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聽聞的生物武器到底是一種什么武器?它與常規武器相比,又有多大的殺傷力呢?讓我們一起去了解它,然后遠離它!
(奇 奇)
生物武器,指以生物戰劑殺傷有生力量的武器。它可能像電影中那樣是一陣煙霧,或像新聞中那樣是一包粉末,也可能是一群老鼠或蒼蠅。病原體通過空氣、食物甚至皮膚等渠道侵入人、畜體內,迅速或緩慢地致死,也可大規模毀傷農作物。
在人類戰爭史上,利用動物進攻敵軍的戰例屢見不鮮。牛、蜜蜂、麻雀等等都曾“參軍入伍”,但是現代意義上的生物武器則是出現在中世紀。公元1346年,韃靼人圍攻熱那亞地區的卡法城,久攻不下,就利用投石機將死于鼠疫的人的尸體投到城中??ǚǔ呛芸毂┌l了鼠疫,守衛者大量死亡,韃靼人如愿以償地奪取了城池。
歐洲殖民者進軍新大陸的年代里,也帶去了舊大陸的疾病。有時候是蓄意加害,如將攜帶有天花病毒的地毯、手帕等作為禮物送給當地原住民部落首領。但即使是無心而為之(畢竟15世紀的殖民者并不懂得細菌理論),一些對歐洲人無害的微生物,在對它們毫無準備的新大陸,也足以給原住民造成毀滅性打擊。歷史學家相信,殖民者與原住民的沖突中,有意或無意的“生物戰”對結局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現代,隨著生物學、微生物學的發展,為研制各種更加危險的生物武器提供了條件。各種人工培養和研制的生物戰劑迅速發展起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就曾用炭疽和馬鼻疽病菌攻擊敵方軍民和騾馬,據稱還試圖在意大利和俄國散播霍亂和鼠疫。
1925年,世界各國在日內瓦簽署公約,禁止在戰爭中使用化學及生物武器。日本反對這項禁令,其意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顯露出來:臭名昭著的侵華日軍731部隊和100部隊,在1932年到1945年間,用中國士兵及平民進行炭疽、腦膜炎、傷寒、霍亂和鼠疫等生物武器的活體試驗,至少殺死了1萬人。在戰爭中,日軍在中國進行過至少12次大規模細菌戰,包括直接噴灑霍亂菌污染水源,飛機播撒攜帶人工培養的含有鼠疫桿菌的跳蚤等。
日內瓦《禁止生物武器公約》并未涉及生物武器的研制或者儲存,也沒有建立國際監督檢查機制。因此不少國家在簽約以后仍舊在進行生物武器的研究。1946年,美國就公開宣布研制生物武器。朝鮮戰爭期間,美國向朝鮮及中國東北地區空中播撒了大量的生物武器,造成了一定的人員傷亡。大量的證據使對此進行調查的國際科學家委員會成員頂住來自美國和本國政府的壓力,用翔實的報告確認了這一事實,但是美國政府至今對此仍予以否認。
冷戰時期,美蘇雙方都在不斷加強自己的生物武器庫,并且利用一切機會進行實戰檢驗。有資料顯示,美國在古巴、哥倫比亞、玻利維亞以及越南,蘇聯在阿富汗都使用過生物武器。而一些發展中國家也在進行生物武器的研制,與核武器相比,生物武器科技含量低,投入經費少,在一些人眼中,如果說化學武器是“窮國的原子彈”,那么生物武器就是“窮國的中子彈”。海灣戰爭結束后,在聯合國的監督下,伊拉克就銷毀了數萬升生物戰劑和相關的載體,這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近年來真正發生的生物恐怖事件,大多來自一些邪教和恐怖組織。1984年9月2名美國宗教極端分子在俄勒岡州一座小鎮的餐廳里使用了沙門氏傷寒桿菌,造成751人患急性腸炎。日本邪教組織奧姆真理教曾經嘗試在東京傳播炭疽,幸而沒有成功。還有就是9·11事件后美國出現的炭疽襲擊。
一般來說,生物武器被掌握在恐怖組織和邪教組織手中更加危險,因為與他們相比,國家行為還是要理性得多了。大國之間的直接戰爭,在二戰結束后鮮有發生,而且今后很長一段時期內出現這種戰爭的可能性也比較低。而當一些大國需要對小國使用武力時,常規武器方面的優勢就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一旦使用生物武器很容易遭到對方同樣的報復,得不償失。而對于一些小國、窮國,一方面戰火不斷,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其政府來說不會造成比戰敗更嚴重的后果。另一方面相對來說容易生產的生物武器可以成為自己手中的“王牌”,形成一種核威懾以外的“生物威懾”。至于平日混跡于平民之中恐怖分子,使用生物武器可算“光腳不怕穿鞋的”,很容易造成比炸彈爆炸更嚴重的后果,而這種后果也正是他們所希望的。因此,今后很長一段時期內,加強國際監督機制和國際反恐合作是預防發生生物恐怖的重中之重。
目前主要的生物武器有6種:炭疽桿菌、鼠疫桿菌、天花病毒、出血熱病毒、兔熱病桿菌和肉毒桿菌毒素。
1995年聯合國核查人員就發現伊拉克擁有肉毒桿菌。自然條件下的肉毒桿菌一般存在于動物腸道中,排出后形成芽孢可以在土壤中長期存活??梢酝ㄟ^食物、傷口感染等途徑傳播給人類。發病后病人全身軟弱、頭痛、眩暈,而后出現眼瞼下垂、瞳孔放大,重癥者會出現吞咽、咀嚼甚至呼吸困難,聲音嘶啞或失音,會因呼吸衰竭、心力衰竭或繼發肺炎等死亡,一般死亡率超過50%。
盡管常規戰爭中也會有“友軍誤傷”,但生物武器的反噬能力與不可控程度,是常規武器完全不可比擬的。病菌和病毒無國界,玩弄這些不可見的小東西,與揮動超過自身體重許多倍的大錘一樣危險?!督股镂淦鞴s》誕生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各國希望把戰爭中的謀殺變得更“人道”一些,而是誰也沒有信心在使用這種武器時能做到不引火燒身,除了某些狂妄到瘋狂的軍國主義者。與核戰爭相似,引發大規模生物戰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一場不分疆域和立場的人類大滅絕。因此,生物武器雖然是殺人利器,實際上卻并不是有效的武器,因為爭奪現實的利益才是戰爭的目的。
強國固然不會輕易動用生物武器,弱國妄圖通過潑皮手段——雅稱國家恐怖——來擺脫劣勢地位,也只是純粹的妄想。對付傳染病最有效的武器是良好的公共衛生預防系統,無論生物戰由誰發起,弱國都只會受傷害更大。弱國屯積或試圖屯積生物武器還會成為自己被滅的借口,薩達姆政權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此外,生物恐怖也不是那么容易實現,襲擊可能造成一些人死亡和經濟損失,但不會成為大瘟疫,除非先完全破壞社會的正常運轉秩序以摧毀公共衛生系統——而如果能夠破壞社會正常秩序,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使用生物武器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請自來的瘟神已經很多,實在沒有必要再去故意制造災難。
(摘自《三思科學》電子雜志
2004年春季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