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轉型時期人生價值問題芻議

劉遠方，河北沙河市人，學者，企業家。著有論著《怎樣實現人生價值》一書，在全國學術界引起反響。1994年為南汪學校設立“遠方基金大獎”，撥款一百萬元存入專戶，用其利息獎勵優秀教師。

客觀條件和社會發展的需要，片面孤立地只顧自己的發展，也不能不問社會發展的長遠目標，而只強調個人眼前的利益和實惠，更不能不顧個人的主觀條件，來奢談什么為社會做貢獻或實現人生價值。這里所說的客觀條件，指的是個人生活的外部狀況和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它取決于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性質和發展的水平，為個人實現人生價值提供了大致的可能性范圍和條件。這里所說的主觀條件，指的是個人的受教育或自我教育的程度，他的文化素養，他對社會的了解和認識，他對客觀必然性的把握和順應，以及個人的主觀能動性發揮的程度，它包括正確的政治方向、高尚的道德理想、豐富的科學人文知識等。談到這兒，有一個大家都熟悉的命題：“人創造世界，世界也塑造人”。我認為，理解這個命題的關鍵，在于把握其中的辯證關系，即人生活于人所創造的世界中，而人所生活其中的社會世界同時也塑造著人本身；因此，對于個人而言，不僅其能力、知識、素養等主觀條件是社會性的，而且他的生存條件、活動基礎和范圍也都是社會性的。他只能以社會實踐生活的客觀狀況和需要為基礎，根據“目的——手段”的要求和規定，去解決“目標——過程”的問題。從而在充分具備客觀條件和主觀條件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在社會實踐中去實現自己的人生意義和價值。

理論是灰色的，只有生命之樹常青。整個人類歷史已經無數次地證明了“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這一人生規律的生命力度和實踐的有效性，古今中外的歷史偉人也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順應了這一命題的要求，才會建功立業彪炳千秋，只是各個歷史時期賦予了人生的意義及價值以不同的時代特色和階級內容。在當今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歷史潮流中，在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的社會轉型時期，如何把效益與公平、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自身的完善與人類的幸福這些矛盾，更好地結合和統一起來，“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這一具有人生規律的特定時代內容的命題，為解決這些矛盾提供了一條可行性的思路。我誠懇地期望這一(我認為的)人生規律得到有識之士的賜教，從而把社會轉型時期人生觀和價值觀問題的討論深入地進行下去。人生價值問題是一個古老而又常青的問題。它指的是人們對生活的基本觀點以及生活目的等問題。簡單地說，就是一個人怎樣活著才有意義的問題。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人生價值問題被賦予不同的特點和內容，因此每一次的社會變革都會伴隨著一場人生價值觀的大辯論。自建國以來，50年代、60年代，以至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展開過多次人生價值觀的大討論，這些討論對社會生活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也奠定了各個時期人們道德觀和價值觀的基本模式。今天，當我國處在社會轉型時期，學術界有“功利主義”、“人道主義”、“為己利他”、“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等等人生價值觀準則的提出；本人在這里提出“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的人生價值觀，供大家在討論中參考，不足之處還望得到專家們批評指正。1、當我們講人生價值時，首先應當把人的一生作為有著一定方向、一定目標和一定價值取向這樣一種實踐活動過程來理解，而這一活動過程首先涉及的就是如何處理好個人與社會的關系問題。這一立腳點，構成了我們思考人生價值問題的基本緯度和視野。在這里，有兩個最基本的方面需要考慮：一是從個人對社會方面看，個人對社會所做的貢獻，它體現著人的社會價值；一是從社會對個人方面看，社會對個人的評價，它體現著個人的人格價值。這是同一問題的兩個方面，個人的社會價值越高，其人格價值也就越高，反之亦然。在個人與社會關系這個人生價值的核心問題上，當今有的人推崇個人至上的信條，說什么“人不利己，天誅地滅”。面對利益的取舍時，總把個人利益置于他人和社會之上，甚至不惜為利己而損他人(社會)之利，這種極端利己主義的人生觀是滋生拜金主義和享樂主義的基礎，它扭曲了人們的心靈，影響了社會風氣的健康向上，制約了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其惡果不可等閑視之。也有人信奉“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的人生哲學。其立足點依然是個人利益在先，把追求個人利益看做生活的目的，為他人只是附帶性的，一旦個人利益與他人利益發生矛盾時，處理的原則仍是以個人為中心的利己主義。此外，還有“大公無私”的人生觀，提倡“毫不利已，專門利人”的犧牲精神。這是崇高的道德理想，對少數先進分子應當這樣要求，然而對多數人是行不通的。馬克思說：“共產主義者既不拿利己主義來反對自我犧牲，也不拿自我犧牲來反對利己主義，理論上既不是從感情的形式，也不是從那夸張的思想形式去領會這個對立，而是揭示這個對立的物質根源，隨著根源的消失，這個對立自然而然也就消失。”(《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67頁)這就是說，共產主義社會，個人與社會的對抗將不復存在，二者的利益亦將趨于一致和統一，這本身也是社會發展的最終目標。在社會主義社會，社會和集體的利益固然高于個人利益，但這并不意味二者利益的絕對對立，社會主義社會在充分肯定社會集體的利益的同時，也承認個人利益的現實性和合理性。據此。我認為在目前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提倡“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的人生哲學觀點，不失為一種既與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目的相一致，又符合當前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實際需要，并能為廣大人民群眾所普遍接受，在實踐生活中具有很強的適應性和可操作性。

2、所謂“客觀利自己”中的“客觀”，指的是現實社會中客觀存在的諸多條件的總和。“客觀利自己”是指使各項客觀條件為我所用，為自身的生存、發展和完善提供必不可少的物質和精神的基礎及條件，當客觀條件不具備或不充分時則要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創造條件，營造出有利于個人發展的生活空間和環境。所謂“主觀為社會”中的“主觀”，指的是個人的主觀動機和生活目的，它包括人的理想、信仰或價值追求。“主觀為社會”即是以他人或社會的利益及幸福為最終目的，以“為社會做奉獻”作為個人行為方式的價值取向或坐標系。“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是同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是貫穿在同一行為中的各個環節和要素。從辯證唯物論的角度來看，“客觀利自己”與“主觀為社會”構成了一種辯證統一的關系，即：前者側重的是個人生存發展的物質基礎，后者注重的是個人行為目的的精神價值；前者只是實現后者的手段，而后者才是前者的最終目的；前者只是完成后者的前提或基礎，而后者才是前者的落腳點和最終歸宿。當一個人為社會積極作貢獻的同時，他也自覺或不自覺地從社會中獲得某種益處，為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創造出更加有利的客觀條件。這樣一種良性的循環發展過程，較好地處理和協調了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的矛盾關系，不僅有利于個人的生存發展，也有利于社會的進步，既凈化了個人的心靈和道德意識，也促進了社會的精神文明建設和社會風氣的根本好轉。

3、“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便于對人生的價值和意義作出定性和定量的分析。一方面可以確定一個人人生價值在性質上的優劣，另一方面也可以衡量一個人的人生價值在數量上的大小。馬克思主義者認為，評價人生價值的標準應當是主觀動機與客觀效果的統一。任何人，其行為的主觀動機首先決定于他的人生理想和生活的奮斗目標，它們決定其人生價值的本質屬性。當其在正確的人生理想指導下，盡力為社會作貢獻時，其成就越大、奉獻越多，從量上說其人生價值就越大。這樣，動機和效果兩個方面也就統一起來了。

此外，“客觀利自己，主觀為社會”同時也蘊涵著人生價值在實踐生活中的可操作性。它為我們如何去實現人生價值指明了方向、手段和途徑。這里所說的客觀條件，指的是個人生活的外部狀況和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它取決于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發展水平，為個人實現人生價值提供了大致的可能性范圍和條件。這里所說的主觀條件，指的是個人的受教育程度，他的文化素養，對社會的了解和認識，對客觀必然性的把握，以及個人的主觀能動性發揮的程度等。因此，對于個人而言，不僅其能力、知識、素養等主觀條件是社會性的，而且他的生存條件、活動基礎和范圍也都是社會性的。他只能以社會實踐生活的客觀狀況和需要為基礎，根據“目的——手段”的要求和規定，去解決“目標——過程”的問題。從而在既有客觀條件和主觀條件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在社會實踐中去實現自己的人生意義和價值。

在社會轉型時期，如何使效益與公平、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自我完善和發展與人類共同幸福等諸矛盾，獲得更好的解決，我提出了“客觀為自己，主觀為社會”這樣一條思路，它是否科學?是否可行?還望有識之士賜教，以期將人生價值觀的研究深入開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