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大河家這個地方,面積雖然不大,經濟也不是很發達,但名聲卻不亞于廣河的三甲集,永靖的劉家峽。究其原因,這里不僅是大禹治水的源頭,古絲綢之路上的南通道,而且還是“西北五馬”的發源地,中國保安族聚居的地方。深厚的歷史積淀,獨特的民族風情,美麗的自然景觀,構成了別具魅力的隴上小鎮。
“覽百川之洪壯兮,莫尚美于黃河;潛昆侖之峻極兮,出積石之嵯峨。”這是古人對大河家的描繪和贊譽。著名的河州二十四關之首———積石雄關,位于關門村西的黃河之濱。這里兩山對峙,隱天蔽日,山勢險峻,峭壁千仞,大有將崩欲摧之勢;黃河激流奔湍,生云吐霧,橫沖怒吼地奔出石峽,東流而去。每當盛夏,云霧繚繞的積石山,好似騰空起舞的飛龍,雄奇險峻的積石雄關,猶如這條巨龍懷中的一顆寶珠,出類拔萃,引人入勝。這里是“大禹治水,導河積石”的地方。出關后翻過索屯坡,有一巨石,上有坐痕,名曰“禹王石”,傳說為大禹導河勞累時憩息坐臥之處。
“大河家街道里牛拉車,車拉了搭橋的板了。”這首古老的河州花兒既反映了過去大河家交通狀況的落后,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當時古絲綢之路上的繁忙景象,以至兩位古代帝王駕臨大河家。西周穆王十七年(前984),周穆王親率七萃之士,馭八駿之乘,由宗周(今西安)出發,經崆峒山,越隴山(今六盤山),過狄道(今臨洮),由“積石之河南”(今大河家),渡過黃河,入樂都,至張掖河(今黑河),到達“昆侖之丘”,會見了西王母,然后由原路經積石返宗周。可見在絲綢之路鑿空以前,大河家已是由中原通往河西的過往之地。隋煬帝大業五年(609)初,隋煬帝親帶后妃、侍從和隨行大軍40余萬,浩浩蕩蕩,從長安出發,過隴西,經狄道,在臨津關(今大河家)渡黃河,到達西平(西寧),派大軍對吐谷渾四面合圍征剿。吐谷渾王懾于煬帝親征,率數十人逃遁,其部屬10余萬降隋,吐谷渾屬地歸于隋。隋煬帝仍由原路返回,經河州時派劉權率軍駐守河源郡積石鎮(今大河家),“捍御吐谷渾,以通西域之路”,并命戍守軍士“大開屯田”。中原的先進生產技術,由是傳到了西部邊疆,使河湟一帶面貌大為改觀。
在大河家西街中心,有一處松柏茂密,磚雕工藝精良的伊斯蘭風格古建筑,這便是清同治年間河州回民起義首領馬占鰲的拱北(即墓廬)。拱北門上有一副對聯,上聯曰:保家為民功成太子寺;下聯曰:崇圣尊教名垂積石關;橫批:一方雄杰。正是當年這位大河家清真大寺的開學阿訇統領東鄉、南鄉、八坊等地的各路穆斯林起義軍占據河州城達12年之久,擊潰了陜甘總督欽差大臣左宗棠的清軍。馬占鰲勝后果斷投降,左宗棠委以重任,親自為其子馬七五賜名馬安良(意為除暴安良)。馬占鰲的這一非常舉動時至今日仍遭人非議,然而其意外的勝后投降,使河州各地免遭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殺戮,使自明代以來回多漢少的局面基本上沒有改變。隨著穆斯林人口的增加,經堂教育的發展,宗教職業者和清真寺的增多,中國伊斯蘭學術活動中心從古都西安開始轉移到河州。
由于大河家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從古迄今一直是各民族薈萃之所。遠至漢唐,這里是西羌、西秦、吐谷渾、吐蕃的屬地;近至明清,這里是回、撒拉、土、東鄉、藏等民族雜居的地方。尤其是清同治年間,青海同仁的保安族舉族遷居大河家,使這個多民族和睦相處的地方平添了不少亮色,其中尕撒爾的遷居大墩,保安城的妥加人遷居梅坡,下莊人遷居甘河灘,習慣上被稱為“保安三莊”。
保安族人口從解放初的4 000多人發展到今天的 16 000多人,其中90%左右的居住在大河家地區,使大河家成為全國惟一的保安族聚居區。
“什樣錦把子的鋼刀子,紅銅啦哈的鞘子。”這首保安族花兒反映了保安腰刀作為保安民族的一種象征,在保安人心中的地位。早在元代就制有一種木柄皮鞘刀,遷到大河家后,開始用來交換牧區牧民的羊只等日常生活用品,使保安腰刀具有了商品性質。保安腰刀不僅是保安族的手工藝品,而且還是保安民族文化的瑰寶,是保安族文化藝術創作的源泉。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表演項目《奪腰刀》,歌舞《保安腰刀》,小說《保安腰刀與蛋皮核桃》,以及許多以保安腰刀為內容的民間傳說故事,如《保安腰刀的傳說》、《波日季的傳說》、《“一把手”的來歷》等等,成為保安民族文化的代表之作。
近年來,國內外一些影視界、文化界人士紛紛前往大河家參觀考察,作文采風,推介出了少兒讀物《美麗的大河家》,著名作家張承志的散文《大河家》,黃土地影視中心攝制的大型專題《中國保安族》等,使保安族和大河家開始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今天的大河家已是修建黃河公伯峽、積石峽、寺溝峽等大型水電站的必經之地,隨著國家西部千里黃河水電走廊項目工程的建設開發,大河家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