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草”突變反腐經典劇內情揭秘

近日，國家廣電總局批準將“紅色經典劇”《霓虹燈下的哨兵》改編拍攝成同名電視連續劇。鮮為人知的是，這部在我軍文藝史上享有盛譽的話劇作品，最初竟被認為是“毒草”而差點被扼殺。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南京軍區劇作家沈西蒙和導演漠雁、記者呂興臣合作，以上海南京路上好八連為原型，寫出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由于劇中寫了一位進上海后經不起“香風”熏染而欲與農村妻子離婚的排長，又寫了一個新戰士和資本家女兒的愛情糾葛，以及其他一些獨特的人物、情節，一經初排，即被認為是給我軍抹黑，給好八連抹黑，不予上演。但如果真要把這些人物、沖突改掉或淡化，《霓》劇就決不可能成為后來那樣的成功之作。

當時，《霓》劇劇本由內部控制，不許外傳。就在這“危急”關頭，遠在北京的《劇本》雜志主編張穎通過密友關系，“偷讀”了這部劇稿，并了解到該劇所受到的粗暴責難和面臨扼殺的命運。張穎是周恩來在重慶戰斗時的老部下，于是，她將情況報告了周恩來總理。總理聽罷，感嘆：“難道我們的干部都是鐵打的，沒有思想感情嗎？連個排長都不許有缺點，難怪作家叫苦啊！”不久，總理到上海視察工作，特地將沈西蒙、漠雁從南京召到身邊，聽取關于《霓》劇情況的匯報。與此同時，有關領導也明智地作出同意“內部征求意見演出”的決定。在內部演出中，觀眾反響強烈，有人認為是“香花”，有人堅稱是“毒草”。沈西蒙想，長此下去，《霓》劇就有可能在意見紛紜、領導難下決心的情況下，始終在“內部演出”的圈圈里徘徊，耗時費日，無疾而終。當總理結束上海視察時，他大膽地請求總理有機會看一看《霓》劇。總理回答得很熱誠：“好，我一定找機會看看。”

１９６３年２月２０日，《霓》劇奉總政調令去北京內部演出。首場為全軍政工會議演出時，總理和鄧穎超突然來到劇場，成為《霓》劇在首都演出的第一批觀眾。按原來的計劃，劇組打算多演幾場讓演員熟悉北京舞臺后，再為總理演出，不料總理竟提前來到了！幸好，演員們雖然激動、緊張，但由于受到精神鼓舞，當晚的戲反而演得意外流暢又充滿激情。看完戲后，總理、鄧大姐和中央首長都高興地走上舞臺，跟每位演職員熱情握手祝賀：“感謝你們給首都人民送來了一臺好戲！”總理對《霓》劇的喜愛和關懷的程度遠遠超出了劇組的意料。在短短的８天赴京演出中，總理在國事的緊張繁忙之中，擠出時間，連續看了三次演出。有次到劇場遲了，他就在后排找個座位坐下，靜聽觀眾的反映。２月２８日晚，他在第三次觀劇后，親自主持召集文化部負責人和首都文藝界人士舉行座談會，和大家一起肯定了《霓》劇的成功。同年１１月２９日，劇組第二次晉京演出。在總理的推薦下，毛澤東由中央軍委首長陪同在懷仁堂觀看了《霓》劇。觀后，毛澤東健步走上舞臺，連聲稱好，并同全體演職員合影。從此，軍內和全國各地的話劇團，都競相上演《霓》劇，連朝鮮、越南等外國舞臺上也演出了這部輝煌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