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

成吉思汗

再長的草也絆不住馬蹄

再遠的路也擋不住豪氣

成吉思汗

在歐亞大地掀起草原上的罡風

讓鐵騎成為千古以來

最動人的心魄的詞匯

你的馬鞭呢

指向哪里都是臣服的土地

你的長劍呢

揮向哪里都是血染的輝煌

在征服這種欲望里

你暢游了一生

得令秦王嬴政汗顏

令彼得大帝羞愧

至于叫拿破侖的元帥

他也曾在心里為你暗暗稱奇

在蒙語里 你的名字已不重要

那個叫鐵木真的孩子

早已變成了擁有四海的王

這一殊榮里

數以萬計的百姓血淚遍地

這一殊榮里

唯有成吉思汗威風四溢

昭 君

女人這種高精尖武器

漢朝人用得最好的一次

就是讓昭君出塞

就是讓和親

成為征服的另一種表述

在呼和浩特

這座天上的城市里

雄鷹的翅膀仍需要玉指梳理

在呼和浩特

這座天上的城市里

昭君是彎弓和長劍上鑲嵌的寶石

豐美的草地 壯實的牛羊

在微風中閃耀著母性的光芒

昭君在草原中央

登上望鄉的高臺

南望 悠悠白云間

不時閃現出淚光中的親娘

茫茫草原早已湮沒

出塞路上對漢室宮院的思量

育女生兒 種植稼禾

昭君在無數蹄跡經過的天堂里

不經意就成了女王

直教許多后來文士騷客

追憶她的美麗 她的榮光

羊

羊兒在草地尋覓人的食欲

在自己的血和肉供奉出來之前

羊常常流淚

每天早晨

我都看見羊的眼臉下有一道一道的清渠

常常流淚的羊

在不流淚時就淌奶

把可憐的人們當做自己的孩子喂養

甚至以奶酪、奶茶的形式

吃吧 喝吧

羊作為一種最母性的動物

不穿任何衣裳

胸懷常袒露在草地上

一日

羊被人吃得剩下一副頭骨

被愛美的掛在墻上

那兩只角就成為兩桿旗

一面寫著人之初

一面寫著人本善

讓我讀得淚水滿眶

你看

我們的母親們頭上的白發

就與羊具有某種相同的特征

在若干年后的雪地里

我們聽見羊的低喚

“咩”“咩”

就想起兒時在母親懷中

擁有的暖意和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