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14日,武漢市檢察院以“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為由,簽發了對唐萬新的逮捕令;2005年新年伊始,在各大門戶網站的財經新聞中,“唐萬新有可能判無期”的眩目標題也格外醒目;另有媒體報道,德隆很快已被華融托管;甚至有專家出言:德隆帶給人太多不好的聯想——德隆,如同癌變患者,在世時日已經不多。
有人給唐萬新算過卦
2004年,德隆危機無疑是中國財經界最大的事件之一。德隆曾是中國最大的民營企業,旗下擁有177家子公司和19家金融機構;德隆是中國產融混業經營的先鋒,在資本運作與產業整合方面影響了一大批企業的行為;德隆使中國人重新認識新疆,展現了現代新疆和市場化新疆的形象;德隆又聚合了中國所有民企的問題,引發區域性經濟和金融震蕩。德隆注定是中國民企的經典案例。
德隆是唐萬新從一個小店開始創辦的企業,發展迅速。但有傳言說,有人為唐萬新算過一卦,預言唐萬新40歲將一貧如洗,德隆全軍覆沒……唐萬新當時把它作為笑料四處宣揚。但隨著德隆危機的加劇,唐萬新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和思想包袱,牽腸掛肚,提心吊膽,揮之不去。2004年4月13日,德隆系股票開始崩盤,當時,唐萬新剛過40歲零10天(1964年4月3日出生)。
回想起來,這個陰影始終影響著唐萬新,他老是在心里想“我40歲就毀于一旦了嗎?”,最終唐萬新沒有邁過這道坎,這種宿命的心理禁錮了唐萬新的成長和德隆的發展。是宿命論,是偶然,還是自我禁錮?不管怎樣,悲劇沒有從唐萬新身上脫離。
“老三股”驚現資本危機
應該承認,盡管唐萬新一再否認德隆系股票的走勢和德隆這個大股東有直接的關系,一再強調德隆系控股上市公司從事的是產業整合而不是投機炒作,但是德隆系的股票是莊股卻是不爭的事實。
新疆屯河,1997年德隆入駐時總股本才8400萬股,流通盤才2100萬股,2003年總股本已經變成了8億,流通盤已經變成了4億,而股東數2003年6月的時候才5000余人,人均持股超過8萬;
湘火炬,1997年德隆入駐時總股本才9700萬股,流通盤才5600萬股,2003年總股本已經擴張成9.36億股,流通盤擴張成5.9億股,而股東數2003年12月底不過13000人,那一年9月30日才10000余人,人均持股達到5.9萬;
合金股份,1997年德隆入駐時總股本才5168萬股,流通盤才1400萬股,2003年總股本已經增至3.8億股,流通盤超過1.6億股,2003年9月30日的公告表明股東人數為4000人不到,人均持股4萬。
持股已經清楚地表明,老三股的籌碼相當集中,不但持股集中,而且老三股的漲幅也十分驚人,在股本擴張平均10倍的基礎上,老三股的股價漲幅超過20倍,基本上是重復一個套路,除權填權,再除權再填權。可以說在2003年年底之前,老三股的確沒有套過人,所有持有老三股的股民只要有耐心都是獲利者,反過來老三股的異乎尋常的強硬也進一步堅定所謂共同鎖倉的戰略投資者的信心,浮碼越小,股價越堅挺。這種堅挺不是沒有道理的,在經過了媒體的不斷質疑之后,投資者發現,德隆這個公司的確與眾不同,德隆的確是在腳踏實地地做實業。
可是,2004年4月12日開盤不久,新疆屯河就直奔跌停板而去,全天在此附近徘徊,尾盤收9.87元,跌幅8.27%。湘火炬的走勢與新疆屯河如出一轍,尾盤收報9.33元,跌幅達到7.07%,新疆屯河成交334萬股,湘火炬成交440萬股均創下近期的天量,呈現典型的放量急跌形態。在此之前的3個多月中,新疆屯河的高點是在14.67元,湘火炬的高點出現在16.18元,新疆屯河的下跌幅度超過35%,湘火炬的下跌幅度超過40%。當天跌幅沒有超過7%的合金股份盤中最低跌去5%,尾盤收回略挫1.24%收報21.96元,但即便如此,距離2003年11月底29.40元的高位也有25%以上的跌幅。
從此以后,德隆系問題的蓋子就揭開了。據媒體報道,德隆在整個銀行體系的貸款額高達200億~300億元。如果加上委托理財、證券公司三方委托貸款等,德隆占壓的銀行資金高達四五百億元。而德隆國際2003年6月30日公布的資產負債表為總資產204.95億元,凈資產18.79億元。即便以這個數據看,也與其實際占壓的資金相去甚遠。這一筆巨資到底到哪里去了?
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到2004年年底,德隆的資金窟窿徹底暴露于天下,德隆品牌到此也幾乎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