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思敏女,1957年生,四川華陽人。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四川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委會委員,成都畫院畫家。
畫家曾師從工筆畫家朱佩君女士。后入四川美術學院中國畫研究生班進修,受馮建吳、李文信教授指導。主要從事中國畫創作,其工筆花鳥畫尤有特色。曾在80年代后期的中國畫界產生影響。近年來以工筆與寫意、花鳥與山水兼容的風格,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重要畫展及學術邀請展。
作品曾入選第七、八、九屆全國美展,第二、三、四屆“中國當代工筆畫大展”、“全國首屆花鳥畫展”、“全國首屆中國畫展”、“98當代中國山水畫·油畫風景展”、“中華世紀之光”中國畫提名展、“當代著名中青年花鳥畫作品展”、“百年中國畫展”等畫展,并多次獲獎。代表作《清音》等先后獲“中華杯”中國畫大獎賽大獎,第八屆全國美展優秀作品,第三、四屆“中國當代工筆畫大展”佳作獎,“中國山水畫大展”優秀獎,“亞洲女畫家作品展”優異獎,黃胄藝術獎、徐悲鴻藝術獎等獎項。大量作品由《美術》、《美術觀察》等重要刊物發表及專欄介紹,并編入各種大型畫集、光盤。由榮寶齋出版個人畫集《姚思敏作品選》。
曾赴日本、香港舉辦畫展,數家電視臺攝制有多部畫家專題片。
在當今花鳥畫壇,妙思敏的畫以其獨特的視角、新穎且具有相當難度的表現手法、豐富優美的畫面效果,在全國花鳥畫界頗具影響力。她的花鳥畫獨樹一幟,開創了花鳥畫新的審美程式,從八十年代后期創作的代表作《清音》到九十年代的《清溪》、《紅樹林》、《山潤》、《向日葵》系列再到近期的《牡丹》系列,形成了一個由工筆到寫意,由細膩到粗放,由單一的表現方式到多種繪畫技巧結合的發展趨勢。每一個變化都反應了姚思敏對前一階段創作的思考和總結,每一種新樣式的產生又延續著她一貫主張的審美傾向,所謂萬變而不離其宗,使觀眾不僅能不斷地從中獲得新鮮感,同時也不會忘記這種美感的來源:源自作者內心深處對自然美和主觀美的理解。事實上,她所作的努力就是實現兩者最完美的統一。
有時還真很迷惑,姚思敏的畫到底何來如此魔力?一片樹林、一灣清流、幾只小鳥,看似尋常,一經她的潤色打造,便具有了無窮的生命力和一種撼動人心的力量,能引起觀者深深的共鳴。如果說她早期的工筆作品是以她對生活的觀察和感受來營造一種清新,雅致的氛圍,那她無疑已經很成功了。從她的畫面中我們就能直接體會到一種寧靜、悠遠。那種美悄然無聲地就浸入了你的心靈。相較而言,她后期工寫結合風格的作品更是具有一種讓人捉摸不定、耐人尋味、更加深層次的美。無疑,這種美是畫家更想要,并還在不斷追求著的。因為,也許這種作畫方式更能傳達出畫家暢快淋漓的激情,也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姚思敏曾在她的文章《談談我的“變”》中提到其畫風轉變的起因:雖然她的工筆畫得到了眾多的好評與認可,但她卻越來越不滿足于這種循規蹈矩的作畫狀態,在她看似平靜的內心深處,卻有著一股強烈的激情。她喜歡大自然中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她想用一種更為暢快的方式來表達她所鐘愛的這一切。而這種激情宣泄的結果便是打破傳統花鳥畫的某些模式。無論是構圖、造型,還是用色、用墨,雖仍然從傳統中來,卻又與之有了很大的距離。可謂一個“破”字當頭,結果便是一個新的花鳥畫世界的誕生。

首先,她從選材上打破山水畫與花鳥畫的界限。她的花鳥畫已與山水畫密切地結合在一起。畫面往往截取自然山水中某一局部,通過自己對自然的獨特感受給予精妙的鋪排與處理,恰似放大了的花鳥畫,又似縮小了的山水畫。這樣一來,表現的空間就大了,畫者所展現的是一種自然中山樹交融,花影撩人的野趣之美。事實上自然界本也如此,虛虛實實,時隱時現,處處都顯示出一種不確定性。
也正因為如此,這種選擇視點的轉變又導致了技法的改變。即用打破工筆與寫意的方式,用意筆在熟宣上表現工寫結合的效果。因此,而在表現上具有了相當的難度。畫家在熟宣上用意筆發揮筆墨的暢快與凝重時,又面臨著如何駕馭收拾這些偶發效果的問題。如果不具備對畫面相當的把握能力,那些意想不到也會變得一塌糊涂。畫面會因此顯得雜亂無章,毫不頭緒,那么一切意外的效果也就毫無意義了。只有將這種無意與有意完美結合在一起時,畫面才能顯出渾然天成卻又收放自如的效果。姚思敏在不斷的探索嘗試中做到了這一點。她的畫既有意筆的豪放灑脫,同時又具有工筆的細膩華潤。不僅僅是簡單地在寫意中加上工筆的點綴,也不是單純地在熟宣上畫寫意,而是集工寫之長為一體,將兩者和諧地運用于畫面。即以意筆造型,摒棄線對形的束縛,模糊物象的邊緣,在具有斑駁生動的筆痕基礎上充分運用工筆暈染填色的手段,并加以“洗、補、添”等技法來對細節進行刻畫,使畫面更加豐富、耐看。可謂是“粗”、“細”有致。尤其在她近期的作品中,她更將這種技法發揮到了極至。她的《牡丹》系列、《葵花》系列都是如此。選擇的題材是大家常見的牡丹、葵花,在表現上同樣采用了意筆造型,并模糊花與枝葉的邊界。近看都是點點變化的筆痕,不拘泥于具體的形,遠看卻是重重疊疊,似花似葉,給人無限想像的空間。
這種對畫面的處理把握,對筆墨極至的追求,使姚思敏的畫具有了很強的學術性,總會引發人們思索的欲求,進而去捉摸她為什么要這么去畫?或這個效果究竟是怎么得來的?但這一切都可留給學術界去探討評論。而觀眾在面對她作品的時候,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間被吸引,禁不住駐足欣賞、贊嘆,哪還顧得上去思考什么學術不學術,或者筆墨工夫有多好。固然她突破性的表現手法和瀟灑恣意的用筆無疑會是起作用的因素。
姚思敏的畫面中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亮點就是其靈動、亮麗的色彩。它會先入為主地給人視覺上的沖擊。畫家本身就對西方印象派繪畫有著很濃厚的興趣,并受其影響將其中的色彩因素運用于自己的畫面中,追求一種光與色的美感,營造一種色彩的氛圍。看姚思敏的畫中那深秋的黃葉、碧綠清透的溪水、嫣紅欲滴的花朵,都是那么和諧地糅合在一起。如此的繽紛絢爛、流光溢彩,從中我們仿佛聽到鳥兒的歌聲,聞到醉人的芬芳。但這一切又都隱藏在朦朧而閃爍其間的筆觸當中,使之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這些感覺無疑都與印象派繪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姚思敏的畫是植根于大眾審美基礎上的,她所選擇的幽壑密林,清泉細流都來自于自然,并在此基礎上從自己獨特的審美視角出發,去傳達她個人的一種體會,一種審美意圖,如此得來的效果自然會贏得很多的共鳴。所以說,姚思敏的花鳥畫真正算得上是一種雅俗共賞的藝術。它的可貴就在于它不僅僅具有學術上的價值,而更以一種有具親和力的姿態步入平常人的心中,博得大眾的接受和喜愛。一個畫家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應該算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盡管姚思敏的畫可說是“破”字當頭:破色、破墨、破邊緣輪廓、破花鳥畫和山水畫的界限、破寫意與工筆的界限,但她也是在“立”:在她所要的堅持中確立一種新的審美趣味和表現程式。無論變來變去,她的畫始終傳達出一種畫者無限的激情和飽滿的創作熱情。與其說她是在畫自然之丘壑,不如說她是在畫她心中之丘壑。也只有將自然粗放蒼渾的美與她心靈中典雅寧靜的美相摻和,才能產生出不僅獨具匠心而且耐人回味的畫面來。
縱觀姚思敏的作品,我們可以從中體味一種生活,體味一種美。但也許對她來說,這一切的發生都是自然而然的。而最令她彌足珍貴的卻還是在這種創作過程中,她可以自主地發揮,想怎么畫就怎么畫,讓內心的激情作為導向去享受這一過程。而她又是何其幸運地走出了傳統工筆花鳥畫的模式,擺脫了傳統工筆的三礬九染和那些小心翼翼的程式,找到了一種屬于自己的語言并為學術界和大眾所喜歡。然而她并不滿足,還在不斷超越以往的成績。也許我們并不一定清楚她的作品今后還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自己的花鳥世界中不斷耕耘、收獲,并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