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堡　迷蹤尋夢

梁　銘

張壁，位于山西省介休市龍鳳鄉，作為歷史文化名村，不久前被評為2005 年度央視“全國十大魅力名鎮”，它歷經千年滄桑，留給我們謎一樣的古堡，以及古堡中的人情事故。

放眼望去，古堡身后蜿蜒的綿山猶如一幅壁掛，懸立在天地間，山巒、黃土塬和那隱匿的古堡、謎團般的隧道組合，使人思維的空間變得撲朔迷離、博大而遠古。

堡內7 條街巷里，生活著340 多戶、1100 多人。小小村落中，蘊藏了隋、唐以來近1380多年的悠悠歷史。這里不單單是一個古堡 ，而是集古代軍事、建筑、宗教、民族、風俗文化于一體的自然歷史博物館，一部巨大的風塵已久的教科書。

翻動歲月的書頁，然后沉思……

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縱橫溝壑與巍峨大山之間，會深藏著一個千年的神秘古堡和難以置信的地下迷宮——介休市龍鳳鄉的古村張壁。從介休驅車10 公里的柏油公路，轉眼間便站在了恍如隔世的古城門口。這一次，我沒有貿然進入，而是離開它，繞道村子的外圍，爬上了層層田垅，果然如愿。我的思緒回到了時空隧道的另一端。巨大溝壑圍繞的黃土塬上，1300 多米長、高約6 米、已成殘墻斷壁的黃土堡墻，隱于林林散散的樹木中。陽光下閃爍發光的琉璃古建和老宅屋頂，向外人顯示著它曾有的光環。放眼望去，古堡身后蜿蜒的綿山猶如一幅壁掛，懸立在天地間，山巒、黃土塬和那隱匿的古堡、謎團般的隧道組合，使人思維的空間變得撲朔迷離、博大而遠古。

喜歡在第一時間內漫游于新環境里，去尋找第一感覺的我，踏進張壁南堡門的瞬間，便被它所震驚。張壁村是一個太極圖形的格局，在南、北堡門的對應處，都有一個廟宇。石砌的南門正對關帝廟，而北門則是二郎廟，如今建筑依舊輝煌。據說，為了“風水不外流”，南、北堡門由一條略呈“S”形、長約300 米的石路連接而不呈直線狀。南北主干道與東三巷，西四巷構成嚴整的“丁”字結構。路中三行紅石構成的脊梁般的石條，相傳那是“龍脊”， 自古就有“ 走龍脊逛古道， 一生多榮耀” 的說法。碑文記載，“ 龍脊”路是清道光年間，耗銀1800 余兩建成。步入“迷魂陣”般的村落中，沿著吉祥的“龍脊”路，游入處處鎖定光陰的院落，在斜陽射入的巷道里，去搜尋遠去的故事。

湮沒于千年歷史塵埃之中的張壁古堡，位于黃土塬上海拔1040 米，面積約12 萬平方米，呈長方形。地方不大卻很緊湊。整個建筑群呈北低南高之勢，村西北落差數十丈、縱橫交錯的窯灣溝，形成了天然的安全防線。梯田上下，林木溪水，又是一道充滿情趣的風景。村南背靠巨大的屏障——綿山。堡內7 條街巷里，生活著340 多戶、1100 多人。小小村落中，蘊藏了隋、唐以來近1380 多年的悠悠歷史。這里不單單是一個古堡 ，而是集古代軍事、建筑、宗教、民族、風俗文化于一體的自然歷史博物館，一部巨大的風塵已久的教科書。此處真若無人導游，恐怕轉它三天三夜，也弄不清個子丑寅卯。

隨一位老人走在古堡的記憶與現實之中……

了解張壁，不能不提起一位老人——鄭廣根。已是63 歲、身軀高大的他，寬闊的臉龐，滿頭白發。一說起張壁，精神煥發，猶數家珍。老鄭早先在介休市紡織廠工作，1994 年退養回村后就投入對家鄉的考究，張壁的厚重歷史，深深地吸引了喜學好研的他。于是，一支筆、一個小相機伴隨著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風雨無阻地出沒在張壁的街巷院落，熟悉這里每一處建筑和每一個典故的他，已經將自己和家鄉融合在了一起。沒人給他任務，卻忘我地投入在一種激情中。許多名人來到張壁，點名要他同行。博學熱情的他，對張壁的了解深度以及對歷史的獨特理解，得到了專家學者的認可。有鄭老的相隨，使我在迷茫中得到了點撥。

古堡秘蹤之一，是它的地上建筑。在既不是關口隘道，又不是軍事要鎮的張壁，修筑了這樣一個既有堅固城廓又有甕城的的城防系統，源于歷史上的何故？古堡秘蹤之二，是它的地下建筑。設計超前、三層立體迷宮似的數千米地道，竟存世1380多年？而且，小小城廓中，一個罕見的特點：居然聚集了關帝廟、二郎廟、興隆寺、可罕廟，三大士殿、呂祖閣、真武殿、空王佛行宮等十多座宗教祠廟一應俱全，如此密集程度，又昭示著什么？后世一串串修筑的高墻大院里，發生過怎樣的故事？栩栩如生的尊尊泥塑，堪稱一絕的明代琉璃碑，妙筆生輝的壁畫，猶如中華版圖的巨大鎮堡奇石…… 這一切，讓人對古堡的神秘感，愈發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使得古堡更顯神秘的是，有關張壁史料上是一片空白，缺乏任何始建年代與相關的記錄。未知的過去，在執著者的挖掘下，歷史的本來面目，漸漸地顯影在面前……數百個古堡的鏡頭，闖進入了一段充滿想象的歲月。鄭老激情的祥述，又引人入勝地讓人回到了那個雄關漫道、金戈鐵馬的年代。仿佛周游在隋、唐、宋、金，元、明、清的悠悠歲月里。時過境遷，但走過風雨春秋的建筑，卻歷歷在目。據說只有皇帝才可享用的屋脊上鑲金的規格，在被稱為堡中“故宮”的可罕廟大殿上也可見到。而真武殿和空王佛行宮，明代七彩斑斕的琉璃飾品，裝點著五脊六獸。巨大的龍、鶴成“福”的三雕作品及充滿易經、八卦學說的風俗文化隨處可見。斑駁的石碑，鐫刻著歷史。只是那關帝廟內在文革中已損的三尊千手千眼觀音菩薩和多數宅院前破壞的石獅，為后人留下了無盡的遺憾。

張壁城堡的建立，源于隋唐時代。隋劉武周與唐李世民在此演繹了一場兵家之戰成為千古傳奇，也許是為了長久固守而筑壘建堡，但尤為稱絕的是明堡與暗道的結合。如此復雜龐大的地下工程，多層立體式的結構，通風、排水，倉儲、作戰，縱橫交錯的網絡設施，秘密而安全。如此看來，當年的張壁城堡，既可監控介休方向，御敵于堡城以外，也能避險于暗道，或藏匿于綿山之內，實為一處攻守兼備、堪稱杰出范例的古代軍事工程。你走不出古堡的歲月春秋……

我們無法探及歷史的細節，但張壁村內唐代建制遺存“里坊”形成的堡中堡，以及30 余處明清遺風的院落，引起了種種猜測和興趣。走進去，和老人們細語交談，風塵的近代史便撩起了它的面紗。巨大的南國盆景石槽、薈萃了福、祿、壽、禧的三雕精品，裝點著“嘉會堂”等的風采。在“書田閱世”的映襯下，老宅主人南國經商的奮斗史和期冀耕讀啟家的理想，便在這偌大的院落里，點點地浮現出來。串串相連的宅居里，久置的文物，愈發顯示出那古香古色的韻味。曾經的兵營，“上行兵，下過民”的建筑，被譽為最老的立交橋。神龕里，供奉著諸多神位，眾多精美的石雕，不知何時給用做了墻基磚。學者們說，這里遍地是寶啊！

游走在“堡垣廟院博物村”的古堡，領悟著歷朝歷代濃縮的風俗民情，是一種別樣的感受。由于歷史的緣由，這里居住過不同的民族，南來北往風俗、文化的交融，導致了宗族信仰的多元化。“古廟神佛異”，關帝、二郎、佛教、道觀相安共處，成為鄉民心中期盼護佑家園安危的神靈，而鼓樓、鐘樓和元代戲臺則是展示宗教文化的場所。具有極高價值的獨特建筑和豐富的歷史內涵，得到了國家有關部門及清華、北大等中外專家。的深切關注。袖珍古堡里，孕含著泱泱文化，神秘的面紗正在被漸漸撩起。

祖輩蝸居于古堡之內的張壁人，已意識到自己家鄉這個重量級的國寶。頓開的堡門，作為山西省歷史文化名村，2005 年被中央電視臺評為“全國十大魅力名鎮”之一的張壁古堡，在不斷挖掘研究的同時，連續舉辦了七年的古堡文化藝術節盛會。以它“雙城”的神奇和原始本色的魅力，喜迎天下賓客，為村民帶來了喜悅和收獲。古老厚重的城門下，穿行著歲月光陰與蕓蕓眾生。閑暇老人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中，閑敘著往日今生。笑語成珠的學童，跳躍在古巷斜陽里，暢想著明天的美夢。令人稱奇的抱柳古槐，飽經千年風雨的洗禮，依然煥發著活力。閱盡滄桑、相依為伴的古堡與村落中，太陽依舊起起落落，土地仍然春種秋收，走得出明堡暗道，卻永遠走不出那段鐫刻在大地上的歲月春秋……

到古堡去……

交通：汽車，在太原長途汽車站乘太原- 臨汾、侯馬、運城的汽車，途經介休市。介休至張壁10 公里柏油路，行程15 分鐘左右。公交車暫不通，可以30-50 元不等的價格包車前往。火車，1485 次（ 太原－ 成都），2535 次（ 太原- 寶雞），2541 次（太原－宜昌），4421 次（太原- 運城），l661 次（太原－臨汾）途經介休。

食宿： 可返介休市住宿，堡內有幾家鄉村飯店，也可在農家用餐。

附近景點：綿山旅游風景區，秦柏生態旅游區，晉中大院系列、平遙古城、介休后土廟、北壇塔、玄神樓和同為我省歷史文化名村的介休晉商侯家的北賈村、以水文化、香文化和陶瓷文化聞名的洪山村等。

特產： 介休貫餡糖、 洪山陶瓷、香中極品洪山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