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狗下跪的體制困境

那小放

黑龍江省大慶市一位人力三輪車夫在躲避車輛時，不慎把跟隨主人在路邊散步的寵物狗壓 死。狗的主人竟然逼迫三輪車夫當著眾多圍觀者的面，給死去的小狗磕了三個頭，又向車夫 索要200元錢，才算了事。(《杭州日報》10月18日)

我不相信，也是不敢相信，這是我看到新聞的第一反應。但新聞最后分明標著的“新華社 ”字樣，讓人不得不信。

憤怒!這是我的第二反應。一個人力車夫的膝蓋就這樣硬硬地跪向一條寵物狗!一個個體的 價值、尊嚴連一條狗都不如!狗尚如此，狗主人(注意：這里我不想用“狗的主人”，盡管這 個“狗主人”要有岐義)又是如何之尊貴呢?

生氣!但不是生“人力車夫”的氣。一個從農村來城市打工的農民兄弟我們又怎么可以要 求他能“不跪”呢?或許他心底里就沒有半點想要抗爭的勇氣!他對城市中的一切都是畏懼的 。這或許是很多所謂的“高等人”所期待的。

我生周圍這些看客們的“氣”，鄙夷他們!難道我們連一句公道的話都不肯說嗎?不敢講嗎 ?看到那狗主人的拿著需要車夫好幾天才能掙得的200元揚長而臺灣省，我無語!還需要什么 言語嗎?為什么報道中連這狗主人的名字都不提一下?難道面對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僅僅是這樣 的無能為力?

實際上即便是周圍的“看客”替車夫說幾句公道話，狗主人不理會，同樣也是于事無補的 。難道我們只能是“口誅筆伐”讓自己獲得點語言快感?僅僅在道義上給受侮辱的車夫以支 持!在我看來，我們能做的也僅僅是這些了!

這時我倒想這狗主人是“單位人(計劃經濟時代常用的名詞)，尤其是政府機關的人。“單 位人”本身所潛在的“體制”元素，在這樣的大是在非面前是可以起些作用的。假設他們是 政府機關的“單位人”，我想也就不僅僅是被“口誅筆伐”這么簡單了。雖然有點“計劃經 濟”時的味道，雖然我并不贊同以“單位”為手段對人的管制。

我的意思是說，社會發展在脫離“單位”人的同時，應該有種很好的機制，能夠擺脫因“ 體制”的內外差別而導致的對非“單位人”的無能為力之困境。而且我認為，社會的健康發 展也不能缺少這樣的環境：任何違反社會道德還是法律的人都要受到懲處，而不因其“單位 人”非“單位人”之別而有兩樣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