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咸亨酒店門前,人山人海。
人們齊在欣賞新張貼的一副楹聯:小店斯名大,老燒醉客多。好個灑脫、詼諧的手筆,它又是出自誰家高手呢?
這是20世紀60年代初的一天傍晚,古色古香的咸亨酒店突然來了三位風度瀟灑的客人。一位是戴眼鏡的藝術大師謝晉,一位是剃了半個光頭的著名演員于是之,另一位是揚名中外的作家李準。三人坐在靠墻的雅座上,要了茴香豆、咸煮花生、咸煮油豆腐。當服務員問還要什么下酒菜時,謝晉用右手正了正眼鏡,逗趣說:“八戒過火焰山。”
當服務員問要什么酒時,于是之一拍亮腦門,說:“烈火中永生。”
當服務員問要多少酒時,李準風趣地學著當年孔乙己的腔調說:“要斯文的斯字,多乎哉,不多也。”
周圍的人們哄堂大笑??赡敲諉T仍是“小糊涂仙”,不知其所以然。當他向懂得燈謎的老經理匯報了上述提及的“八戒過火焰山”“烈火中永生”和“斯”的話趣,聽到老經理讓廚師做的下酒菜,看到老經理準備的酒和數量,全都明白了,連說:“對,對,對呀!”
滿室菜香,滿屋酒話。
于是之有幾分醉意,忽然改用紹興話的腔調說:“我有數哉!”
就這樣,這三位藝術大師乘著酒興,叫人拿來紙筆,別出心裁地編寫了又一副楹聯,人們欣賞著,贊美聲不斷。
那么,謝晉要的是什么下酒菜呢?于是之要的是什么酒?李準要了多少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