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目主持/鄒 潔
《新民晚報》近日將鏡頭聚焦中國的庫存圖書,引用了一個數據來說明中國庫存圖書的嚴重性。一個研討會透露:中國庫存圖書碼洋達500個億。我知道早在兩三年前,業內公認的庫存圖書的碼洋就已經達到了500個億。經過這幾年的再積壓,庫存圖書的總碼洋怎么會不升反降?!
庫存圖書對中國書業界來講,不僅是一個老話題,也是一個大難題,如何破解更是業內人士寢食難安的一個新課題。打一個不是十分恰當的比喻,暴漲不落的庫存圖書是懸在所有出版人頭上的一把達摩克利斯利劍,一旦落下來,在中國書業界輕則外傷,重則內損,其元氣并非幾朝幾夕所能恢復。所以有人預言:中國書業經過一個興盛期后,已面臨一個嚴重的轉型期,而轉型的是否成功,就是看庫存圖書的總量能下降多少。
一家新華書店向北京一著名高校出版社報訂580冊的計算機教材,一本教材就是78元,這筆銷售將近5萬元。但是這家出版社的經辦人員在看過訂單后只是簡單地說了句:這本書已經發完。當書店員工心急如焚地問可否加印時,經辦人員同樣冷冷地回答:重印必須要達到3000冊。就這樣,一筆5萬元的銷售就泡了湯。試想,如果是一個個體經營者,又怎么舍得放下這塊“肥肉”?
還有一個例子,一家書店接到一養貂個體戶的訂書,要求購買10本北京某著名出版社的養貂書籍,書店隨即向出版社報訂,同時請求無論如何不要多發,因為此書受眾面狹窄,他們才退貨不久。但收到書一看,出版社還是一次發了60本過來,于是另外50本書就只好暫時壓在書庫。50本書的碼洋不大,但同樣一個問題是:要是自己的書,要自己掏錢的書,又怎么會舍得將它壓到書店?
上述兩個事例似乎與庫存圖書關系不大,但誰又能否認,這樣的操作太多了,一大批原本可以不積壓、少積壓的書,轉眼就成了庫存圖書!而如果這樣的操作流程沒有從根子上改變,我就想中國庫存圖書,區區300個億又算什么,500個億也不多,即便是1000個億也有可能。誰著急、誰心疼?社長、總編輯、發行部主任還是業務員?都不是,反正壓的不是我的書,積的不是我的錢。所以,我倒建議,不要在談到庫存圖書的時候頭頭是道唉聲嘆氣,在每一本書的出版發行上,都要當成自己的書來做,當成自己的錢來花。
圖書與審美
余佐贊
讀者的選購圖書的過程,就是在不斷尋找能夠滿足自己審美需求的過程。只有當一本書中的“美”完全滿足了讀者的需求時,讀者才會買下這本書。
封面美:業內都說一本書暢(長)銷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一皮二名三瓤”,可見封面美是多么重要。一本書的封面,除了要努力向讀者表達清楚“臉面”下的內容是什么外;其次就是要醒目,要能達到放在一堆圖書中,自己能脫穎而出。
書名美:好的書名可以讓讀者產生美好的想像,可以讓讀者對這本書充滿積極的期待。郭敬明的幾本暢銷書,就書名來說,應該來說都是很不錯的,如《左手年華,右手倒影》、《夢里花落知多少》,以及《島》等,都給了讀者以豐富的想象。其實很多好的書,書名不僅朗朗上口,而且讀后還能給人以美的感受。
內容美:在封面和書名都能滿足自己的美的需求后,讀者如果準備選購這本圖書,就要關注書的內容了。徒有好的封面好的書名,卻沒有精彩內容的圖書,只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橘子,是不可能真正暢(長)銷的。
細節美:一本圖書要想經得起讀者的挑剔,就必須注意其中的每一處細節。這些細節包括書的開本、紙張、版式,甚至字體和字的顏色等。對于書的開本,它有也應該符合一定的審美規律,比如說少兒書就更喜歡20開的書,一般的成人讀物都是32開。一本書要選擇什么樣的開本,應該根據讀者對象和書的內容來決定,并不是越不規則就越吸引人。紙張方面,長銷書《現代漢語詞典(增補本)》就在這方面做了有益的嘗試。其中增補的“新詞新義”以后的部分都使用粉紅色的紙張,雖然只有近百頁,但一改辭書一以貫之的老面孔,全書因為這些粉紅色的紙張顯得非?;顫?,很受年輕人的喜歡。至于版式,如書籍的開本、版心和圖片尺寸是否協調;設計風格是否貫穿全書始終,包括扉頁和附錄版面是否易讀,是否和書籍內容相適應(具體到字號、行距、行長之間的關系,左右兩邊整齊或者只有左邊整齊等)等,都是最能體現書的細節的地方,所以也越來越受到編輯的重視。
定價美:這里的定價美,意思是說圖書的定價充分考慮了讀者的購買能力,定價正好是在讀者心理能夠承受的價位上。休謨說:“美與價值只是相對的,都是一個特別的對象按照一個特別的人的心理構造和性情,在那個人心上所造成的一種愉快的情緒。”
根據心理學原理,讀者從被圖書的封面吸引開始,到最后購買了這本圖書,他的心理一直是愉悅的。很多讀者在買到了自己心儀的圖書后,心理常常激動不已,因為“美的事物在人們心中所喚起的感覺,是類似我們當著親愛的人面前時洋溢于我們心中的那種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