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凡書者,都習慣于給自己的書法風格定型,以彰個性。“書法的風格不是想定就能定的,也許一輩子也不能定型,但不定型又何嘗不是一種風格。書法是要窮其一生之精力來修煉的。”出此言者即軍旅書法家張濟海。
張濟海自幼隨父學書,十幾歲就寫得一筆好字,畫得一筆好畫。1970年底,他的工筆畫《毛主席去安源》和小楷毛主席詞《沁園春·長沙》引起帶兵首長的注意,不滿十六歲的他被破格特招入伍。從士兵到軍官,從部隊到院校,從普通教員到部門領導,盡管工作崗位多次轉變,但他為人正直,胸襟坦蕩,對本職工作嚴肅認真,對書畫藝術執著追求,對朋友真誠熱心,對部屬關懷愛護的品質始終沒變。反映到書法創作上就是一種大氣超然的藝術性情和嚴謹認真的治學態度。幾十年來,他臨池不輟,輾轉南北,其間得到過啟功、歐陽中石、沈延毅、張坤山、劉順、馮志福等大家的悉心指教,其傳統功力深厚、法度嚴謹且富有時代感。他先后百余次參加國際和全國書畫比賽及展覽并獲獎。他的書法作品線條古樸酣暢、墨韻生動、質感強烈;構圖從容大氣、蒼峻崢嶸、氣勢雄渾,充盈著軍人的豪邁氣勢。觀其書法,字里行間洋溢著浩然正氣,如觀正義之師,金戈鐵馬氣吞萬里,滿懷豪情油然而生。這種波瀾壯闊的藝術風格,與他的人品和戎馬生涯鑄就的特有氣質交相輝映。
“從法帖中取法,是學習書法的主要途徑,也是書法藝術與其他藝術的區別所在。”在臨貼上,張先生特別強調入貼,“臨貼有實臨與意臨之別,實臨是基礎,意臨是發展。實臨要入貼,要臨像,只有在實臨的基礎上才可以意臨,逐步出貼。”
他臨的《蘭亭序》和《蜀素貼》惟妙惟肖,幾乎可以亂真。他始終遵循歐陽中石先生“先吃透一家,打好基礎,再遍臨百家,集眾家之長”的教導,從唐楷《九成宮》入手,上溯漢碑魏晉書扎,對《封龍山頌》、《張遷碑》、《石門頌》、《龍門造像》和《晉人寫經》下過一番苦功,打下了堅實的正書之底。行書對《蘭亭序》及《圣教序》用功尤深,后又取法宋代米芾、蘇軾及明末王鐸、傅山的行草。他認為,學習書法應碑帖互補,方能相得益彰。以貼寫碑,求其流暢,得其妍麗;以碑寫貼,求其厚重,得其質樸。深厚的傳統功力,為他的書法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書法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集中代表,是無聲的音樂,是靜止的舞蹈,是生命的涌動。其內涵極其豐富,底蘊博大精深,欲達到一定的水準和境界,需要長期的學習求索和鍥而不舍的磨礪積累。作為一個實力派書法家,張濟海特別注重字內功與字外功的修養,認為這直接決定著一個人是“書家” 、“書匠”還是“野狐禪” 。字內功和字外功不可偏廢。沒有字內功的悉心研煉,就進入不了書法殿堂,就是“野狐禪” ;沒有字外功的修養,就不能寫出高格調的書法作品,只能是“書匠” ;只有二者兼備并達到一定高度,方可稱之為“書家” 。
在書法藝術的傳統和現代之間,張濟海認為書法藝術的創新不是在傳統審美的規范里進行簡單的模仿,更不能對書法藝術橫加蹂躪,而是運用傳統書法藝術的一切方法和藝術形式,去表達時代精神、民族精神。在浩如煙海的書法藝術殿堂,他尋求的是傳統和現代完美結合的理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