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權力與市場的邊界劃分,正在成為規范市場經濟的關鍵,也是遏制腐敗的關鍵。
2004年1月19日,中共中央組織部、中紀委聯合下發了《關于對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兼職進行清理的通知》。《通知》明確要求:各級黨政機關要嚴格執行黨政領導干部不得在企業兼職的規定。各地、各部門要對此前制定的有關政策和文件進行清理,凡與國家法律法規、中央規定不一致的,要予以廢止。今后,各級黨委、政府及其有關部門不得再審批黨政領導干部到企業兼職。《通知》對清理工作作出了具體部署,要求各地、各部門2004年4月底以前完成清理工作。凡在企業兼職的黨政領導干部,要免去或本人主動辭去其在企業的職務;凡企業負責人兼任黨政領導職務,要免去其黨政領導職務。
這意味著,曾經風光一時的“紅頂商人”壽終正寢了!
奇瑞現象發人深思
2004年的“兩會”前夕,600輛奇瑞汽車公司的“東方之子”轎車曾被定為“兩會”指定用車。這是奇瑞汽車公司經過了兩年的申請和努力才獲得的建立自己品牌的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然而,就在“兩會”開幕前一天,這個指定用車被“兩會”組委會緊急叫停。從北京各單位緊急調集的紅旗轎車最后頂替了奇瑞轎車成為這次“兩會”的專用轎車。個中原委是,今年“兩會”代表委員中有人提及了安徽的“紅頂商人”隱患問題。
什么是“紅頂商人?
安徽省的蕪湖市有個奇怪的“黨政干部一身雙職”現象。如:蕪湖國土資源局副局長季興善,同時兼任蕪湖市建設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這位副局長說:“你們叫我局長或叫總經理都行。”蕪湖市財政局副局長汪斌身上帶著一張印有“蕪湖市建設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頭銜的名片,汪斌說:“到市里開會,我是副局長,在外面談生意時,我就是副總經理。”據了解,蕪湖市從市委書記、市政府領導到市財政、計委、建委、經貿委、國土資源局、開發區管委會,乃至審計、監察等局的主要負責人,都是戴著“紅頂”的商人,雙重身份在當地干部中被認為是一種榮耀和一種“當然”。蕪湖市委宣傳部的同志還自豪地向外人介紹:“我們的市委書記詹夏來就是奇瑞汽車公司的老總嘛!”
近年來,黨政干部亦官亦商、官商不分的問題,一直被社會各界所關注。其實,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新中國成立以后,我國實行的是計劃經濟體制。當時,承受過百年屈辱的中國人,從領導人到普通群眾,普遍懷有趕超西方發達國家的強烈愿望。為了實現這種愿望,中國仿效蘇聯,依靠已經取得的國家權力,建立了一整套計劃經濟體制,并在這種體制的支配下制定了高速度趕超的發展戰略。一、所有制形式日趨單一化,排斥多種經濟形式和多種經營方式二、經濟管理的決策權集中在國家手中,企業只是依賴于上級政府的非經濟實體;三、分配上實行統收統支、國家統負盈虧,企業吃國家的“大鍋飯”,職工吃企業的“大鍋飯”;四、否定商品經濟的存在,否定市場及價值規律對經濟的調節作用。
計劃經濟體制還有一個鮮明的特點是政企不分,廠長有了突出的業績,也可能一夜之間被提拔為局長,一下子由企業的管理者變成了行政官員。特別是有些地方,譬如大慶,本來是荒野一片,該地發現有豐富的石油礦藏后,幾萬名來自全國各地的石油工人,后來成了大慶市的首批市民。大慶市的許多黨政干部來自石油戰線和石油工人的后代,石油是大慶市的支柱產業,像這類依托企業成長起來的城市,在短時間內是很難做到“政企分開”的。
上個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為了發展經濟,“政企分開”成了一個熱點話題,也是國有企業改革的重點。當時提及的“政企分開”,更多地著眼于國有企業的效率。人們發現,政企不分容易導致企業行政化,效率低下、浪費嚴重,最終成為搞垮國有企業的罪魁禍首。
隨后不久,全國各地又興起了一股“公司熱”,許多黨政部門和司法機關用財政經費和銀行貸款投資開辦公司,其中又以綜合性、金融性和流通領域的公司居多。因這些“政企不分”、“官商不分”的新公司對改革開放新形勢和經濟秩序產生了一定的破壞作用,中共中央、國務院于1988年10月3日下發了《關于清理整頓公司的決定》,該《決定》要求,全國清理整頓公司的工作要在1988年底前基本結束,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要在清理整頓工作結束后,將情況報告國務院。不過,一直到1989年2月,仍有相當數量的黨政官員在公司兼職。中共中央、國務院為此又下發了《關于清理黨和國家機關干部在公司(企業)兼職有關問題的通知》,將解決官員兼職問題的時間表由“1988年底”推至“1989年3月”。
為什么當年許多黨政官員熱衷于“辦公司”,或者到企業兼職呢?原因很簡單,既得利益。在國企改革已經取得成績,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正在建立的今天,為什么又重提“政企分開”和“黨政干部不準在企業兼職”這個老問題呢?原因是在市場經濟已經深入人心的今天,權力與市場的邊界劃分,正在成為規范市場經濟的關鍵,也是遏制腐敗的關鍵。
紅頂稅官家財千萬
誰也沒有想到柳州市原國稅局局長楊立峰是個家財千萬的大貪官。
柳州是廣西自治區的工業重鎮,是全區的稅收來源重點地區。在柳州,國家稅務局局長無疑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1991年,楊立峰任柳州市稅務局局長,1994年任柳州市國稅局局長,后來同時兼任柳州市市長助理。因為有許多機會在各種媒體上露面,所以楊立峰在柳州也算得上是個名人。在一般人的印象中,他是個勇于開拓、大膽改革,自己又兩袖清風、勤政廉潔的好干部。楊立峰是個很在意公眾形象的人。他曾請一位畫家為他畫像一幅:蓬蓬勃勃的一叢翠竹前,楊立峰布衣素面,凝神遠望,一派躊躇滿志的神情。畫家還頗為巧妙地把楊立峰的名字嵌入題跋中———“立浪迎風,高峰亮節”,其寓意不言自明。這幅畫后來被楊立峰印在他的《求索集》一書的扉頁上,廣為散發。楊立峰在柳州是個大名鼎鼎的文人,擅長寫詩,他寫的詩句“錢乃身外尋常物,權似過眼浮云煙”,曾在柳州被傳誦一時。楊立峰出版過一部專著,書名叫《毛澤東兵法與商戰謀略》,長達30萬字,這部專著不僅被《柳州晚報》當長篇小說連載了,還獲得了1999年度廣西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二等獎。楊立峰沒垮臺時,有一篇文章是這樣介紹楊立峰的:“楊立峰把廉政建設貫穿整個改革過程,正人先正己,從自己做起。他住在一個只有60平方米的又黑又小的屋中,并拒絕了單位為他調房和裝修的建議。市政府發給他的、獎勵他對發展鄉鎮企業所作貢獻的30萬元獎金他也沒去領……”楊立峰的事跡真是令人感動呀!
然而,2001年年初,廣西自治區檢察院反貪局在調查一起案件時,截獲了一條楊立峰涉嫌職務犯罪的線索。職業敏感使檢察官們一下子嗅出了這條線索的價值,立即對楊立峰的進行秘密調查。檢察官經過大量的調查取證,終于掌握了楊立峰以不同名字存入銀行1000多萬元人民幣的有關證據。2001年5月15日,檢察機關依法對楊立峰的辦公室、住宅等進行了搜查。偵查工作由秘密轉為公開,戰果也迅速擴大,楊立峰涉嫌巨額貪污和挪用的犯罪事實相繼被查實。2001年10月14日,楊立峰被依法逮捕。
楊立峰落入法網后,拒不交代問題。為了拿到證據,檢察官對有關涉案人一一進行了詢問。2002年3月28日,檢察官在楊立峰的叔叔家找到了一只暗紅色的密碼箱。箱子被打開了,多張存單、存折映入眼簾,連楊立峰的叔叔也被嚇得目瞪口呆。經清點,箱內存單、存折共計人民幣1000多萬元、美金3萬元,另有現金35萬元。
楊立峰在《毛澤東兵法與商戰謀略》一書的《后記》中說,為了寫這本書,他看了近千萬字資料,熬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幾乎把所有的業余時間都擠了出來。從40多萬字的初稿,歷經8次修改,最終形成30余萬字的專著,真可謂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呀!
楊立峰被捕后,他的假面具被人戳穿了。事實真相是,1996年,一位作者將自己寫的《毛主席教我打商戰》一書的書稿送到某出版社,因故,該書未能出版,該作者便委托出版社編輯全權處理此稿。1997年年底,楊立峰的朋友得知此事后,便把這個消息帶給了楊立峰。此時,楊立峰在事業上已經功成名就,腰包早就鼓了起來。于是,他以巨款買下了這部書稿,以《毛澤東兵法與商戰謀略》為書名自費出版。如果不是東窗事發,誰能想到楊立峰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呢?
連“專著”都是“騙”來的,那么,楊立峰的巨額財產是從何處來的呢?經查:1992年8月,經楊立峰批準,柳州市國稅局從減免稅專戶提留款中借給柳州市第二空壓機廠100萬元,這筆錢后來又按楊立峰的要求連本帶息轉回國稅局在投資銀行開設的賬戶上。不久,這一賬戶被改名為柳州市和利實業公司,和利公司雖然也屬柳州市國稅局,但已是集體性質,公款到了這里性質已悄悄發生了變化。又過了一段時間,和利公司的賬號再次被楊立峰撤銷,賬上的余款98萬余元又被轉到個體戶覃某承包的白云汽車修理廠。在楊立峰的授意下,覃某將這筆錢進進出出轉了幾次,直至最后成為楊立峰胞妹名下本息并存的105萬元個人存款。
楊立峰是國稅局局長,同時又是和利實業公司的負責人,典型的“官商一體”,公款就是這樣轉手變成了私款。
2003年6月25日,柳州市中級法院以貪污罪、玩忽職守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數罪并罰一審判處楊立峰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官商一體掩蓋罪惡
2001年7月17日凌晨3時許,廣西南丹龍泉礦冶總廠拉甲坡礦發生特大透水事故,致使在拉甲坡、龍山和田角鋅礦井下作業的81名礦工遇難。
事故發生后,當晚9時許,原南丹縣委副書記莫壯龍打電話向縣委書記萬瑞忠匯報了事故情況。隨后,萬瑞忠將此消息告訴了原南丹縣縣長唐毓盛。7月18日晚9時,萬瑞忠與唐毓盛、莫壯龍密謀后,決定此事故不按有關規定逐級上報及組織搶救、調查,將事故真相隱瞞起來,并伙同唐毓盛授意莫壯龍等人督促龍泉礦冶總廠處理好事故善后工作,防止事故消息泄露。2001年7月下旬,有關“南丹礦難”的消息引起新聞媒體及上級有關部門注意,萬瑞忠仍伙同唐毓盛多次向上級有關部門及領導做虛假匯報。同年7月28日,萬瑞忠、唐毓盛又指示他人擬寫隱瞞事故的報告,并于同月28日和31日連續修改和簽發了兩份《內部明電》,繼續隱瞞事故真相。一個是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作為南丹縣的黨政“一把手”,在得知事故發生的消息后,為什么要知情不報、瞞天過海呢?他們為什么要聯手隱瞞“南丹礦難”的真相呢?
南丹縣有關部門提供的情況表明,這次南丹發生特大礦難事故的直接責任人是南丹縣富源礦業探采有限責任公司。富源公司隸屬南丹縣人民政府管理,并經河池地區編制局批準為正科級事業單位。富源公司1996年成立董事會時的首任董事長是當時的南丹縣常務副縣長、即后來的縣長唐毓盛,總經理是縣政府調研員羅宗慶;第二任董事長是縣長助理、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莫國華;第三任董事長即這次事故發生時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是南丹縣礦產局局長曾光超。南丹縣富源公司在2000年9月22日申請變更登記時,南丹縣龍泉礦冶總廠作為新股東加入富源公司,其他三家股東是南丹縣人民政府、南丹縣華星礦業有限公司、南丹縣車河拉莫綜合選礦廠。
南丹縣人民政府是富源公司的三大股東之一,又是一個典型的“官商一體”。
據調查,萬瑞忠與唐毓盛不敢將事故真相上報,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據法院判決:萬瑞忠在擔任南丹縣委書記期間,利用職務便利,18次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合計人民幣321.5798萬元,并為他人謀取利益,涉嫌受賄罪;唐毓盛在擔任南丹縣常務副縣長、縣委副書記、縣長期間,利用職務便利,先后14次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合計人民幣44.52萬元,美元1000元,并為他人謀取利益,還伙同他人挪用公款95萬元。如果把事故報上去,上級機關追查下來,萬瑞忠與唐毓盛害怕自己的“老底”被翻出來。
2003年6月5日,廣西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對“南丹礦難”系列案中萬瑞忠、唐毓盛兩名被告作出一審判決,其中,萬瑞忠被判處死刑;唐毓盛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
四位一體滋生腐敗
2004年3月17日,原貴州省交通廳廳長、原貴州高速公路開發總公司總經理盧萬里涉嫌受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偷越國(邊)境一案貪污受賄一案,在貴陽市中級法院開庭公開審理。據檢察機關指控:1998年6月至2001年1月,盧萬里利用擔任貴州省交通廳廳長、貴州高速公路開發總公司總經理,負責主管貴州省交通事務及公路建設的職務便利,為相關單位和個人謀取利益。他先后33次收受、索取交通工程項目承建方負責人龍飛、汪仲儒、廖勇等11人送的人民幣共計1989.9萬元、美元29.12萬元、港幣83.2萬元,以及價值228.6萬元的房屋4套、價值29.8萬元的轎車一輛。盧萬里收受他人款物共計折合人民幣2577.4萬元,數額特別巨大,情節特別嚴重,其行為構成受賄罪。盧萬里被扣押、凍結的財產中尚有2643萬元不能說明來源合法,經查證也無合法來源根據。2002年1月下旬,盧萬里得知其經濟問題敗露后,化名“張唯良”騙取出國護照,非法出境,逃往國外,其行為還構成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偷越國(邊)境罪。
貴州省交通廳原廳長盧萬里在貴州公路建設中瘋狂斂財,6年間貪污受賄6000多萬元,致使交通系統10余名干部相繼落馬,涉案違紀違法金額上億元,創下貴州經濟案之最。盧萬里為什么能在短短的幾年間就墮落為一個貪得無厭、生活糜爛的腐敗分子呢?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對“一把手”監督的嚴重缺失,使盧萬里得以大權獨攬,以權謀私,讓各種規章制度形同虛設,從而方便地大肆侵吞國家資產。
盧萬里撈錢手法之一是:在整個招標、邀標過程中,通過自身影響幫助競標企業中標,企業則按約定“孝敬”他。某工程隊為表感謝,幾年間就送上好處費380萬元;手法之二是:插手工程材料及設備的采購,與企業或他人相勾結,中間轉手賺錢。在采購貴新高等級公路波形梁、鋼板網時,盧萬里通過這種手法就到手250萬元;手法之三是:自辦公司,直接投標或強行分包。盧萬里及其兒子盧斌實際控制的貴陽環城高速公司先后分包了凱麻高速公路一些標段路基工程,隨后又直接“投中”水黃高等級公路和關興高等級公路部分標段,父子倆從中提走“好處費”400多萬元。
按照目前的公路管理體制,盧萬里擁有“四位(投資、建設、管理、使用)一體”的權力。這就意味著,盧萬里既可以業主的身份向社會招標,也可以承包人的身份承包工程,當然,也可以當工程所需物資的供應商。
在分析盧萬里墮落的原因時,應該考慮“四位一體”帶來的弊端。
最近的十多年以來,中央三令五申,黨政機關干部不得經商辦企業,不得在企業兼職。然而,“兼職”問題屢禁不止。特別是近年來,一些地方的“官員老板”不斷地、成批地“涌現”。他們有的是仕而“優”則兼商,有的是在老板的頭上加一個黨政職銜,被人們統稱為“紅頂商人”。歷史的經驗告訴人們,無論是“紅頂商人化”,抑或是“商人紅頂化”,換言之,就是“權力資本化”或“資本權力化”。
官員老板“一肩挑”現象,其實質就是行政權力與資本的合二為一。這種現象為政府官員腐敗提供了一條捷徑。如果你只是一個官員,要想得到賄賂,還需要別人來“行”或者自己去“索”,終歸是拿“人家”的;而官商一體,就可以刪繁就簡,免掉權錢交易這個“過渡環節”。一手拿政府的資源向企業“投資”,一手在企業里花錢、撈錢,我予我取,直截了當。如果你只是一個官員,刻意為哪一家企業批條子、打招呼牟利,往往容易露出破綻,授人以柄;而官商一體,以企業老板身份出現,就可以通過“正常地做生意”,把國有企業的資產轉移到配偶、子女、情人等“自己人”的公司賬戶,或把“來歷不明”的黑錢通過“企業化運作”洗白,巧妙地“規避風險”。
近年來,一些地方的政府官員貪污腐敗后攜款外逃,往往與他們“官商合一”的身份有密切聯系。例如,在人們廣泛關注的各地交通廳長“前赴后繼”的腐敗案中,貴州省交通廳原廳長盧萬里,四川省交通廳原正副廳長劉中山、鄭道訪,湖南省交通廳原副廳長馬其偉等人,均在廳長任上兼任高速公路開發公司之類企業的董事長或總經理等職務。在項目建設中,他們既是投資者,又是管理者;既當發包商,又當承包商,他們兼職的企業,成了他們撈錢的“聚寶盆”。
2004年1月19日,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中共中央組織部最近發出通知,要求各地、各部門限期對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兼職問題進行清理。《通知》明確要求:各級黨政機關要嚴格執行黨政領導干部不得在企業兼職的規定。各地、各部門要對此前制定的有關政策和文件進行清理,凡與國家法律法規、中央規定不一致的,要予以廢止。今后,各級黨委、政府及其有關部門不得再審批黨政領導干部到企業兼職。《通知》對清理工作作出了具體部署,要求各地、各部門2004年4月底以前完成清理工作。凡在企業兼職的黨政領導干部,要免去或本人主動辭去其在企業的職務;凡企業負責人兼任黨政領導職務,要免去其黨政領導職務。
風光一時的“紅頂商人”壽終正寢了。清理的結果如何?人們正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