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記敘性文章重在講故事,而要把故事講好、講生動,我個人認為下邊的六招可以運用。
一、故事中的故事
大故事中套小故事,小故事中套小故事,就像這山過了那山到,山山相連。有的故事套的是重復的故事,雖然是重復的,但給人回味之享;有的套的是新故事,使讀者通過對前后故事疊加起來進行對比、聯系,產生一種遞進、新奇之感。
在2004年央視一臺的春節聯歡晚會上嚴順開主演的小品《糧票的故事》里,爺爺向孫子講故事,講的是糧票的故事,講了無數遍后,孫子不愿聽,爺爺說一定講一個新故事,結果還是糧票的故事。兒子說,我已聽了三百多遍了,你還要聽下去。
二、順境中的逆境
通過順境與逆境的交織,推動情節的發展,給人迭宕之感。這包含兩方面的內容:一是故事中的人物在順境中遭受逆境的打擊;一是故事在順境中產生逆境。
歐·亨利的《警察與贊美詩》:流浪漢蘇貝無家可歸,想進監獄,謀得食宿,以便度過即將來臨的嚴冬。因此,他到處為非作歹,但沒有被逮進監獄。當他受琴師彈奏的贊美詩感化,靈魂突然起了奇妙的變化的時候,警察逮捕了他,宣判監禁三個月。
蘇貝為非作歹,可以說是逆常理而動,但沒有警察抓他,可以說是順境。但當他受贊美詩感化后,可以說是順常理而動,在他覺醒時,警察逮住了他,可以說是進入了逆境。
三、情理中的悖理
設置故事也好,編織人物也好,合情,合理才正常,但就這么寫到底,就沒有“看山”之感。那么,用“悖理”來設置矛盾。在曲折中發展,就有“不平”之感了。
孫方友的《工錢》敘述的是狗兒為支書打藥后要工錢的故事。狗兒為支書打藥后要十元工錢,支書說幫活兒不給錢。狗兒的父親、哥哥、弟弟、叔叔、大伯知道后,大為震驚,怕要大難臨頭了,狗兒的父親、嫂子分別送去50、100元道歉費。幾天后,支書叫過狗兒說:“你收我十元錢,你的親人卻送來這么多。”狗兒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這錢是這錢,那錢是那錢,不一樣的!”
支書不給狗兒打藥的錢,理由是幫忙,這也是合情的,狗兒要打藥的工錢,這是合理的。但狗兒堅持要工錢,如果支書不給,那是悖理的。
狗兒的父親,嫂子送去賠禮錢也是合情的,支書收也是合情的,但這“送”與“收”的背后是有一個“權”字在作怪,但隨便收錢和送錢是不合理的。
四、行進中的突轉
故事、人物在順利地進行中,突然來一個倒轉。乍看起來是突兀的。但把前因后果連起來后,就會猛然醒悟,那是合情合理的。
楊漢娟的小說《勢利小人》(《精品小小說》),寫“我”與朋友云芳重歸于好的故事。朋友云芳要做大生意,差兩萬塊錢,“我”給他送去了五千塊。送后去上廁所。湊巧,云芳和那個女人打完球后,也去上廁所,那女人對云芳說;“你那個朋友真好。”云芳說:“好是好,就是沒本事,還騎個破自行車。”這一下觸怒了“我”,“我”于是收回了那五千元。
“我”的窮酸使“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說給母親聽,母親也不理解“我”,有一回,母親帶回一個乞丐,要“我”和她睡覺,“我”驚叫。原來那乞丐是“我”大姨。母親順勢教導“我”,你也是勢利相。是夜,“我”徹夜難眠,于是“我”與云芳重歸于好了。
“我”送錢給朋友,是一件快事,如果順勢寫下去,只能是友誼更加深厚,但湊巧,在廁所聽到朋友說“我”的壞話,行進中來了個突轉。正是這突轉,才有母親用心開導,才有重歸于好。
五、自然中的巧合
巧合雖然給人奇巧,不可想象之感,但現實生活中常常有巧合,我們用“巧合”法,留給讀者一份驚喜,一份意外,一份新巧。
劉國芳的小說《游戲規則》(《精品小小說》),就用了巧合法。
市長為了養病,偷偷與司機到外地散心,參與了兒童的游戲,在游戲時,瘦子和胖子找來了。瘦子和胖子分別在游戲中送給市長紅包(暗里)。湊巧,眼鏡又找過來了。也送給市長紅包(公開),但遭市長拒絕與訓斥。
市長偷偷到外地散心,還是有人找來了,這是一巧。瘦子和胖子分別暗里送了紅包,這又是一巧,眼鏡公開送紅包與暗地形成對比,這也是一巧,就是通過這些巧合,市長的形象已不言自明了。
六、必然中的偶然
“偶然”給人一種警醒,一種震驚,一種驚奇,一種喜悅。但偶然中有一種必然。
司玉笙的微型小說《“書法家”》:書法比賽會上,人們請前來觀看的高局長留字,高局長寫了“同意”兩個字,人們發出了嘖嘖的驚嘆聲,有人請求再寫幾個的時候,高局長面露難色地說:“能寫好的就數這兩個字。”
高局長的“同意”二字使人們驚嘆,是一種偶然現象,但在這偶然背后有一種必然。一是高局長只會批閱“同意”的報告文件之類,二是對“同意”二字頗有研究。
通過“同意”留字的偶然現象,反映了這背后的必然的一種官僚作風。
單位:湖北江陵縣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