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司法公正 建設法治國家

摘要： 本文從司法公正的內涵和實現途徑來說明建設法治國家所要解決的問題所在。

關鍵詞：市場經濟；依法治國；司法公正

黨的十四大提出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十五大又提出依法治國，建立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從而為建設以法治為基礎的現代市場經濟奠定了理論基礎。司法公正是實施依法治國這一基本方略的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是法治國家的首要要求。司法是否堅持公正、正義的原則，是否做到公正，不僅是司法工作的生命線和靈魂，而且也是衡量國家法治程度的重要標尺之一。

一、司法公正的內涵

所謂司法公正，是指國家司法機關在運用特定職權處理各類案件的過程中，必須嚴格依照法定程序進行，以公道正直的態度對待各方訴訟參與人，通過公正的裁決，正確地確認訴訟各方的實體權利和義務，以產生良好的社會效果，經得起歷史的檢驗。審判實踐表明，司法公正應當包括實體公正、程序公正、形象公正和歷史公正4個方面的內容，這4個方面各有其自身的價值內涵。

實體公正是人們進行訴訟所追求的直接目標，也是司法活動的根本價值取向。法律規定的各種原則和制度，如刑事訴訟中的罪刑法定、罪刑相適應原則，民商事訴訟中的等價有償、誠實信用原則，行政訴訟中的合法性審查原則、不適用調解原則等都是實體公正的體現與要求。

程序公正是指訴訟活動從立案、開庭、執行，到各個環節法律文書的起草、制作、送達的整個過程，都符合程序法的規定，依照法定規程進行運作。只有這樣，才能有效地避免因違反程序可能導致實體的不公，所以有人把程序公正稱為“看得見的公正”。程序公正使社會深切感受到，法律通過公正的程序得到正確的實施。

形象公正是指法官的言行舉止、品格操守必須符合為社會先進思想文化所推崇并適合法官職業特點的規范和要求。形象公正要求法官在司法活動中著裝整齊、儀表端莊、正確運用法言法語，庭外不私下接觸當事人，禁止進行不適當的社會交往和社會活動等，從人格上樹立公正司法的形象，以贏得社會的尊重和信賴。

歷史公正是最高層次的公正，它體現了辦案的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的完美統一，蘊含著現實評價標準和歷史評價標準的有機結合。司法活動是國家、社會、當事人及法院相互作用的互動關系，堅持司法公正，就不能不考慮當事人的司法需求和國家、社會對司法工作的評價內容與尺度。如果能夠做出既符合法律的基本原則，又符合廣大人民群眾對正義的評價標準，同時也符合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的裁決，使辦案的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有機地統一起來，司法公正的價值就會得到更為完整的體現。這樣的裁決價值觀及其表現形式，就可能被將來的立法所確認。

二、司法公正的實現途徑

根據中國現存的司法制度的情況來確定未來司法制度的改革方向，我以為，要保證依法治國的實現的關鍵在于解決以下幾方面的問題。

1． 增強司法獨立性。

司法獨立是實現司法公正價值的前提。盡管司法獨立在學術上有許多不同的理解和解釋，在國家體制設計上也有各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但司法獨立的基本含義是“司法機關只依據事實和法律來裁決其受理的案件，而不應為任何直接或間接不當影響、慫勇、壓力、威脅或干涉所左右。”

司法獨立應包括司法機關獨立和法官獨立兩方面。司法獨立首先是司法機關的獨立，根據我國憲法第126條規定：“人民法院依照法律獨立行使審判權，不受行政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因此，“在我國，司法獨立主要是對行政權的獨立，對社會團體的獨立，以及對個人獨立。”審判機關獨立于其他國家機關，這樣可以防止司法的行政化；下級法院獨立于上級法院，建立防止地方保護主義的法院體系。其次，司法獨立還應該是法官獨立，即處于裁判位置具有解決具體糾紛職責的特定法官（而不是抽象的法官或法院），根據既定的法律規則和程序獨立自主地審理案件，而不受來自任何機關、團體或個人的干預。

實際上，法官獨立是法院獨立的具體表現，即法官依法履行其職權，不受外部任何勢力的命令和干涉，法官獨立是審判獨立的內在要求。法院的性質決定了它不是一個行政機關，它與行政機關的本質區別在于不執行命令原則，不是下級必須服從上級的絕對層級隸屬關系。”如果不講法官獨立，只講法院獨立，就給法院的行政領導干預審判以借口， 因為法官是不獨立的，法官的上級可以干預審判。正是在這種觀念的指導下，才出現了對案件審判的層層把關，合議庭和獨立法官沒有決定案件的權力，違反了法律規定。因此，司法制度改革的一個重要內容是形成法院獨立和法官獨立的完整的司法獨立體制。1999年公布的《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綱要》規定的“強化合議庭和法官職責，推行審判長和獨任審判員制度”，表明我國在承認法官獨立方面已經邁出了重要的第一步。

2． 提高司法效率性。

司法效率是實現司法公正的要求。人們常說，“遲到的正義是非正義”，其中包含的道理就是司法公正有一個時間的限度，不必要的拖延遲誤，會喪失程序的有效性，進而損害或喪失實體公正。當然，效率的高低也并非僅僅是時間的快慢問題，如果僅以時間來衡量公正的得失，也是遠遠不夠的。僅僅從時間和空間的數量的角度來看待效率，那么司法公正與司法效率的關系可能是一種正相關的關系，也可能是一種負相關的關系。我們不得不在追求司法公正尤其是實體公正和追求司法效率之間找到某種平衡。

司法公正與司法效率都是社會主義法的本質要求。公正與效率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關系。效率包含著公正的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效率追求的是以最經濟的方式來實現公正的目標。在對公正和效率的評價和選擇上，我們應堅持以公正為基礎，效率為關鍵，并將其貫穿于人民法院正在推行的管理體制改革和審判方式改革中。通過對司法資源的合理配置，降低訴訟成本，提高訴訟效率，確保司法公正的實現。

3． 強化司法權威性。

司法權威是司法公正的前提，是實現司法公正的價值的保證。無權威的公正是短暫的，也是經不起推敲的。權威和公正一樣代表著公眾的信任、承認和尊重。有人做過調查，“在法官的學識、人格、出身地位等方面擁有比一般人更為卓越的資質這樣一種信念廣泛存在的情況下，法官能夠以國民的信任為基礎，根據具體情況作出更加自由的判斷。相反，如果對法官的信任感很低，則法官對隨機應變靈活地作出決定就會有更多的顧慮”。 “一般說來，法官的權威越高，權力越大，就越可能不受傳統的束縛，而自由地作出判斷。”中國的司法權威曾經遭受很大的破壞，在很多地方甚至無權威可言。在基礎落后的情況下培育和維護司法權威，直到司法權威的最終樹立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4． 改革司法程序性。

司法程序設置的基本目的是為了實現司法實體裁判的公正。改革司法程序一直是謀求司法公正的核心內容。中國的司法程序隨著訴訟法的立法和司法解釋的加強，在不斷地取得進步，這對于維護司法公正具有十分積極的作用，但當前司法程序制度仍有以下幾方面有待完善。

一是從職權主義模式向對抗辯論模式轉變。審判模式是和一國的法制傳統分不開的。中國受歐洲大陸法系影響，而且解放后長期照搬蘇聯模式，至今仍是單純的職權主義模式，這種法官行為活躍主動、律師行動低調被動的司法程序不利于法官作出公正的裁判。而當事人對抗辯論模式的優點則相對突出。對抗辯論的模式現已被歐洲大陸的國家職權主義審判模式所吸收。盡管中國在立法上也將辯論作為審判的必經程序，但由于傳統模式的深刻影響，以及對抗辯論模式所需要的法治條件不成熟，這一程序并未為法官獲得案件事實的最大化信息提供幫助，從而影響了司法裁判的公正性。

二是公開司法裁判過程。審判公開是我國司法裁判的一個重要原則，是公眾了解和監督司法活動的基礎。我國目前的庭審公開只是司法裁判的一部分過程的公開。而且由于很多法院不重視庭審的積極作用，在很多情況下，庭審流于形式，沒有發揮其應有的功能。之所以造成這種結果，是因為司法裁判的核心過程，即法官裁判意見的形成過程沒有公開。在很多國家，法官對于案件的意見，即使是不同的意見，也是公開的，如法官的多數意見和少數意見的結論和理由等等。這些意見的公開一方面可以讓更多關心案件裁判結果的人了解裁判的詳盡理由及適用法律的正當性和嚴肅性；另一方面也激勵法官深入研究法律和分析案件，以提高自己在公眾中的威信和地位。中國司法程序制度改革的一個重要步驟是如何使當事人及公眾得到有關裁判結論產生過程的信息，從而從豐富的信息中獲得對結論的合理性認識，以信服的心態接受和認可裁判結論。從另一個角度看，司法裁判過程的公開也是對司法活動進行法制監督的一個重要條件。因此，良好的司法程序同時也是司法裁判最大可能接受公眾監督的程序。

三是裁判方式的改革。裁判方式是一個程序問題，同時也是一個實體問題。因為裁判方式制約著法官的思維過程，從而影響裁判的結論。我國是一個制定法國家，不承認判例的法律效力。由于傳統裁判模式的深刻影響，法官的裁判文書總是表現為三段論的形式，即，事實、適用的法律條款和結論。這種裁判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法官的思維方式是從眾多的法律規范中選擇適用于事實的法律條款，通過推理獲得結論。這決定了法官在形式上只限于發現法律，而非創造法律。這種思維方式曾被哈特（Hart）形象地比喻為“高貴的夢”。因為這種裁判方式假設了一個不存在的前提，即，一個案件裁判的合法結論是唯一的。而事實并非如此，適用于同一事實的法律原則、規范可以是多樣的。很多裁判文書也只引用法條而不說明法條和裁判結論的關系。這樣的裁判很難讓當事人信服，這種狀況肯定不利于法院的公正形象。裁判的中心是證據的認定和判決理由，在這一點上，關鍵在于程序的改革，即通過改變裁判方式，要求法官充分說明選擇法律、補充或解釋法律的理由，認定證據的過程以及對不同裁判意見之間的比較所獲得的結論的合理性和對當事人及社會的意義，來實現裁判的公正。

參考文獻：

1．甘雯．關于司法公正的幾個基本問題．中國法學，1999，（5）．

2．鄺少明．論司法公正與我國司法體制的改革．中山大學學報（社科版），2000，（2）．

3．馬俊駒．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中國司法改革．法學家，1998，（1）．

作者簡介：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碩士生。

收稿日期：2004-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