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個妹妹,大妹活潑開朗,小妹嫻靜文弱。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兩個妹妹正值青春妙齡,每一年的春秋兩季,我都要給她倆每人買一雙高跟皮鞋。每次拿到新鞋,大妹便飛快地穿上,在地上走兩圈后便跑出去找她的女友了。小妹則把鞋拿在手中反復(fù)地看著,細細地撫摸著,然后把鞋放進鞋盒裝好,鎖進她的柜中。我一次也沒看見小妹穿過高跟鞋,大妹的鞋都穿得舊了,而小妹的鞋還嶄新如初。大妹曾取笑小妹說:“她是想等以后有了男朋友再穿呢!”小妹臉一紅也不辯解。我也不問,依舊年年買鞋給她們。
后來,周圍的人對我的終身大事關(guān)心起來,認為我也該處個女朋友了。于是我便開始把一個個女孩子領(lǐng)回家,每次大妹總是評頭論足一番,然后明確地表示她的喜歡或不喜歡。小妹卻不表態(tài),每次總是微笑著說:“哥相中了就行!”那段日子,每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處得時間太長,也說不清原因,總覺得自己的感情找不到一個真正的歸宿。那次因為極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個女孩,于是便淡淡地交往起來。后來終于在一個周末把她帶回了家,家里人早已習(xí)慣了,對女孩很熱情。女孩走后,小妹一反常態(tài)地對我說:“哥,我很喜歡她!”我心里既驚訝又感動。也許就是因為小妹的這句話,我對那女孩也動了心,后來,她終于成了我的女朋友。和女朋友走得越近,就越發(fā)現(xiàn)她的種種可愛之處。有時我想,要不是小妹說當初喜歡她,我們也許早就匆匆擦肩而過了。
后來,我因工作關(guān)系要去遙遠的大西北一年,一想到一年的漫長日子,我心里很沉重。小妹對我說:“放心去吧!”一年終于在思念與渴盼中過去了。回到家鄉(xiāng),當我看到女友時,驚奇地發(fā)現(xiàn)她穿的高跟鞋很漂亮也很眼熟。看我不解的樣子,她說:“這不是你托小妹送我的嗎?家里還有好多雙呢!是不是很漂亮?”我機械地點頭,心中一片感激。我悄悄地問小妹,小妹笑著說:“我的傻哥哥,這些年你看我穿過高跟鞋嗎?其實我穿高跟鞋是很難看的!”見我不解的神情,小妹又說:“知道當初你帶回家那么多女孩,為什么我只說喜歡她嗎?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的腳和我的一樣大!”
看著小妹娉婷遠去的背影,我茫然了,小妹穿上高跟鞋真的很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