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上五指山

上世紀70年代的一首歌，唱響了海南的一座山，那就是五指山。“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雙手接過紅軍的鋼槍，海南島上保衛祖國——”李雙江的歌聲曾經響徹大江南北。從那時起，南中國的五指山與萬泉河就印在了中國人的記憶里。

然而，五指山并不是那么容易到的。10年前，我曾經到過海南島，也曾想到看看它，但是整個路線安排偏偏就沒有包括它，所以未能與它親密接觸。只是在路途中。在當地人的引導下，遠遠地眺望過它。雖然那天天氣不錯。但是由于太遠。還是沒能看得真切。

這次到海南采訪，五指山當然不能再次擦肩而過。在行程安排上，把五指山安排進了日程。我們的行走路線是：海口—瓊海—五指山—三亞—島西—海口。

我們在瓊海采訪了兩天，然后就驅車前往五指山市。

在路過陵水時，我們順道看了看那棵“英雄樹”。凡是看過電影《紅色娘子軍》的觀眾，都一定不會忘記娘子軍黨代表洪長青被當地反動武裝綁在一棵大樹上用火燒而英勇就義的鏡頭。再加上這棵大樹下是李振亞將軍犧牲的地方，所以當地百姓就把這棵具有傳奇色彩的大樹稱為“英雄樹”。現在這棵大樹上還有李振亞將軍的紀念標志、然而。現在這棵有名的大樹已然完傘不是當年的模樣了。它已經枯死。只剩下一截枯杈。記得在電影里，不僅這棕樹有著很大的樹冠，而且它的身后還有大片樹林。現在這里是一條道路，大樹就在道路的中央：枯死的樹干就像一座紀念碑，屹立在那里。神奇的是，有如英雄靈魂不死的昭示一般．從枯死的樹干中心部位，又長出一棵小樹來，直指蒼穹。我們用自己的方式祭奠過烈士之后，就直奔五指山市

五指山市。曾名通什(“什”在此讀“匝”)，在海南建省之前曾是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首府所在地。2001年8月18日改為現名，現在呈一個縣級市，有10萬左右人口!五指山地處海南中心部位。為海南第一山，幾個峰巒呈鋸齒形，長長短短似五指，故此得名。五指山主體面積達211平方公里。素有“海南屋脊”之稱。五指看似斷斷續續。實際血肉相連。它由西南向東北疏密排列。第一指海拔 1300米，最高的是第二指，海拔1876米，是為五指山主峰。海南全島的生態，都與五指山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系，這里密布原始森林，樹木蔥蘢，水源豐沛，植被保護極好。海南的主要江河都從此山中發源，因此也可以說，五指山就是海南的生命之源，是海南的心臟就連當年在海南堅持斗爭的瓊崖縱隊，之所以能堅持23年紅旗不例。也緣于五指山腹地的支撐。目前，五指山市的綠化面積達 75％。這里之所以能夠做到有效地保護生態不被破壞，是因為市委、市政府對此項工作極為重視。他們在管理生態方面加大力度，將保護樹木不被隨意砍伐、防火等諸項工作落實到戶。家家戶戶都要與有關部門簽保證書我見到市委書記陳楷時。說我看到一個短片，是他親自下去講如何預防森林火險的課，很贊賞他的這一做法：他笑著說：“這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由此可見。這里的生態之所以保護得這么好，當地黨委與政府呈下了大力氣的。五指山市的領導說：只要是下決心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好，細想起來，省委、市委這樣做，絕對有它的道理：一旦五指山的生態被破壞了，海南島就會變成一片荒漠。

可是我們為了看五指山的芳容，卻不得不兩上

我們是接近中午時分到達的五指山市，吃過午飯后。就前往五指山，天上下著噴布雨，天色灰蒙蒙的。雖然綠色看起來是最亮的顏色，但是畢竟能見度很差、我擔心見不到五指山。汽車走了大約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五指山最佳觀山點、果不出我所料(料到也是正常的)，除了近處的綠樹以外，遠處什么也看不見，全部被雨霧所遮擋。我心想，哪怕是有點輪廓線也是好的，可是什么也看不見。陪同我們的人只好用手指為我們比劃五指山的五指是什么樣子的。

我們同此地所屬水滿鄉鄉長聊天，他告訴我們這里的螞蟥極多，走一趟山，往往腿上要叮幾十個傷口。說著他就杷褲腳管綰起來，走到萆叢里吸引螞蟥。沒想到此時螞蟥不想表演。一個也沒上鉤，只博得大家一笑。這里還有一條棧道。從上面看只像是現代鋪的石臺階，但向下走一小段就看到是用木頭修的棧道。由于下雨路滑，又聽說上下需要兩個多小時，我們便沒有向下走，只體會了一下。

看不見山，提不起興致，沒有辦法，只好悻悻地下山去。我們走了幾千公里來看五指山，可是五指山不肯露真容給我們，不能不說是遺憾了。有人說。看山得與山有緣分。看來我們與五指山的緣分還沒到，所以沒能看到。

從五指山回來。回到下榻的通什賓館：雖然已是陽歷三月，按說海南應該正是好春光，但是今年很特殊。一來是大旱，可天上又下著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的小雨(當地人說“我們正在冒雨抗旱”)；二來是天氣出奇的冷。晚間，坐在賓館里，聽山風凄厲地呼嘯。大有北方嚴冬的意味。第二天一早，五指山市委常委、宣傳部陳部長來接，他是黎族人。他說：“在海南很少有這么冷的天氣，太冷了。”我也覺得。這么低的緯度。基本屬于熱帶了，不該這么寒冷。

可是也有讓我驚喜的事，那就是一夜的大風吹走了雨云，第二天竟是一個響晴天、從我們到海南，一連下了四天雨，今天總算見到了久違的陽光。因此心情格外好。再上五指山！我們就這樣決定了。一路上，樹木草叢都顯得格外亮，是那種亮亮的綠色，十分耀眼。陳部長坐在車里對我們說“今天是一定能看到五指山了。”汽車急奔，快到時，陳部長說：“已經看到一個峰了，那么五個峰就都能看到：”汽車又停在了昨天停的地方，今天的景象與昨天的景象大為不同——都是因為有了陽光。天藍樹綠峰青，一派誘人景色。

五指山終于向我們伸出了五指，清晰得有如我們自己的五指一般，海南人對五指山有著十分眷戀的感情，他們說起五指山那種親切之感溢于言表。他們認為五指山很神圣，是他們心中的神山。有了五指山的護佑。海南就是一片人間樂土。陳部長說起一次他們在這個鄉開會，晚上出來散步，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頭上有月亮照著，五指山輪廓分明，讓人有一種出神入化的感覺。閉眼想一想，那畫面真是夠美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是唐代詩人劉禹錫的名言。這五指山就很有神秘感。也許是造物主特別垂青海南島，所以才賜紿了它這么一座仙山。正是有了這座仙山。海南島才生動了起來。

終于如愿以償。看來我們與五指山還是有緣分的。五指山的靈氣似手也滋潤了我們的心靈，我們的心也被綠色渲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