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在“五四’運動前后,曾以自己深刻的思想、犀利的筆鋒,英勇地站在反帝反封建的最前線,呵斥禮教,痛擊軍閥,成為“新文化運動”中青年們的“精神領袖”之一。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他逐漸向往平和敦厚穩重的隱士生活,企圖遠離現實,在關鍵的時代考驗——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戰爭面前,由于對形勢的錯誤判斷,他由一代名士墮落成為無恥的漢奸文人。
周作人于1885年1月16日生于浙江紹興。他排行老二,大哥魯迅(周樹人),弟弟周建人。周作人幼年在三味書屋讀書,12歲時到杭州讀書。他幼年的讀書生活為他以后從事的文學活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17歲時,周作人經過考試,就讀于上海的江南水師學堂。在這里,他接觸了《天演論》、《清議極》等進步書籍。書中所揭示的“優勝劣敗,適者生存”的規律,大大喚醒了周作人,使他認識到清朝之所以挨打,就是因為落后。年輕的周作人在這些鼓吹自強、富國精神書籍的鼓動下,投身到“排滿拒俄”的革命運動中去。這時,周作人遇到了一件難忘的事情。他乘車至公園門前發現豎一字牌,大書“犬與華人不準入”七個字,周作人怒從中燒,自覺是奇恥大辱,但環顧四周,竟“無其一不平者”,周作人深感同胞的麻木。
1906年6月,周作人與大哥魯迅前往日本求學。在東京學習期間,他和魯迅合作翻譯小說,并在魯迅的思想影響下,發表了大量闡述獨特見解的文章。
6年后,他娶了日本老婆回到了中國。不久便在北京大學任教,這是周作人一生最得意也最有成績的時期,正是在這里他奠定了在中國新文化運動中的地位,成了知識界的斗士和旗手。周作人的突出貢獻是在《新青年》、《每周評論》上發表了一系列重要文章,構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在國內外產生了廣泛的影響。他用自己深刻的思想、犀利的文筆,在廣大人們心中樹立了一個光輝的“五四”戰士的形象。回顧這一段戰斗歷程,周作人應當無愧地稱作勇敢的士兵。魯迅也驕傲地把他稱作中國最優秀的雜文作家。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發生,廣大愛國人士紛紛投入了抗日的洪流中。文化界人士匆匆南下,只有周作人悄無聲息,以家累太多為由,留在北平。周作人的行動引起了友人們的不安,最能代表這些文化友人心情的就是郭沫若,他懷著焦盼的心情,寫了《國難聲中懷知堂》,向周作人發出了呼喊:“……知堂如真的可以飛到南邊來,比如就像我這樣的人,為了掉換他,就死上幾千幾百個都是不算一回事的。”
“日本人信仰知堂的比較多,假使他飛回南邊來,我想再用不著發表什么言論,那行為對于橫暴的日本軍部,對于失掉人性的自由之舉而為軍備狂奔的日本人,怕已就是無上的鎮靜劑吧……”
但是,朋友急切的期盼始終沒有打動這位“五四”斗士的心,他仍然在北京“蟄居”。
周作人畢竟沒有耐住時間的考驗,6個月以后,即1938年4月9日,周作人長袍馬褂,參加了日本侵略者召開的“更生中國文化建設座談會”。不但參加了會議,而且還發表了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