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則無魚。如果說無魚是秀水的最高境界,那么“沒心沒肺”則成了許多人想往的一種生活狀態。所幸的是,李小冉天生便有著該種灑脫,由童年至今,她享受于此,得益于此。她“沒心沒肺”地長大了,也“沒心沒肺”地出名了。
李小冉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纖細而靈秀的,讓人認為她的內心一定如外表一樣纖弱。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并非如此,“人不可貌相”,是對她外表與內心反差之大的一種揭露。
有點溫順、有點倔強。和李小冉說話,你會驚訝于她的大氣和毫不掩飾。就像談到她姣好的身材與氣質,本應順理成章地提到她9年的舞蹈生涯,但她卻毫不領情,她討厭回憶那一切,只因那不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
叛逆期的怪小孩
李小冉從小是個挺奇怪的孩子,做事有著男孩子的灑脫,但灑脫中有著不容更改的原則。她懂得自己愛什么,該堅持什么,所以她看準的事情,便會滿懷熱情地做下去。
李小冉的媽媽是個文藝氣很重的醫生,在女兒才7歲時就塞給她一本《簡愛》,讓她翻字典來讀,她于是在7歲那年就懂得在日記里用上“推辭”這樣的書面詞。后來上學,她也是老師眼里的怪小孩,經常用繁體字來寫功課,還常有一些古怪的行為,所以長大后她看黑柳徹子的《窗邊的小豆豆》,覺得就像是在寫自己。
經歷九年之癢
李小冉稱自己的脾氣非常倔,“連我的男朋友都叫我‘小倔驢’。”其實李小冉緘口的原因并不難理解。她有很強的逆反心理,她說這和小的時候,父母非讓她學舞蹈有直接的關系。
跳舞曾是李小冉媽媽年輕時沒有實現的一個夢。9歲時,在媽媽的堅持下,李小冉報考了北京舞蹈學院。她清楚地記得發通知書那天正好趕上期末考試,考語文的時候她看到了在教導處焦急等待的媽媽。一考完,她就跑了過來,遞給李小冉一張北京舞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媽媽當時特別激動,還抱著她轉了個圈。
但是李小冉沒有任何感覺,她已經忘了考舞蹈學院的事了。“八九歲的孩子,哪里懂得反抗父母的意志?他們安排什么就是什么,長大了我才發現,我真的不喜歡跳舞。”
每天5點半起床,圍著操場跑圈,踢腿,再上一天專業課。如此這般枯燥的生活,每天雷同著,占據了李小冉的童年。
“14歲那年,是最叛逆的一個時期,那時我有了自己的理想,特別想做律師,所以就開始曠課,每天躲在宿舍里睡大覺,希望學校能給我辦退學,但老師們就是不肯輕易放棄,還找來了家人。”一場持久的拉鋸戰,最后妥協的當然是還未成年的她。
愛上電影
如果說學舞蹈是爸媽逼的,那么做演員則是李小冉自己選擇的。可是從事自己選擇的職業的李小冉卻仍強調她不喜歡拍照做宣傳,只沉浸于演戲那一瞬間的感受。在她的倔強背后保留著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一種只有自己明白的好惡取舍。
李小冉喜歡沉浸在電影的世界中:“看電影于我來說是沉到另一個世界里,和現實暫時告別。”這個世界始于李小冉11歲還在北京舞蹈學院學習的時候,當年學校在練功房里放錄像,“有時候沒有座位,我就站在那里看幾個小時,太累了就坐在身后的練功把桿上接著看。如果晚上放電影,我就住在學校不回家了。”
17歲時,李小冉畢業,去了東方歌舞團,認識了在那兒唱印度歌的陳坤。兩個人都不甘現狀,沒多久,李小冉開始接一些廣告,陳坤就考進了北京電影學院。“那時候推了很多戲,有些人可能看我形象不錯就找我拍戲,包括很有名的《鋼鐵是這樣煉成的》,還有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也曾經找過我。我當時覺得演戲太別扭了,還要背臺詞,太難了。后來聽說拍《來來往往》的女孩跳舞的戲比較多,我就答應去了,拍《像霧像雨又像風》是陳坤介紹我去的,這幾年就這么過來的。”
低成本的快樂
“我是個樂天派,這是與生俱來的,我覺得健康就是快樂。”李小冉最怕記者問“一件難忘的事兒”這樣的問題,“因為我覺得自己從小到大沒經歷過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情,不開心的時候一般睡一覺就過去了。”她說的的確不假,因為心理學家認為只有生活平順的人才這么沒有記性。
李小冉的平順并非完全因了上天的眷顧,而是用智慧“自造”的。那段北京舞蹈學院的集體生活,讓年齡還小的她學會了如何與別人相處,“你照顧別人,別人才會照顧你,你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好,當然你就會受歡迎。”如今李小冉在劇組里同工作人員的關系總是融洽的,關心她的人多,這和她小時候的經歷不無關系。
快樂其實很簡單。至少李小冉是這么認為的。不開心的時候,她會安慰自己:“什么事情都會過去,沒有什么是大不了的。”所以李小冉的快樂也是真實的、不依靠別人的,她自己可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活得樂融融的。
初出茅廬
李小冉剛從東方歌舞團辭職時,年齡不大,沒有什么積蓄,正巧有部劇中只露了兩面的“女18號”能夠讓她一個月有4000塊錢的進賬,她便咬牙堅持了下來。新演員在劇組里是很受歧視的,當時劇組有好多化妝師和梳頭師,但是最好的化妝師和梳頭師只為女一號服務,其他人是不碰的。給李小冉這些小配角梳頭的是最末流的師傅。“我當時暗自發誓,下次再來這里拍古裝戲,一定要讓最好的化妝師給我化妝,最好的梳頭師給我梳頭。”
當時發狠說的話,在后來的日子里都實現了。現在穿著DG的涼鞋,雇著專職司機的李小冉,想必不會再因為經濟拮據而委屈接片,她可以為了等著在一部戲中扮演一位上世紀30年代的妓女,而一連推掉16個劇本,可見,上天依然是眷顧有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