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ＥＯ的財務智商

CEO（首席執行官）應該了解多少公司的財務狀況？我們詢問了300多名CFO（首席財務官），來評價一下他們老板的財務智商。

CEO了解他的公司多少財務知識？他應該了解多少呢？這個問題是幾個被控告涉嫌他們公司重大財務丑聞的CEO在審訊中遇到的主要問題。這些CEO聲稱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種毀壞公司行為的財務詐騙。他們強調這是CFO獨自操縱和控制的個人行為，與他們沒有關系。

在過去，世通（WorldCom）前首席執行官貝納德·埃伯斯（Bernard J. Ebbers）被判決有罪，他被指控犯有證券欺詐、合謀實施證券欺詐，以及向監管機構提交虛假文件等罪名。盡管他堅決主張前首席財務官斯科特·沙利文單方面造假賬。類似的，南方保健公司(HealthSouth)前首席執行官理查德·斯克魯希(Richard Scrushy)在審訊中聲稱，合謀的執行者，包括5位前任CFO，涉嫌一樁27億美元的欺詐案。所有這些超級的CEO都堅持他們不具備可以用來進行欺詐的財務知識。

對于一位CEO來說，他可以蠢笨到對自己公司的財務狀況一無所知嗎？CFO 雜志問CFO是否對于CEO來說正當合理地承認自己對財務知識一無所知，是有理由的？答案讓我們感到驚訝，在《索克斯法案》通過之前（在2002年7月，美國國會通過了關于會計和公司治理一攬子改革的索克斯法案Sarbanes—Oxley Act， 簡稱SOX Act），有31%的上市公司的CFO說，他們的CEO可能對他們公司的財務詐騙一無所知，僅僅49%的人說那是不可能的，20%的人說不確定。

目前，對于詐騙行為新的處罰以及國內審計為CEO關注公司的財務提供了強有力的動機。根據我們的調查，CFO報告指出，今天95%的上市公司的CEO不是適度而是深深地參與公司重大的財務決議。有80%的上市公司CEO對財務問題非常了解，有的甚至非常精通，另有18%的CEO一般了解，例如不再有一位CEO聲稱僅僅了解現金流的初步知識，冠群電腦有限公司（CA）CFO 也是戴爾有限公司統計局前任主席的Bob Davis 說，“5年前，許多的CEO在財務方面可能首先把精力集中在損益計算書上，”不是現金流周轉上。“我確定未來將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當我們本著更加公平的會計準則來計算時，現金流轉會變得越來越重要。”

71%的CFO調查相信依照《索克斯法案》，未來他們的CEO對于主要的財務詐騙保持無辜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僅僅14%的人認為他們的CEO直到今天可能仍不清楚這屬于自己的職責范圍，其他的14%的人是不確定。

當然，一位有財務修養的CEO的標準依賴于先前的經驗，公司的類型，以及其他因素。例如，美國標準公司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費萊德·波斯（Fred Poses），他的職業生涯開始于作為一名財務分析家——但不意味著他認為自己是會計學專家。“我不會對確定的借貸組合負責，”他說。他認為他的角色是為了確保正確的控制，來批準必要的資源以維持那些控制。“在結束的時候，”他補充說，“CEO不是CFO，他想成為CFO也是不應該的。”

有些CEO像EarthLink公司的首席執行長加里·貝蒂（Garry Betty），他稱他自己在有關會計的細節上有強迫癥。實際上在讀財務會計標準聲明時，Betty承認他把時間花在一些細微差別上。但他說，“我讀了所有新的規則，如果我不理解，我會同我們的CFO Kevin Dotts進行交流直到我理解這些內容為止。”

Dotts說：“我真的沒有感覺到這樣做對我有什么損害，”他說。“這是一種緊密的關系。”盡管如此，這里面有一個微妙的平衡，CEO必須在極度不干涉和極度干涉之間保持平衡。《索克斯法案》意味著CEO要了解盡可能多的財務狀況，但允許CFO做他或她的工作。

為了達到這種平衡，美國最大汽車經銷集團AUTONATION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杰克遜（Mike Jackson）在1999年說，他已經完全理解了最影響他們公司的財務準則和方法，他意識到獲得那些知識的益處。“我們在開會時，我不能跟上財務細節和資產負債表的討論，” 杰克遜回憶。“我不能指出應該做什么，因為我不能理解這個問題。”當他意識到他的無知使他處于不利地位時，Jackson回到學校開始學習會計和財務知識。

杰克遜的CFO（Craig Monaghan），在2000年加入AutoNation，他認為他的CEO在這方面找到了最佳的平衡，他參與戰略問題，他已經牢固掌握了財務知識，但他沒有與其中的細節糾纏不清。他會審查所有的財務問題，但他沒有設法規定會計政策。 Monaghan說，這在實踐中意味著Jackson可能會深入參與資本支出和重新購買股份的決議。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更多的CEO感受到學習財務知識的壓力時，一些CFO開始抱怨說感覺到自己“像鐘擺一樣搖擺不定，不知怎么去做才好”。幾年前，CFO在財務上努力工作，就是為了使CEO們能把更多精力集中到戰略管理方面。而如今，一位CFO已經擔心“如果他有一位本應把時間花在戰略研究上，卻不成比例地把時間花在了財務上的CEO，該怎么辦？”

的確，CFO們發現，他們在同他們的CEO深度討論有關租賃會計或者趨同計劃時，工作效率變得很差，沃頓商學院領導力和變革管理研究中心的主任尤西姆(Michael Useem)認為，要搞清楚CEO與CFO的職責范圍，這是最重要的。

尤西姆指出董事會正在面對同樣的問題，許多人已開始寫“授權”的協議，清楚地說明他們想討論哪些問題和不想討論哪些問題。這樣一個協議也可以將它應用在CEO與CFO的關系上。尤西姆說，可以推斷出有些事情是戰略層面的，同時又涉及有關法律和道德的問題——應該屬于CEO的范圍。其他的事情——例行公事的賬目處理、銀行決議、計算養老金返還時計算其返還的比率——應該屬于CFO職責的范圍。還有一些問題將同時涉及CEO和CFO的職責范圍， 他說。

一些CFO回避這個話題。“涉及任何商業方面的正面問題是CEO的特權，” AutoNation's Monaghan說。“對于這方面我沒有任何問題。”但他承認不同意同CEO討論有關會計賬目的問題。

Monaghan回憶在他最后的公司電子村（iVillage Inc），他同他的CEO劃定了最后的界限，恰恰在這之前那個公司在1999年初次發行股票， Monaghan參與了這次高層的會議，審計團隊和證監會最終同意可以公開發行股票。其實在那次會議之前，電子村的CEO就對Monaghan說：“可能我應該和你一起同證監會談，” Monaghan回憶。

Monaghan說，“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做所有的工作，研究了首次公開募股所有的問題，當時我的回答是， ‘這是我的職責，讓我來處理，如果我們沒有成功，我將承擔所有的責任。’”最后，Monaghan在公司的審計員和律師的陪同下完滿地解決了證監會的問題。“她信任我，”他說，“即使這可能非常困難——對于CEO來說讓他去放手處理那么重要的事情。”

在這個領域，CEO仍然缺乏判斷財務問題的能力，尤西姆說，對于CFO來說，帶領他們在這方面快速成長是至關重要的。“對于CFO的能力來說這不是困難的事，”他說。“你怎樣讓這些人去做他們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你不得不看到這樣一種關系，你要幫助CEO做正確的事情，即使他不傾向于那樣去做。”

最近遭遇了會計丑聞的冠群電腦新的CFO Bob Davis說，“從來沒有一種可行的保護”給CEO來證明自己對此是無辜的，CEO的工作是緊密地與他的公司保持親密的關系， 而太多的CEO正在放棄所承擔的角色， 美國太平洋健康系統公司CFO Gregory Scott說。“一些CEO開始認為即使在華盛頓閑逛也比了解他們公司的業務進展來得重要，如果你想成為有名無實的領袖，你最好放下CEO的頭銜接受其他的頭銜。你不能同你自己的公司保持距離，把工作移交給其他的人，然后采取‘我不知道’的辯護。”

令人悲哀的是，如果有人希望我們在審訊室里看見的CEO或CFO是最后一位，那事實上是很困難的。” 正如Universal Orlando 的CFO Michael Short說的， “人的貪欲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