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麗
《狼圖騰》一書間接地描述了西北沙漠化成因——“人類進入草原后,將吃老鼠與兔子的豺狼消滅后,自然生態的食物鏈斷裂,老鼠與兔子泛濫成災,導致草原植被遭受嚴重破壞,自然生態環境惡化”。
金融生態與自然生態一樣,也是具有自我調節機能和調節極限的體系。外力的影響一旦超越了其自調機制,或完全取代了其自調機制,金融生態就會失去平衡。
從歷史的角度觀察,我國的民間金融是以“血緣”、“地緣”和“業緣”為基礎的。因此,民間金融是為解決特定地區內和特定時期內的經濟主體對生產和生活的資金需要而自發形成的,是一種“內生金融”和“草根金融”。對未來的中國經濟來說,民營企業是至關重要的。在過去的十年里,政府部門經常鼓勵銀行們借款給民營企業。然而,實際上,這一進程非常的緩慢。而民間金融最大的貢獻是資助了民營企業的發展。簡單地看,中國民間金融存在的方式以三個區域的三種形式為代表:
浙閩模式:先富帶后富,“富人”幫“窮人”
20年來,我國民間金融最早產生在經濟市場化改革先行的浙、閩、粵地區。這些地區市場機制的作用較強,非公有制經濟所占比重較高,經濟發展靈活多樣,對資金的需求大。尤其是中小企業資金需求具有“急、頻、少、高”的特點,同時,由于金融業尚未大規模推進市場化,金融機構仍然是以國有銀行為主,非公有制經濟的正常融資渠道狹窄。民間金融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國家金融服務的不足,相應分流了銀行的一部分放貸風險。民間金融以提供短期信貸為主,很少有中長期借貸,主要服務于農村經濟和私營經濟。這種以間接信用為主要服務內容的民間金融是東南沿海地下金融的主流,被稱為“浙閩模式”。福建、廣東、浙江是我國經濟發達的省份,更是我國民間金融發達的省份。“浙閩模式”是民間金融領域運作最成功、活動最頻繁、規模最龐大的形式,甚至全國民間金融在浙、閩、粵的集中度會達到60%。能夠滿足個體經濟發展快,20多年來,“浙閩模式”的民間金融有點類似“先富”帶“后富”、“富人”幫“窮人”的味道。
晉陜模式:手續簡易、急劇膨脹,違背宏觀調控
早在幾百年前,山西商人已經開創了中國金融、銀行的歷史,西北票號已經名揚海內外。西安、太原、寶雞等城市金融基礎比較好,受西部開發尤其是僅幾年我國能源供求矛盾的影響,投資機會的增加已經超過金融支持的力度。因此地下金融活動更多地表現為民營企業直接向社會非公開集資,集資方式包括股權式、債權式、信托式、存款式等等。據山西監管局抽樣調查顯示:目前,山西省民間融資規模大約在50億元左右,2004年底陜西省的一個漢中市民間融資規模大約在10億元左右,占全市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的6.1%。交易方式有信用、抵押和擔保三種,其中信用融資占總額的80%,抵押和擔保占20%
晉陜模式民間借貸急劇膨脹,出現畸形發展勢頭:借貸方式由暗到明,手續簡易;借貸規模由小到大;民間借貸主體由少到多;借貸利率和借貸風險由低到高。尤其是我國西部的資源大省在監管缺位的情況下,更容易重復建設“泡沫產業”和高耗能污染項目,容易抵消來之不易的宏觀調控成果,更容易引發金融市場信用風險。
東北模式:責權利、借用還不統一
多年來,東北地區一直進行著痛苦的經濟轉型,國有企業整體效益不佳,傳統經濟主體仍以第一、二產業為主,造成銀行早期投入的大量政策性貸款無法收回,銀行呆壞賬比率居高不下。因此正規金融機構在一定程度上緊縮對東北地區的資金投放;與此同時,民營企業在上個世紀90年代快速起步,存在大量的資金需求,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通過中間商得到銀行客戶貸款閑置的資金,需求與供給一拍即合,“對縫”的流行水到渠成。這種“對縫”就是企業轉貸。顯然,轉貸的中間商相當于行使了財政支持的擔保公司或互助性的擔保公司或商業性的擔保公司的職責。一般而言,“對縫”形式下的轉貸雙方或多方是不可能做到責權利、借用還相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