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VS盾
人皆困于(韓非子·難勢)所述“矛盾”寓言,以之為悖論難題,有好事者書條幅“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而懸賞征答,長期無人能應。
某日,一弱冠少年自揭榜,曰:試試便知。試驗結果:或矛鈍而盾無恙,或盾損而矛完好,或兩敗俱傷,或全都安然,四者必居其一。
噫,何悖之有?何困之有?
秋水外篇
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莊子曰:“鰷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知魚之樂?”惠子曰:“子非我,安知我知子之不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知子之不知我知魚之樂?”……
忘本
蓮花獲“花君子”桂冠,頓覺身價百倍,矜不自禁,恣意賣弄自己的“高雅”,引以為憾的是,身下淤泥成潭,乃皺鎖眉頭,嚷嚷道:“臟透了,我得走,快走。”
拖著豐腴藕體走出淤泥的她,隨即枯萎凋謝。
第一次開洋車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期,喏大的北京市見不到什么西餐館,記得只是在那時的東安市場內尚有一家叫和風餐廳的,還是日本風味,且規模不大。不言而喻,莫斯科餐廳的開張當然轟動一時,大學畢業留校任教不久的我,即約了幾位年輕老師前往一睹其風采,同時開開洋葷。
就座后,經過餐廳服務員的熱心介紹,我們要了好幾道典型的俄式大菜。時過境遷幾十年了,大多數菜名現已記不起,唯一清晰如昨的是那份奶油湯。照中式飲食傳統,美味鮮湯是壓軸菜,是殿后的。讓我們大開眼界的是,,西餐不然,“反其道而行之”,湯是“開場鑼”,是“先鋒”。湯已來了,“既來之,則安之”,正感覺餓的人們,也就饑不擇食地各就各碗一轱轆而盡。想不到的是,這濃濃的每人一大碗奶油湯竟把我們都灌了個半飽,不,是大半飽,爾后上來的道道洋葷,我們雖也一一填人胃中,卻食而不辨其味,可惜了這么多的佳肴。
“吃一塹,長一智”,此后,我再去莫斯科餐廳或其它西餐館時,都會早早囑咐要按中式飲食傳統,最后上湯,以免“喧賓奪主”。
今年四月末,清華大學90周年校慶之際,當年共飲莫斯科餐廳的健在者聚到了一塊,談起那次開洋葷時的尷尬局面,仍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