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40年,中國老年人總數將達到3.97億人,超過法國、德國、意大利、日本和英國目前人口的總和。中國如何應對這一挑戰,將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中國是否能夠成為繁榮和穩定的發達國家。”
這是美國保德信金融集團與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日前聯合公布最新完成的一份研究報告——《銀發中國——中國養老政策的人口和經濟分析》中指出的。該報告說,中國正在迎來前所未有的老齡人口巨潮,老齡人口的激增甚至可能危及經濟發展,給公共預算和普通家庭帶來無法承受的壓力——
我國已經成為“未富先老”的國家
民政部有關負責人表示,目前我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達到1.34億,占總人口的10%以上;65歲以上人口超過9400萬,占總人口的7%以上。按照國際通行標準,我國人口年齡結構已經開始進入老年型。在今后較長時期內,我國60歲以上人口還將繼續以年均約3.2%的較快速度增長。另外,有關專家預計,到21世紀中葉,全國老年人口將達到4億,約占人口比重的26.53%。
這位負責人表示,我國是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國家,人口年齡結構已開始進入老年型,人口老齡化呈現五個方面的特點。
一是老年人口基數大。60歲以上老年人口是世界老年人口總量的1/5,是亞洲老年人口的1/2。二是老年人口增長速度快。從1980年到1999年,在不到20年的時間里,我國人口年齡結構就基本完成了從成年型向老年型的轉變,而英國完成這一過程大約用了80年。三是高齡化趨勢明顯。近年來我國80歲以上高齡老人以年均約4.7%的速度增長,明顯快于60歲以上老年人口的增長速度。目前80歲以上老年人口達1300萬,約占老年總人口的9.7%。四是地區老齡化程度差異較大。上海的人口年齡結構早在1979年就進入了老年型,而青海、寧夏等西部省、區預計要到2010年左右才進入,相差約30年。五是人口老齡化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不相適應。歐美一些發達國家在進入老年型社會時,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一般在5000美元到10000美元左右,而我國目前只有1000美元左右,是典型的“未富先老”國家。
30年后如何贍養數億老人
目前,我國一對夫婦贍養四位老人的現象已經比較普遍,再加上撫養子女,勞動年齡人口的負擔越來越重,使家庭贍養老人的功能弱化,急需極大發揮社會養老功能,以彌補家庭養老功能的不足。
《銀發中國》指出,到2040年,中國將有近4億老齡人口。中國要在為老年人提供良好的保障的同時,又不至于讓年輕人承受過重的負擔。但是,老齡人口的激增將大大影響這種理想狀態的實現。因此,為了更好地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挑戰,中國應該啟動一個老年人保障網絡,并建立起真正的基金累積制養老金體系。
《銀發中國》提出,過去,中國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為職工提供豐厚的養老和醫療保障。但是,由于國有企業減員,許多職工投奔私企,其中相當一部分沒有充足的養老金或醫療保障。相當一部分中國人仍然依靠子女贍養晚年。報告中說,即使在城市里,中國仍有近一半的勞動力人口享受不到公共養老體系的保障。隨著中國現代化的演進,家庭規模的逐漸縮小,這種非官方的養老網絡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數據顯示,目前我國養老保險參保人數突破1.5億人,比2002年增長700多萬人。全國有2933萬名企業退休人員納入社會化管理服務,社會化管理率達到84%。
這份報告還建議,中國應建立起統一的老年人貧困保障平臺,并配合以基金累積制養老金系統。隨著個人養老基金資金的不斷充實,中國資本市場的規模也會不斷擴大,其流動性也會不斷提高。專業的基金管理將提高可靠性、透明度和長期回報。
人口老齡化會影響中國經濟社會的前進嗎
35年前,中國兒童人口與老年人的比例是6:1,而往后的35年,老年人口將是兒童人口的兩倍。中國的人口結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轉型。到本世紀30年代,中國將成為比美國更年老的國家。
專家指出,不可否認,人口老齡化是我國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體現和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但同時也給我國社會經濟發展帶來一系列深刻影響。一是人口老齡化加大了老年撫養比,政府用于離退休職工養老金和福利費的財政支出增加。1982年到2000年的18年間,離休、退休、退職費增長了37.4倍。二是隨著老年人口高齡化和家庭小型化的發展,老年人的醫療和護理問題日益突出,迫切要求社區提供良好的照料服務。三是老年群體對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日益多樣化,參與社會發展的熱情不斷提高,需要政府有關部門和全社會積極為他們創造條件和機會。四是人口老齡化對經濟增長、儲蓄、投資、消費、產業結構、勞動力市場的調整等產生較大影響,需要認真應對。五是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老年貧困風險增加,代際關系出現了許多新情況和新問題,應予重視并妥善研究解決。總之,老齡問題已經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重大社會問題。
有專家也指出,經濟的增長將更多依賴于勞動力的素質而非數量,中國在未來全球經濟中的地位將部分取決于是否能夠成功應對老齡化挑戰。如果中國成功了,不僅老年人能夠在未來安享晚年,資本結構也將更穩固,人們的生活水平將更高,公眾對政府的信任也將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