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陳昊,是在一次采訪中,高大挺拔的他站在果樹上修剪樹枝,我在樹下為他拍照。兩天后,在另一次采訪中,又遇見他。那一次,我去采訪一個果園大戶,而他,是那個果園大戶的技術顧問。
想不到的是,那個周末,在離單位不遠的一家茶樓里,我們竟又碰在了一起。
有人說一天三次遇見你,就是緣分。那么一周三次遇見他,就是我們的緣分吧?
那天下午,我正埋頭在趕一篇稿子,一個人站到我面前,用熟人一般的口氣說:“大記者,在寫什么呢?”
我頭也不抬:“記者,但不大。”
來人接著說:“哦,小記者,在寫什么呢?”我抬起頭,看到滿臉笑意的陳昊。
他要了一杯咖啡,漫不經心地攪著,他握湯匙的動作優雅而得體,想起他握果樹剪刀的果敢有力,這應該是一個有內容的男子。
以后,就常常在那家茶樓里遇見他,一起吃點東西,隨便聊聊。他身上有很多讓我欣賞的東西:成熟但不古板,風趣卻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提起他在國外學習的太太,口氣和表情里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讓天下女人都為之動容的柔情。少見一個成了家的男人,說起自己的女人,這么一往情深。這樣的一往情深,讓我的心里有一種溫暖而踏實的感覺。
就為了那種感覺,我開始刻意去茶樓等他。那一天,我邊等他邊趕一篇稿子,稿子寫完的時候,已是夜里零點多了。然而就在這時,他卻來了,“我來看看,看你在不在。”他話里的柔情讓我心里一震。
他接著說:“我喝多了。”然后又不停地說下去,“參加了一個聚會,他們都成雙成對的,可,我是一個人?!闭f到這里,他抓起我的手,“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她?!蔽沂箘劈c著頭,“我知道,我知道。”他卻低下頭去,半天不說話??粗@個長我10歲的男人低著頭難過的樣子,我的心像被誰一把揪住那樣疼起來。我站起來,走過去把他的頭抱在懷里,用臉去蹭他硬硬的頭發。我想給他一點切實的安慰,我想讓他好過一點。
終于,他抬起頭,提起我的電腦,“走吧?!蔽腋谒砗蟪鰜?,下臺階的時候,他轉過身來牽住我的手……
跟在他身后進門,轉過身來關門的時候,他正好把我圈在懷里。那么近地站在他面前,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氣息,像忽然立在一個懸崖邊上,我心慌意亂。記不清是怎么開始的,我們緊緊抱在一起。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已被他的吻融化了。他的雙手在我身上急切而慌亂地彈奏著,舌尖不安份地游走在我的面頰、發際,像一塊燒得正旺的炭火,烤得我渾身灼熱。我情不自禁地扭動著,不知道是在難受的掙扎,還是在快意的迎和,一股股暖流由他的雙手和舌尖傳遍全身,喚醒了我身體深處的某種渴望……終于,他像一個閃電,以一種刻骨銘心的方式,溫柔而又有力地擊穿了我……
在他有力的愛撫下,我完成了由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的飛躍。
風停雨歇后,他輕輕咬著我的耳垂,“寶寶,好不好?”他哈出的氣吹癢了我的耳根,我邊笑邊向一邊躲著。這時,他像忽然感覺到什么,抬起頭來,神情茫然地看著我。然后,像受了很大的驚嚇似的,一翻身從我身上跳下來,赤著腳站到地板上。他驚慌的樣子,告訴我一個事實:他是把我當成他的太太了。原來,我只是一個替身!
一首樂曲在高潮的時候,弦斷心碎,戛然而止!
后來,我換了一間茶樓,常常一個人落寞地坐在一個角落里,眼神茫然。本來,我們可以做一世的知己,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光,可以在那間清靜的茶樓里,慢慢地聊彼此的故事,直到白發如雪。可是,那一夜激情,那一夜的陰差陽錯,卻殘忍地奪走了這一切,只留下一個永難愈合的傷口,一段抹都抹不去的記憶,要我用一生的時間,去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