔會場,她準確、流利的英語獲得了滿堂彩,同時她也被專家們的發言征服了:“他們博學、睿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很了不起!”她還了解到,人類學很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研究人類文化現象,促進民族之間的相互了解。
“這是一門奇妙無窮、博大精深的科學,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枯燥!”侯井榕毅然決定——放棄原來報考的國際貿易專業的研究生考試,改報人類學專業!
2000年,盡管侯井榕的專業科目成績達不到她所報考的中山大學的錄取分數線,但該校的周大鳴教授早已在相思湖畔見識了她的才華,愛才惜才的他把侯井榕推薦到廣西民族學院人類學教授徐杰舜門下。從此,侯井榕在人類學領域開始了嶄新的生活。她廣泛研讀中外專著,深和進行田野調查,跟隨導師參加國際性的學術會議。由于英語基礎好,她閱讀了很多英文原著,得到了世界各地人類學專家的指導,其中有美國的瑪格麗特·特委克、凱瑟琳·貝爾等。她根據對三江侗族自治縣六甲人的研究,寫作了《廣西六甲人的分子人類學分析》等3篇近4萬字的論文,均已在學術刊物上公開發表。她的導師徐杰舜教授說,在研究生階段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是很少見的。
由于成績優異,2003年侯井榕以高分通過托福考試,徐杰舜教授和臺灣著名的人類學家喬健教授聯名推薦她到香港中文大學深造。經過層層考核,侯井榕從入圍的50多名選手中脫穎而出,被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錄取為2003級人類學博士候選人。
快樂的侯井榕也有苦惱的時候,那就是當一個個學術問題找不到答案時,她說那是一種欲達而不能的“煩”!廣西民族學院的教授們治學嚴謹,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侯井榕有時外出作田野調查,在鄉村小道上奔波了兩個月,回校的當晚就得泡到圖書館里。她說有一種緊迫感讓她無法停止努力的腳步。“調查研究實在太累了,有時真想歇一歇。
說起今后的打算,侯井榕說,畢業之后我也許會回內地,也許會到美國等地游歷。但毋庸置疑的是,選擇了人類學,就選擇了辛苦,我必須沿著這條學術之路走下去,直到走不動為止。
侯井榕有兄妹4人,她最小,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家人過著清貧的日子。侯父聰明過人,但由于幼年喪父,家境貧寒,沒念過幾天書就綴學了,一生抑郁不得志。他把所有的抱負和希望都寄托在兒女們的身上,家教特別嚴。
侯井榕小時候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上小學時就表現出學習的天賦,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有一次她突發奇想:“考了零分會是什么感覺?”她決定體驗體驗,結果一次聽寫生詞時她故意不聽,如愿以償得了零分。放學后她飛跑回家對父親喊:“我得了零分,你信不信……”話音未落,父親揚手就往她頭上打,嘴里叫著:“你太不爭氣了,得了零分還這樣高興!”挨了一頓爆打,侯井榕并沒有怨恨父親,從那時起她就知道父親把她的學習看得多么重要。令人感動的是,侯母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卻全力支持兒女讀書,在她樸素的觀念里,讀書是一件很偉大、很神圣的事。她是侯家惟一沒有催促侯井榕結婚的人,她說:“急什么,讀書要緊!”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做好,做人就要自強不息!”侯父不止一次這樣說。侯井榕深深地記住了這句話,并付諸于實踐,在她所鐘情的人類學研究中,更是表現出超乎常人毅力和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