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骨人 化蝶成東方美人魚

譚淑嫻，一個美麗的香港女孩，她有個美麗的夢想:到大海深處去看看光怪陸離的海底世界。對于別人來說，或許這并不是難事，可見過她的人都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為她是個先天殘障者，天生一副玻璃骨，骨骼稍受重壓就會折斷。20多年來，她骨折了40多次，承受了平常人所不能想像的痛苦。

在現實世界里，她磕磕碰碰盡受傷害，可另一個世界卻成了她生命的天堂。她排除萬難，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到深海潛水，成為世界“玻璃人”深海潛水第一人。

笑面迎對不治之癥

1978年7月，譚淑嫻出生在香港九龍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小淑嫻生得面目甜美、五官娟秀。鄰居打趣地說：“小淑嫻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后說不定還能夠競選上港姐呢！”

5歲那年，小淑嫻在幼稚園和小伙伴們玩耍，忽然一個小伙伴在后面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兩腿一歪，身子重心失去平衡，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頓時，譚淑嫻的雙腿像撕裂一般劇痛，失聲痛哭起來。聞訊趕來的老師發現情形不對立即把她送到了醫院。

檢查的結果讓譚淑嫻的父母如晴天霹靂：譚淑嫻患有玻璃骨癥。在醫學上，玻璃骨病人也稱玻璃人，玻璃骨癥患者的骨髓嚴重缺乏鈣質，骨頭結構很脆弱，稍有不慎，就會斷裂。這種病的發病原因目前還是一個謎，根本無法治療。

一夜之間，譚淑嫻的人生路程就完全改變了。她的骨頭就像沒有磚瓦的毛草屋，風一吹就會垮掉。她知道自己得了很重的病，再也不能蹦蹦跳跳地和小伙伴玩耍了。骨折就像噩夢一樣糾纏著譚淑嫻，許多無法預計的危險隨時都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6歲那年，譚淑嫻一不小心從床上跌下來，結果渾身上下又4處骨折，住進醫院治療兩個多月；8歲那年，譚淑嫻坐在輪椅里，杯子從手中滑落，她下意識地俯下身子朝地上看，結果身子傾斜過度，一下子從輪椅上栽了下來，雙腳又有3處骨折；15歲的時候，家人帶她一起去香港大嶼山游玩。在一個小山丘底部，玩到盡興的時候，她姨夫沒有在意，手一松，她就連著輪椅一起滾到山下，雖然只是小丘，可是她渾身又骨折了6處……

也許譚淑嫻是不幸的。可幸運的是，譚淑嫻有一位堅強的母親。母親囊盡所有積蓄輾轉香港、臺灣、大陸以及美國等地求醫，企盼在女兒的身上能夠出現奇跡。然而她苦苦尋覓了10年，每一次的希望換來的都是失望！

母親的毅力深深地影響了譚淑嫻。雖然她每年都會經歷一兩次骨折，她的身體脆弱到別人碰都不能碰。可她的心卻越來越堅強。一晃10年過去了。譚淑嫻承受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巨大痛苦，但她依舊那么樂觀、積極。

每天，她只能坐在輪椅上看電視，聽收音機。通過小小的電視屏幕，譚淑嫻的眼界被打開了。她看到那些比她生活更艱難的人，樂觀地對母親說：“比起那些失明的人，我還可以看見太陽和星星；比起那些植物人我還能看書、學畫。”

母親見她如此聰穎好學，就把她送到了香港的殘疾人學校。她在那里受到了良好的照顧。她聰敏勤奮，成績很不錯。她從學習中獲得了快樂。漸漸地，她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世界。

對譚淑嫻來說，有時候，最大的痛苦并不在于頻繁的骨折，而是她的生活空間太小了，因為怕受傷，她永遠都只能窩居在狹小的輪椅上，時時警醒自己：“不能亂動。”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自由自在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可天性好強的譚淑嫻偏偏喜歡做“我能行走”的夢！其實，她的上半身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可由于脊柱嚴重缺鈣，她的雙腿肌肉萎縮，走起路來極不方便又相當危險。

她的父母叮囑她不準她亂動。譚淑嫻只好站在床上，雙手扶著床頭的橫梁，慢慢地挪。可憐的譚淑嫻不知多少次摔倒在床上，但她依然堅持不懈。她的父母都被她的毅力感動了，也幫助她慢慢地練習。過了兩年，譚淑嫻終于可以在地板上扶著床沿慢慢地挪動，走上一段路了，并且她還琢磨了一套既能在室內活動，又能保護自己不受碰撞的方法。譚淑嫻的媽媽激動地說：“我女兒的身上真的有奇跡啊！”

這件事，讓譚淑嫻更有自信了。只要有機會，她就讓父母帶她出門。她盡量不使用政府提供給她的專用交通工具，而要父母帶著她學著擠巴士、搭地鐵。人們總是對她投以各種各樣的眼光：或驚詫、或同情、或怪異，譚淑嫻永遠都是用一張笑臉坦然地面對。她覺得，自己的回頭率這么高，她一點也不亞于港姐。

在成長的日子里，譚淑嫻每天都在向死神挑戰。她經歷了四十多次嚴重骨折，用她自己的話說：“雙腿的每一段骨頭都已經斷裂了幾次。”但每一次她都憑著堅強的斗志和毅力，再次站立起來。艱辛的付出中她獲得了自信和快樂。

挑戰自我艱辛尋夢

1998年，譚淑嫻已經20歲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像別的女孩那樣獨立了。她央求父母給她一個機會。最終，父母在香港旺角買了一間商鋪，準備給她開一家玩具店，可是譚淑嫻卻堅持開了一家專門銷售體育器材的商店。

父母感到很奇怪，但譚淑嫻有自己的想法——她覺得身體健康對人最重要，賣體育器材能夠鼓勵更多的人鍛煉身體！父母拗不過她，就答應了。

沒有想到的是，緣于這個美好的初衷，譚淑嫻的生命意義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譚淑嫻的體育器材店鋪生意很旺。因為她知道自己要做好生意很艱難。于是她格外刻苦，努力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市面上從前和現在出售過的體育器材她都了如指掌。甚至還能說出一些極細微的差別。

1998年4月的一天，美籍顧客查理來買拳擊防護手套。看到這個相貌威猛、體魄強健的外國人，譚淑嫻不禁好奇地問：“您是拳擊手嗎？”查理說：“No，我是潛水教練。”查理戴上手套，做了一個鬼臉，擺開架勢說：“我要用它擊退兇惡的鯊魚。”譚淑嫻曾在電視上見過潛水員深入海底的姿態，她曾經幻想自己也能在海里遨游。

她大膽地問查理：“潛到海水里的感覺一定很美妙吧？”查理見身材矮小柔弱的譚淑嫻的雙眼充滿好奇和向往，就繪聲繪色地講了幾個海底的奇聞逸事。譚淑嫻忍不住問：“查理先生，你看我能不能做潛水員？”查理驚詫地望著譚淑嫻，沉默了片刻說：“那要看你相不相信奇跡了，如果你是個相信奇跡的人，也許可以試試這個夢想。”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譚淑嫻的心激動起來。因為在世人眼里，譚淑嫻只能是“輪椅上的人”，什么都不能做。

“那……您可以教我嗎？”譚淑嫻一字一頓地問。

湊巧的是，查理正好是美國潛水培訓中心的總教練，從1986年起就在美國麻省專門負責訓練殘障者潛水，當時他正在香港分部執行任務。他見過無數殘障者，但像譚淑嫻這樣雙腳萎縮、身材細小的訓練對象，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

看到查理一副猶豫的樣子，譚淑嫻說:“查理先生，我相信奇跡！我已經自己練習走路兩年了。”說著，譚淑嫻從輪椅上慢慢地挪下來，又很緩慢地移動腳跟。查理不禁對譚淑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可以想像地出像她這樣殘障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查理被譚淑嫻的精神所感動，他決定試一試，做她的潛水教練。譚淑嫻的全家也受到了極大地鼓舞。

潛水，這個夢對譚淑嫻來說是直面生命的巨大挑戰。

要學習潛水，必須先學會游泳。1998年5月3日，查理第一次教譚淑嫻游泳。他把譚淑嫻帶到訓練中心的泳池。

譚淑嫻在助理教練的幫助下，穿好了特制的泳裝。望著碧藍的水面，譚淑嫻興奮極了。她被工作人員抱進水里，查理把譚淑嫻放在救生圈上。她的雙臂緊緊扶著救生圈。查理鼓勵她說：“別害怕！就把自己想像成一條在水中自由自在游泳的小魚。”

查理的話啟發了譚淑嫻，她雙手抓著救生圈，查理站在水里一步不移地緊緊跟著她，他示意譚淑嫻盡量將身體在水里保持一條直線。一開始譚淑嫻不能理解保持直線的意思，因為她長期是蜷縮在輪椅里的，所以兩條腿怎么也不習慣保持平直的樣子。查理告訴她：“告訴我，你什么時候覺得身體是最舒服的？”譚淑嫻說：“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對了！閉上你的眼睛，發揮你的想像，盡量放松，你想像自己現在就像匍匐著趴在床上一樣，你就把游泳池當成一張巨大的床。”

接著，他扶著她的手慢慢走在水里牽引著譚淑嫻。譚淑嫻漸漸抬起雙腿，最后，她基本能夠保持一條直線。兩天后，譚淑嫻適應了水性。一周過去了，查理根據譚淑嫻的身體狀況，每天按照同樣的訓練內容練習一個小時，然后就開始延長訓練時間。在查理的耐心指導下，半個多月過去了，身體極其羸弱的譚淑嫻可以獨自在水中扶著救生圈慢慢劃動了。

接著，就要正式學習游泳了。查理鄭重地對譚淑嫻說:“雖然你的身體與正常人比較是有缺陷的，可是在水里你的身體卻是有優勢的。你的腿很瘦弱，可這恰恰減輕了你在水里的負擔。而你的上身與正常人差別不大，游泳的大量運動又主要集中在上肢，所以你只要鍛煉臂力，就能掌握游泳。”

查理首先教會了游泳的基本動作，然后雙手托著她的身體，在水里練習游泳。經過整整兩天的訓練，譚淑嫻能夠在查理的手上游泳了，但查理的手一松開，譚淑嫻卻仍然不能單獨游泳。查理為了幫助她找到平衡，在游泳池中央拉了一條繩子，譚淑嫻一手扶著繩子，另一只手練習游泳。來來往往的反復訓練，一個星期后，譚淑嫻終于可以擺脫繩子自己在水中練習了。

游泳開始改變譚淑嫻的生活，她的食欲大增，心情也變得快樂多了，體能開始有所加強。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從來不敢奢望的享受。平時，她處處謹慎小心，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她的身體從來沒有這樣暢快、自由地舒展過，當溫柔的水輕輕拂弄她的雙頰、親近她的肌膚時，譚淑嫻在另一個世界里找到了她生命的自由和快樂。

深海游來美人魚

半年過去了，譚淑嫻開始具備初級潛水的體能和要求。1998年11月，查理決定帶譚淑嫻去大海深處實地訓練。潛水基地的快艇載著譚淑嫻等潛水運動員向東太平洋進發。譚淑嫻靠著船舷，望著寬闊無垠的海水、湛藍的廣闊天空，她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豪情。海浪巨大的拍擊聲，仿佛在向她發出熱情的召喚。

譚淑嫻激動地對陪伴在身邊的媽媽說：“媽媽，想不到我這個走路都困難的玻璃人，馬上就要走進大海深處了！”

下海前，查理在她背后綁上浮力調節裝置、呼吸調節器、潛水儀表、懸掛式氣瓶等。查理先用雙腿把譚淑嫻的雙腳絆住，要她面對面重復練習求救的手勢。然后給她戴上面鏡，把呼吸氣塞進她嘴里。整個鼻子眼睛全部都在面鏡里面，只能用嘴巴呼吸。

在查理的帶領下，海水瞬間沒過譚淑嫻的全身……咕嚕嚕，咕嚕嚕一串串氣泡從她耳邊急速滑過。3米、5米、8米……查理仔細觀察譚淑嫻的身體反應，慢慢增加深度。

第一次進入海洋深處，譚淑嫻拼命睜大眼睛，貪婪地搜尋著奇異的海底世界。但身處寂靜的海底世界她并不輕松，海水巨大的壓力使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耳膜漲痛，心臟虛弱，自己吐氣泡的聲音幻化成巨大的噪音。

查理使勁地旋轉手腕，用手語詢問譚淑嫻：身體能不能夠適應？譚淑嫻興奮地打著手語，表示自己身體沒有問題， “我想去看海底的珊瑚。”查理有些擔心：“那至少還要下潛15米，你身體受得了嗎？”譚淑嫻趕緊把大拇指向海底深處指了指，然后用手做了個OK。

查理引導她進一步下潛。巨大的水壓，使譚淑嫻的身體越來越重，兩耳開始轟鳴，大腦里甚至出現了虛幻的感覺。這時，她看到了海底的一塊大石頭。查理打著手語說：“這就是珊瑚！”

譚淑嫻興奮地用手輕輕觸摸著黃紅色的珊瑚，好硬！灰白色的水草在手臂上繞來繞去，好軟。

一抬眼就看到一對黑色的小扁魚在接吻，真有趣。譚淑嫻剛剛伸出手，小魚兒立即就分開了。這時，一串閃閃發光的小銀魚飛快地游了過來，轉瞬就沒有了蹤影。

由于訓練充分，譚淑嫻的第一次海底潛水成功了！這極大地鼓舞了她。查理也感到非常激動，拍著她的肩說：“中國姑娘，不可估量！你敢于走進游泳池，走進大海，就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堅持下去，你一定能夠成功！”譚淑嫻堅定地點點頭。

但海底潛水也包含著巨大的風險。1999年4月，譚淑嫻的潛水技術已經相當嫻熟了。一天，查理帶著她和另一名潛水愛好者下潛到了30米的海底。在暗礁叢中，同伴的腳被廢棄的魚網纏住了，譚淑嫻拿出防身匕首，幫助同伴切割魚網。魚網還沒有切割完，一條章魚突然出現了。盡管章魚不像鯊魚那樣兇猛，但章魚巨大的吸盤卻可以讓一個人窒息。也許章魚惱怒別人闖進它的領地，張開巨大的吸盤撲向他們。

為了驅趕章魚，查理馬上啟動電擊器，章魚暫時不敢靠近，但仍然不死心，在附近游動。譚淑嫻趁機割斷了魚網，和同伴逃離了險境。事后，查理說：“Ok，在那么危險的環境下，你顯得那么鎮定從容，這就是潛水員的特質。”

2000年5月，22歲的譚淑嫻終于學會了游泳、潛水、帆板、水上滑翔等一系列的水上運動項目。學習這些項目，對一個健康的人來說，3個月的時間基本上就可以完全掌握，但她卻花了兩年多的時間，付出了比別人多得多的艱辛和努力。

海底暢游終遂夙愿

通過嚴格的考試，在22歲生日前夕，譚淑嫻取得了美國潛水培訓中心頒發的潛水牌照，成了世界上第一個獲得潛水執照的玻璃骨人。憑著這個牌照，她可以到世界各地的潛水中心去潛水或者執教，譚淑嫻感到非常自豪。

2001年5月，全美潛水協會在夏威夷舉辦年度潛水比賽。根據協會章程，比賽僅僅限于美國的職業選手。在譚淑嫻的執著要求和查理的極力推薦下，協會主席被他們的精神打動了，譚淑嫻做為特邀代表參加了這次比賽。譚淑嫻是全美潛水協會成立178年來，第一個被邀請的中國人。

比賽地點在夏威夷著名的深海區龜谷。譚淑嫻和美國的5名職業運動員被分在花樣比賽B組。這次比賽時，海浪很大，增加了潛水員正常使用呼吸器，調節壓力平衡器的難度。

譚淑嫻一出場，眾人萬分震驚。可她卻鎮定自若地開始自己的水下動作。她像一條靈巧的美人魚，熟練地下潛到了20米深處。

她自由遨游在海底世界。她看到各種形狀的珊瑚，構成了海底城堡，紅黃藍綠大大小小的熱帶魚在珊瑚間漫游。

寒意漸漸滲進她的全身，巨大的浮力托著她瘦小的身體，海浪如同母親的懷抱，水草扭動柔軟的腰肢，魚兒在美麗的珊瑚中穿梭，她感到自己也是大海深處的一條魚，在快樂地游來游去。

攝影記者事后說：“譚淑嫻在水底游得好快，我要加快踢水才能追得上。在水底你怎么看，她都不像一個殘障者，完全是一條快樂的美人魚。”

此項完畢后，裁判讓譚淑嫻等人停在一處開闊地，進行技術動作比賽。整個比賽要完成10項裁判隨機指定的技術動作，包括調節浮力在距海底30厘米處懸浮平衡；將呼吸器從口中拔出，憋著氣扔到背后，然后找回來，清理積水，再恢復正常呼吸；或假設一個人的氣瓶用空，兩人聯結到一起，分享同一個呼吸器。譚淑嫻和珍妮做共用呼吸器動作，要求是在每人手中40秒，一個人在水下吸氣時，另一人要憋住氣。這些動作的技術難度都非常大，稍有不慎，就會失敗甚至有生命之虞。

譚淑嫻憑著過硬的技術，順利地通過了一個又一個環節。裁判對她的表現很滿意，12個比賽項目，給她打了9個A（優秀）、3個B（良好）。事后，美國著名的體育媒體《運動與力量》雜志以《一條來自東方的美人魚》為題報道了譚淑嫻自強不息學習潛水的事跡，并配了她在大海深處暢游的照片。

淑嫻的經歷吸引了人們濃厚的興趣。體育界和醫學界都試圖從不同側面探討譚淑嫻挑戰生命、戰勝自我的奧秘。香港、日本、美國的10多所大學紛紛邀請她巡回演講。

2003年7月，譚淑嫻應邀參加了瑞士一年一度的“全民運動會”開幕式，記者問她：“譚淑嫻小姐，像你這樣的身體狀況，要付出比常人艱難得多的努力，你是怎樣面對這些困難的？”譚淑嫻驕傲地回答：“中國有句名言，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只要有信心和決心，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倒我們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