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屬于貴州和湖南的兩個縣,近日來“夜郎之戰”又有升溫之勢。(據《東方新報》7月31日報道)看了“開戰”的有關報道,筆者長了不少見識。
說起“夜郎自大”,國人無不知曉。當年的夜郎國王,缺乏“深謀遠慮”,未能設法傳下一張地圖,以致千百年之后,子孫們為爭“夜郎”之名,從報上“打”到網上。輸贏勝負,似乎只能讓國家有關部門來定奪了。貴州省某縣,自恃有“飛毛腿”:俺縣古稱“夜郎國”,《成語詞典》為憑!湖南省某縣,亮出了“愛國者”:專家論證是我縣,不信請看結論!貴州方面傳出消息:更名為“夜郎縣”,要作為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湖南這廂哪甘示弱:省里千萬要重視,“夜郎”定要歸我方……
“夜郎者,臨……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司馬遷《史記》中的一段語焉不詳的描述,給后人考證留下了諸多神秘。古籍對“夜郎”的介紹,資料十分缺乏,其中,又有許多地方相悖。因此,使現實的考古困難重重。就說這漢朝時的“夜郎國”吧,今人誰能說清:當時的“夜郎國”疆域何在?李白被流放所到的“夜郎”,就一定在今天的貴州或湖南某縣境內嗎?即使唐朝和宋朝,曾將某縣置為“夜郎縣”,這與漢朝時的“夜郎國”,又有多大關系呢?說白了:目前很少有誰,想把古時的“夜郎國”,爭個水落石出。各方所爭的,不過是“知名度”和旅游資源罷了!利用當地優勢,積極發展經濟,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為了賺錢,把原本不太光彩的帽子,爭著往頭上戴,似乎有些不妥。如果這樣可行,河北的邯鄲,不必與誰爭,就可以設一個“學步區”,開辦“華北學步中心”常年招生;再興辦一個“黃梁小客棧”,讓全國所有的高考落榜者,“分期分批”住進去一了夙愿。再說,成語中不是還有“東施效顰”嗎?立馬考證一下,看看“東施”的老家在哪兒,然后廣招天下美人,年年舉行“世界微笑大賽……”
名分之爭,向來有之。比如:河南南陽與湖北襄陽的“孔明躬耕地”之爭,河南衛輝與陜西寶雞的“太公釣魚處”之爭,浙江的江山與諸暨的“西施故里”之爭,河南許昌與寧波的“蔣氏故里”之爭等。但是,這樣的爭論,應該有一個度。學者爭一爭,活躍學術氣氛,出些研究成果,沒有什么不好。但是,出于某種需要,實施政府行為,拿多少年后也說不清的東西,來打口水仗,則偏離了本來的目的——你就是爭來“玉皇大帝正宗故里”的名分,而不去下真工夫抓脫貧,奔發展,恐怕“窮”字還是要在貴地申請“綠卡”的。
陸游有詩云:汝等要學詩,功夫在詩外。其實,當下的這場“夜郎之爭”,我看是:西部要發展,功夫在“名”外。實實在在地抓發展,少搞空名花架子。“夜郎國王”地下有知,可能要豎大姆指。否則,他老人家也會罵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