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
● 自2001年第一個冬天,顧雛軍主宰了科龍。2002、2003、2004,直到2005年秋天,顧雛軍一直也無法擺脫那個緊隨他的漫長冬天。一年有四季,有春夏秋冬,四年的冬天歲月,這就是曾經主宰擁有了財富,卻始終無法擺脫資本冬天的顧雛軍。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我們沒有把握住;曾經的愛,四年已去;逝者流水,沒有回還……
● 被譽為每一億人才產生一位的“中國年度經濟人物”——顧雛軍是2003年度中國中央電視臺“真心英雄”出場順序排第四位者。但2005年5月15日以來,他在中國內地和香港等管理著六家上市公司的當家人顧雛軍在參加一個中國戰略論壇時被中國記者們的反復提問所激怒,他終于忍耐不住沉默而富有哲理,卻無不幽默地說:“媒體老是問一些不該問的東西,讓我很難受。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這個問題和你們有什么關系嗎?我要是偷的、搶的,自然有人會來抓我。”到2005年7月末,顧雛軍真的被抓,他終于踐諾了自己一語成讖,義無反顧地把自己裝進了鐵籠里。
● 通過中國法律程序公開“抓捕”了這位數家上市公司的法人代表顧雛軍,這已不僅僅是他違反中國國家《證券法》、《公司法》等所能調節和說明的一系列問題了,而是他觸及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那么,作為今天在中國資本股票市場叱咤風云的領軍人物顧雛軍之敗之罪也必然引起世人的關注,本文就是探析顧氏作為一名企業法人、掌控著六家上市公司、數百億財富、現代企業的董事長,他敗在何處?罪又來自于何方?
最近,連續數十年的中國改革開放的見證企業、中國著名企業“科龍”,叱咤在21世紀中國企業界、中國資本市場的領軍人物顧雛軍終于轟然倒塌。有一種在中國社會廣泛而絕大多數人都能認可的說法是,說顧氏之敗之罪源于“說不清楚錢是從何而來的”進而“顧氏根本沒有錢來大收購”,最后“顧氏的錢是從上市公司里偷出來”。顧雛軍也非常坦蕩,在回答所有新聞媒體反復追問時就慷慨陳詞:“你管我的錢是從哪兒弄來的?!”顧氏犯了所有“市場經濟”之源頭大忌——透明度、陽光化、公眾化。公開、公平、公正的最基本法則,長期被人們質疑的“著名企業” ,走過了初一,卻永遠也逃不過十五,顧氏是也!違背了市場經濟最起碼的游戲法則,他怎么能持續地玩下去呢?怎能不當然敗下陣來?!又怎樣不像華爾街曾經著名的“安然公司”、“世界通訊”等那樣轟然倒塌、高管們被繩之以法?
不僅顧雛軍講不清楚“錢是哪來的”,中國失敗的德隆唐萬新、唐萬年兄弟,也講不清楚“錢是哪來的”。收購成風的“三九”掌舵人趙新先更講不出“錢是哪來的”,卻被當今全球所有市場經濟國家——上市公司的“財務報告”所有人都可以“算一算”而算個正著。顧雛軍難道與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等等這些失敗的企業不都一樣“紙里包不住火”的徹底敗北?
“錢是從哪來的”,還讓中國上市公司“銀廣廈”、“蘭田”、“鄭百文”、“億安”、“安然公司”、“世界通信”們轟然倒塌。
有現代經濟學家說:“市場經濟就是法治經濟。”法治經濟就是“公開、公平、公正”的一個國家、人人都可以參與的經濟制度,是不以人們、政府們、富豪們意志為轉移的一種經濟實踐。看盡了中國企業界、資本市場那些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們玩資本游戲,而說不出來“錢是哪來的”,就紛紛倒下、走向企業永遠不歸路的現實教訓。而海外大亨、美國華爾街在21世紀初那些玩資本游戲、同樣說不出來“錢是哪來的”的企業、企業家們——安然(Enron)、世界通信(WorldGom)、環球電信(Global Grossing)、凱瑪特(Kmart)、寶利來(Polaroid)、安達信(Arthur Andersen)、施樂(Xerox)、奎斯特(Qwest)、普羅威登金融公司、朗訊、華納科、泰科、Sunbeam、美國電話電報公司(計有14家于21世紀初期敗陣的華爾街大公司,其中安然、環球電訊、華納科、凱瑪特、Sunbeam、寶利來等六家公司申請破產)等等,不也必然玩死企業而方休?
從上世紀末至今,幾乎所有的中國企業都把“上市”和操控“上市公司”當做“提款機”、“金桶”在使用,而今這種時代將一去不返。
凡此,在今日市場經濟國家和社會,不管是東方或是西方,不管是正統或是傳統意義、有100年以上的市場經濟歷史的國家,或是剛剛轉型的市場經濟國家(或是全球從根本上難治之癥的“貪官腐敗”),凡是說不出“錢是哪來的”,那就一定會有“鬼”,一定會積重難返,就注定難找到“進出”的回頭之路!而華爾街企業的例子是最精彩的。據說不出“錢是從哪來的”、華爾街以上十數家“犯罪”企業所犯錯誤統計(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們同樣犯有這樣的災難性錯誤):
這里特別值得一說的是:在英屬處女島、英屬開曼島、英屬維爾京、百慕大等地注冊海外公司,其主要特點有,絕大多數免稅,可發行無記名股票,單一股東,單個董事,不必提交審計賬目,幾乎沒有任何監管,只展開離岸交易買賣。而在香港上市的“格林柯爾科技控股有限公司”(HK8056)就屬于這類上市企業,除了接受香港證券當局的監管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機構、財務可以管理它。
一、“能人”災難——沒有生態制衡
顧雛軍領導下的“獨立董事”、“會計審計”紛紛離主子而去,這暴露了“獨裁”高管環境下的全部“命點”——這與上市公司的制衡機制完全相悖。而華爾街以上十幾家失敗公司也是第一明證:犯有這樣完全一致錯誤的共有九家企業處于所犯錯誤而失敗的概率第一位。
“一花獨放”、 “獨裁管理”式企業已經在美國華爾街走到了盡頭,通過20世紀末、21世紀初那場華爾街“新經濟”的大洗禮,使“孤膽英雄”式企業再難在西方國家梅開二度。近年來,中國企業的“個人英雄”領袖卻大興其道、大放異彩,這值得中國經濟、中國企業未來的發展特別加以關注,是一個重要的不尋常信號。
企業和一個人犯了錯誤一樣不要緊,關鍵是要能夠認知和改正錯誤。但企業沒有制衡,就沒有機會發現和改正錯誤,這是一個人乃至一個國家和一個企業最最不能夠容忍的錯誤。沒有發現和改正企業錯誤的機制,將沒有未來,沒有明天,沒有希望,只有失敗!
二、紙里包火——天才與災難
顧雛軍、 唐萬新、 唐萬年、 趙新先等就犯有這樣的最嚴重錯誤——“打腫臉充胖子”。而在美國華爾街以上上市公司失敗的十數家企業中,有八家犯有這樣方向性的戰略錯誤。寶利來和施樂在應對世界市場的變化時則反應遲鈍,看不出正處在日落西山時的市場變化,當施樂總裁安妮·馬爾卡希(Anne Mulcahy)站出來說穿真相時——她在之前告訴分析家們,施樂的“商業模式無法可持續發展”——施樂已經到了臨近破產的邊緣時才認識到。這是華爾街企業所犯“十大錯誤”中的第二多、有八家企業因之而一敗涂地。
“三九”又何嘗不是如此,趙氏收購有癮成風,當趙新先發現“三九”過度收購、投資,再沒有辦法拿出那么多錢、難以出手時,“三九”已經到了破產邊緣而苦苦掙扎,到2005年也沒有緩過這口氣也咽不下去這口氣來?安然等之敗,是華爾街的經典寫照。
三、過度冒險——一時擁有是禍根
這是美國華爾街企業、企業家們所犯的第三大錯誤,其中有七家這樣的企業有這樣嚴重的錯誤發生而失敗。華爾街“環球電訊”企業,先是犯了“執行風險”,在給公司鋪設光纖時——有很多公司都在做這些事,而決策層認為:“也許吧——但失敗者決不會是我們。”但后來的事實證明,“環球電訊”投資“鋪設光纖”造成了重大決策錯誤。接著是“流動風險”——“環球電訊”最終被120億美元的風險債務活活壓死。
三九趙新先、顧雛軍等,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眾所周知,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等等,幾乎都是在被收購企業最低潮、價值最低時期收購了一些非常有前途的企業,而取得了初步的原始成功。因之他們就心血來潮,認為自己有大勢力,被一時的小成功所麻痹。古西臘最偉大的哲人說:“上帝要誰滅亡,必先讓他瘋狂。”瘋狂的二次世界大戰的發動盟主——希特勒不就是這樣的一代舉世狂徒?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等當年之一代狂徒,在中國誰能抵?誰敢抵?
除顧雛軍外,德隆與三九在當年不都上百家、數百家地收購企業?但顧氏收購的都是上市公司,是白花花、金燦燦的真金白銀公司。真金白銀,也無法阻擋顧氏、唐氏的企業帝國頃刻大垮塌。
四、董事會無能——短命企業的根
科龍、安然等企業,都是董事會“無能”而一敗涂地的經典性企業。
也許,最無法解釋的是,董事會為什么放棄企業的道德準則而亂行其事?安然董事會事后再一、再二地報告說,“在做出了可能導致很大風險的與企業利益相沖突的決定之后” “董事會特別委員會有責任密切關注隨后發生的交易。但靠董事長把持的董事會已經無法做到,沒有人真正負起這種董事、董事會應該盡到的責任了。”于是安然1 000多億美元災難就無可避免地爆發了。
“科龍”集團總裁、顧氏企業系列排位于顧雛軍之后的重要高管人物劉從夢,在顧氏7月29日被抓之后,旋即辭職,后又因無人主持局面而收回辭呈留守。9月17日,青島海信集團以9億人民幣代價收購科龍正式實施,留守者劉從夢正式下課走人,廣東“科龍”正式進入山東“海信”的新時代。
“三九”董事會形同虛設,沒有任何人能制約和制衡趙新先當時的獨權(因黨、法人董事長、執行CEO等最高權力都由趙新先一人擔任、說了算);格林柯爾私家、顧雛軍一手遮天的科龍及其他四家上市公司,根本就不給你說“錢是那來的”,但市場經濟社會就要求你必須說清楚“錢是從哪來的”——這是“市場經濟”體制源頭最根本的一個重要“陽光化”環節,是任何企業、企業家都面臨的一道“必答題”,否則就當然要受到市場及游戲規則的公開譴責,若因“錢是從何而來”而長此受到“譴責”,上市公司的股票就很難有抬頭的出頭之日。據華爾街企業“十大錯誤”數據統計顯示,因“董事會無能”而敗北的企業占六家之多,居失敗企業錯誤之第四位。
五、成功麻痹——企業長不大的根源
這是創業初期、中國新興企業最喜歡犯的致命錯誤。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等等,都犯有這樣經典的企業錯誤。中國最高、最權威、最高級別的從黨、政、軍,再到知識界“智囊團”都光顧、專題研究過顧雛軍、唐萬新、唐萬年、趙新先等等旗下企業,但這些企業家們只看鶯歌燕舞,卻沒有任何以上企業、企業家傾聽過攸關他們自己生死的危機報告。從華爾街以上數據由“被成功所麻痹”而失敗的企業占五例。據二十幾年中國企業研究,除了上市公司涉及犯罪之外,超過70%以上公司的失敗,與“被成功所麻痹”有關。中國企業,特別是上市公司,都面臨上市之際——剎那間有了“金錢財富”和“被成功所麻痹”的重大困擾。
說不出“錢是哪來的”,是中國企業長不大、中國股市近20年(自1986年第一只股票算起)來災難的源頭所在。顧雛軍,只不過是中國上市公司中、數不清挪占用上市公司資金、在華爾街演繹了200年的一臺老戲,是一個經典被抓住的“看不見的手”(見《偉大的博弈——華爾街金融帝國的崛起1653—2004》“尚福林序Ⅰ”作者:約翰·S.戈登、祁斌譯,中信出版社2005年1月版) 的私人企業。有數據顯示:中國股市有500多家(見2005年8月11日新華社《嘹望東方周刊》第56頁《假如顧雛軍是國有老板》一文)國有大企業股東至今一直占用著幾百億上市公司的資金,但沒有一家國有大企業因挪占用上市公司的資金被繩之以法,顧雛軍若不是私人企業而是國有大公司也根本“不會被抓”!這,也許就是中國資本股票市場“稀泥糊不上墻”的災難源頭所在,是被200多年華爾街反復證明的重大災難!
六、超越《證券法》、《公司法》
顧氏被抓,按中國的法律規定很有可能是觸犯了《刑法》,否則不可能啟動刑事司法機制,已經不是行政《證券法》、《公司法》所能調節的了。
據資料顯示:進入21世紀以來,顧雛軍主要的收購出錢的行為有:
2001年底,顧氏為控股香港格林柯爾(HK08056),支出2.3億元現金;
2001年10月,顧氏以3.48億元收購科龍(SZ000921);
2003年12月,顧以4.18億元收購江蘇亞星(SH600213);
2004年4月,顧以1.14億元收購襄陽軸承(SZ000678)。
2005年5月,以2.07億元收購合肥美菱(SZ000521);
2005年8月31日,還有顧氏掌控的科龍(SZ000921)發布虛假公報:2005年上半年虧損4.87億元,2004年虛報利潤1.12億元(原公報虧是6 416萬元,這就是說僅2004年、2005年科龍公司虧損就超過6億元)。
2005年9月21日,北京第一中級人民接獲建行、交行、農行及上海浦東發展銀行等起訴超過四家格林柯爾系企業,案值達1.5582億元。
2005年10月30日,科龍電器(000921.SZ)發布本年三季報,公司在1—9月份虧損13億元,凈資產收益率為-96.15%。
在四年時間內,顧雛軍總共直接花去人民幣超過30多億元之巨。這30多億人民幣從哪來的?按“市場經濟”與全球資本市場、“上市公司”陽光化規則,顧氏必須有這30多億元的出處交代;否則,就當然視為是“挪用上市公司”資本。按“有罪推定”和“無罪推定”來理論,都必須要有股民與顧氏雙方的論據和數據來加以印證支撐,特別是顧氏必須提供相關的論據、論證、論點的數據在哪里?“永遠不要問我錢從哪里來?都是我自己的錢。”這不符合資本證券市場最起碼的“陽光化”規則!任何人,在任何時間,都可以在股票資本市場問顧氏一個為什么?“錢是哪里來的”?且他必須回答。否則,華爾街的安然公司、世界通信等也不說出“錢是哪來的”,豈不永遠都是瞞天過海、彌天大謊、彌蓋天下?最后轟然倒塌?!
七、30億的資本概念
30億資本來源的中國股市借鑒:
據查:當年趙新先統帥的三九集團公司,總資產有148億元,三九集團13年的經營業績告訴我們,具有148億人民幣資產的三九企業集團,總共完成利潤和稅收是20.74億人民幣,每一年平均完成利潤和稅收為1.5954億人民幣,每年平均完成總額利潤為3 969.231萬元。而對龐大的三九集團的148億總資產來講,三九集團每年的稅收、利潤率只有近1%,而每年的總利潤率連1‰都不到——這,就是作為中國著名、優秀企業、三九企業的管理的天機——資本和金錢來源。
當年中國深圳股市第一龍頭“深發展”,2004年資產總額達到2 042.86億元,而經營凈總收入只有52.48億元,(見《證券日報》2005年6月21日《深發展 目標鎖定提高資本充足率》一文,作者吳海峰),總利潤率5%左右。換句話說,若深發展獲得30億元的純利潤,也必須有1 000億以上的運行資本一年才能夠做到。
以中國最著名的跨國公司海爾集團為例,2003年總銷售額為7 105 282萬元,而利潤總額只有273 503萬元,總利潤率為27%(海爾集團數據見中國企業信息交流中心2003年9月26日發布數據)。
20年來,中國股市最好的2003年度,所有上市公司平均凈資產收益率為5.53%(見《2003年中國上市公司手冊》)。
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全球其他資本股票市場,30多億元的直接現金流量,這絕不是個小數字。但,不管是誰、縱是中國《證券法》和《公司法》都不可能“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顧氏裝進“局子里”去,必須將中國《證券法》、《公司法》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進行嚴謹的掛鉤,顧雛軍才有被法律強制執行的可能。那么我們就來研究一下,顧氏有可能違反了中國《證券法》、《公司法》行政變量為《刑法》的過程。這里必須首先指出的是,違背國家《證券法》和《公司法》,一般是用不著公安司法機構介入的,但《刑訴法》通常界定的性質是:“數額巨大,后果嚴重才定罪。”
八、對號《刑法》入座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章、第二節“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及“妨害對公司、企業的管理秩序罪”名下,最有可能找到與顧氏對號入座的位子是,《刑法》第161條和159條的“公司提供虛假財務會計報告罪”(又名:財務會計報告欺詐罪)、“虛假出資罪、抽逃出資罪”等。違反前款的要件是:指公司向股東和社會公眾提供虛假的或隱瞞重要事實的財務會計報告,嚴重損害股東和他人利益;必須是“故意,嚴重損害股東和他人利益才定罪”;違反后者所構成的要件是:指股東未向公司實際交付其認繳的出資而冒充已繳付出資,且虛構假出資的數額巨大的行為或雖按認繳的出資數額繳付了出資,但又采取非法手段“故意”抽逃出資,“數額巨大,后果嚴重”的行為,有控股其他公司“利用職權非法牟利”、侵害“國家對公司的管理制度和股東利益”。
就在香港格林柯爾(HK08056)上市的第二年——2000年,該公司發表了令所有上市公司都震驚的年報:顯示公司總收入3.64億元人民幣,是1998年上市前的3 300倍;利潤則達到2.69億元,純利率約70%!一舉成為香港創業版贏利第一大公司。顧氏制造、并有了格林柯爾的奇跡之后,科龍又成為下一個目標。資料已經顯示,顧氏又連續三年制造了上市科龍電器的虛假報告,并侵占了上市公司的利益、挪用了上市公司的資本。
對30多億元現金流量而言,這一,若不是“提供虛假財務報告,損害股東利益”是根本無法得到30多億現金的;這二,用“虛假出資”或“抽逃出資”也可以得到近30億元現金。更重要的是,這必須是顧氏主觀的“故意”,有故意“提供虛假財務報告”的行為,實施了故意“虛假出資”、故意“抽逃資金”的行為。來路不明的30多億元,有可能是顧氏“虛假”或“抽逃”上市公司的資金所為。2005年8月31日,沒有顧氏的科龍公司發布半年報,已經證實顧氏2004年度年報告是“虛假財務報告”——犯“財務會計報告欺詐罪”。而犯以上罪行,中國《刑法》列明的管轄為“公安”,顧氏正是于2005年7月30日被警方采取“刑事強制措施”,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中國《證券法》、《公司法》管轄,超越了市政府的行政處罰管轄。據查:因公司和法人違反國家《公司法》《證券法》而進入《刑法》犯罪條例的程序只不過區區數條(《刑法》中涉及《懲治違反公司法犯罪》而治罪罪名只有第161、162、159、160、179等條),顧氏就是觸犯這幾條《刑法》而進入刑事法律程序。
另外,香港新鴻基證券前經紀人宋秦于2005年初在香港對顧雛軍提起訴訟,指控顧氏在2001年底曾經通過新鴻基證券自行買賣科龍股票,并通過宋秦邀請人撰寫吹捧科龍的文章,以拉升科龍公司股票,宋秦稱顧氏允諾其“公關費”1 053萬港元,但這一訴訟尚在進行中未完結,其細節數據卻來源確鑿。若這一訴訟得到證實,那么顧氏還將面臨中國《刑法》中的第164條的“商業行賄罪”。與“刑事犯罪”還有關的罪行可能是:第165條的“非法兼營罪”——顧氏操控其私人的格林柯爾公司以奇高價格買賣“顧氏制冷劑”給管下控股企業;第180條的“證券內幕交易罪”——與顧氏格林柯爾系的證券、產業等的寄生買賣關系;第182條的“操縱證券交易罪”——在香港花巨資炒作“科龍”、“格林柯爾”股票等等指控。
有著名經濟學家論述說,顧氏被“抓”其主要禍根為顧氏是“民營企業”——“中國特色”,而在中國上市公司中,至今依然“有500多家大型國企”在大量占用、使用上市公司的金錢(見2005年8月11日新華社《了望東方周刊》第56頁《假如顧雛軍是國有老板》一文),但至今沒有一家國企老總因占用上市公司的錢而被“繩之以法”,這說明中國企業生存的“國民待遇”問題依然非常嚴峻,特別是私人企業的生存環境危機四伏。面對顧雛軍被抓的事實,有人說“顧氏投錯了胎,若是國有大企業老板誰敢去抓他?”“三九”當家人趙新先,不就占用上市公司近100億數年?至今,卻沒有一位國有企業老板是因“挪占用上市公司資金”而被抓。
作為上市公司企業——著名的“科龍”公司沒有敗、不會敗、也很難敗,這就是股市資本市場的功能與活力和品牌的魅力了。“科龍”經資本市場收購或被變賣之后,將會以“恐龍”或“成龍”等其他名稱而繼續存在,但顧雛軍作為企業領頭人卻很難再存在、很難再有回馬槍可殺了,一如美國市場的“王安公司”。中國企業、特別是上市公司的游戲規則之亂、“亂玩游戲”是中國社會難以法治、沒有法制環境的根源所在,也是中國股市近20年(自1986年中國發行第一只股票算起)至今長期稀泥糊不上墻、沒有發揮中國經濟——資本力量杠桿的根本所在。
據2005年9月10日新華網北京電稱:9月9日,因7月29日涉嫌被關押在順德看守所的顧雛軍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字,使海信最終在眾多角逐者中成功購得科龍。海信集團已經與廣東科龍電器大股東顧雛軍簽訂協議,出資9億購買顧雛軍名下26.43%的科龍股份,從而成為科龍電器第一大股東。科龍一次次地脫離了許鐵峰、顧雛軍等等之后,又繼續如魚得水地前行了。
將中國股市兩大惡疾——“占用上市公司金錢”“財務會計報告欺詐”者“繩之以法”,中國股市就蔽清了幾許,就有了前車可鑒,是否就能跟著中國經濟一步一步地健康成長、前進了?挪占上市公司資本、做虛假財務、發虛假公報,在中國股市泛濫成災、演繹了近20年,也是一些上市公司賴以生存、成為暴發戶的“巫術”利器。而這次中國著名民營企業家顧雛軍卻因此身陷囹圄,從此能不能重新樹立起中國資本股票市場的誠信——不挪占人家的金錢、不制造虛假財務、不發表虛假業績公報?據華爾街350年《偉大的博弈》(見2005年1月中信出版社出版,作者約翰·S.戈登,祁斌翻譯)一書顯示,華爾街資本市場幾乎很難找到在一定時期內、一直重復再犯資本市場的同樣錯誤。進入2005年9月之后, 就在顧氏抽掏上市公司巨額財富、將被繩之以法、中國股市反復上演大公司亂拿上市公司資本泛濫成災即將得到遏制之際,黑龍江的哈慈股份(SZ 60075)又被大公司掏空而“下市”,湖南上市著名企業“酒鬼酒”(00799SZ)當家人——劉虹也因說不出“錢去了哪里”,挾上市公司4.2億人民幣人間蒸發、逃之夭夭。中國股市近20年一直演繹大股東掏空上市公司,抽逃上市公司資本的神話還依然在不斷上演……顧雛軍的興起與衰落,成為中國資本市場近20年經典范例,讓我們看看中國與國際社會相悖的資本股票市場,企業的游戲怎么玩?財富的游戲又怎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