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公映影片《蒙娜麗莎的微笑》中,朱利亞·羅伯茨的三個女學生給觀眾留下廠深刻的印象,其中最耐人尋味的角色莫過于桀驁不馴的古賽爾。演繹這一角色的瑪姬·吉倫荷聰明、性感,躋身于紐約最不落俗套的演員之列。她的酷都顯得與眾不同。
“我太、太、太累了,”瑪姬·吉倫荷低語道,一邊轉動著她一雙圓圓的碧藍色的眼睛。在巴黎的雅典娜廣場酒店,這是早餐時間,我剛前的瑪姬正用叉子插起煎蛋,同時講給我聽她昨晚上去吃飯的那個“很棒的小地方”。”一個朋友告訴我那地方,我就自己去了,叫廠輛出租車,然后在那兒我吃了青蛙腿,我以前可從沒吃過——不可思議——之后我還吃了最難以想像的小羊排。不僅如此,這頓飯吃到最后,我還跟飯店老板交上了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個又老又肥的法同男人,他給了我一杯香檳,我告訴他我生日快到了,于是他又送廠我生日蛋糕。我僅里1:30才回來,我還得接現行李呢。”她垂下睫毛說,“但是昨晚值了,太好玩了。”
你能想像凱瑟琳·澤塔—瓊斯或者詹妮弗·洛佩茲也能像這樣不帶一個隨從、不坐著有專門司機駕駛的奔馳車、不提前數大提交一長列的食品限制要求,隨便去個餐廳享受如此一個夜晚嗎?但是這樣的夜晚,卻是《風流老板俏秘書》里的主演女星、紐約當紅小生杰克·吉倫荷的姐姐——瑪姬·吉倫荷所習以為常的。
吉倫荷今年27歲,是好萊塢新鮮血液的代表,這些年輕演員能抵御做大明星的物質誘惑,而對自身的獨特性保持一種自豪感,重新界定了“酷”的概念。他們從電影產業的商業化核心里走出去,跟他們周圍的世界直接打交道。這一末被打上商業標簽的群體里,有演過《蜘蛛俠》的克爾斯滕·鄧斯特、《指環王》里的精靈公主麗芙·泰勒和1984年㈩生、2004年憑《戴珍珠耳環的女孩》入圍全球獎的年輕演員斯嘉麗·約翰森,他們保持真實,堅持背向一直以來定義并限制了他們事業的消費主義。
當然這也不是是說,瑪姬·古倫荷的名氣不給她帶來一點好處。這次她來巴黎就是作為路易·威登集團的客人。“Mare Jacobs邀請我來看他的作品,他真是太好了,”她說,呷了一口綠茶,“但是我對做這一類事情還是有那么點厭倦了。”
“以前,我對所有這些免費的東西都很熱心,但是現在我意識到這些不過都是商業交易。并不是人們喜歡我,他們是想從這種活動中得到點什么。如果你不想感覺自己像是妓女,你就必須得分清,哪些你要去,哪些你不該去。”
除了出席時尚界的活動,瑪姬在巴黎大部分時間都在閑逛。“我就是帶著巴黎地圖到處走。我劉這個城市還挺熟。”她說。地會被別人認出來嗎?“有時候吧。有一回我碰見幾個美國人。他們特別奇怪,都像這樣,‘哦,我的天哪,是她!’我的意思是,我很樂意別人跟我說‘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表演’,但他們那樣子就好像我簡直不是人似的……”她有點悲傷地轉過頭。
瑪姬的臉上,有一種韻致獨特的甜美。如果她是一種水果的話,我想她會是一顆熟透的草莓。侍者們像圍著野餐筐子轉的黃蜂一樣聚集在我們的桌子旁,服侍她。她身材高挑苗條,身穿牛仔褲和棉質上衣,她有一張心型的面孔,粉黛不施,肌膚完美如細瓷,聲音好像馬麗蓮·夢露。她的光滑前額里面藏著聰慧,猶如丘比特之弓的嘴巴顯示她不是一個易受人左右的人。她從常青藤名校——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獲得英語和東方宗教的學位,與她所能談論的事情,遠比哪個牌子的唇彩最好要多得多。而且她肆無忌憚地熱衷于政治,上次美國大選期間,她特意飛到佛羅里達州為美國民主黨拉選票,她和她弟弟都是環境保護積極分子。
她所扮演的最卓越的角色,也并未破壞掉她可愛的外表形象。去年她憑借《風流老板俏秘書》中的出色表現獲得了金球獎最佳女主角,影片中她扮演了一個受虐狂的女職員,老板一打她她就喜上眉梢。她最新的一部電影,是關于阿根廷9位皇后的重新演繹,她在里面出演一位性感的旅館老板娘,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作出妥協。“我對這樣的想法很感興趣,像《蛇蝎美人》里那種幻想的東西,關于口紅和高跟鞋,”她說,“我還對別人說謊感興趣,因為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別人說謊而難過——我自己完全不愛撒謊。”
她的家在紐約西村,她跟出演《欲蓋彌彰》和《情歸新澤西》的演員男友彼德·薩斯加爾德同居一套公寓。“我在洛杉磯長大,即使是小時候,我也從沒覺得開心過。”吉倫荷說,“我父母都是紐約人,所以我們老在這兒。我弟弟在加州很高興,但是不管什么時候我回那兒去;”我都想:‘這不是該待的地方。’那里就像是沙漠,干燥無比,那兒的生活方式也不適合我。紐約人要容易相處得多。”
電影,與她血脈相連:父親是導演,母親是劇作家,吉倫荷還是小孩兒的時候就開始演戲了,但她還是決定在開始投身進攝影棚之前先讀完學位。她承認,當初看著比自己小3歲的杰克拍出《死亡幻覺》這樣的片子,在電影界大步邁進,而自己還在為維持生括做女招待,著實是讓人心里不平衡。“我弟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說,“我非常護著他,有幾次當我快考試了正思考的時候我突然想:‘哦,我的上帝,我的小弟弟在外頭呢。你怎么能埋在書里頭,你干嗎不也在外面照看他呢?’”
她早期試鏡的成功率不高,經常由于不夠性感被淘汰。現在回頭看,她微妙的性感只是超前于當時的潮流。2004年秋冬季著名時裝品牌MiuMiu請她當模特,就是看中她那種怪怪的風格,剛好與新的折中主義時尚配合得絲絲入扣。“她不追求直白,”策劃那次拍攝的卡蒂·格蘭特說,她回憶著瑪姬都挑了什么衣服。“她拿走了好多斜紋軟呢和很重的西裝料的衣服、一件到腳踝的禮服還有平底鞋子——都是些不太正常的玩意兒。”
“我發現我現在比22歲那會兒性感多了,一部分是因為我比那時控制得更多了,”吉倫荷確信。“在各個方面都是,比如我穿的衣服——我過去會穿最糟糕的面料,也不在乎那些衣服摩擦我的皮膚。現在呢,我就要舒服的,我意識到舒服才是最性感的。”
呆在吉倫荷身邊,看著她帶著絕對的真誠在好萊塢的兇險叢林中奮力要走出一條最誠實的道路,這是令人振奮的。她從我們面前的面包籃里拽出一截長棍面包啃起來,同時還在繼續傾訴:“在巴黎的這幾天真的讓我思考我。是怎么發生改變的。上一次到這里是三年前,我那時完全是另一個人。那時我總是歡天喜地一所有事都得讓人吃驚、讓人著迷。我當時在談一次沒前途的戀愛;但是我就像許多年輕女人一樣,生活在一點幻想之中。我們兩個人都認為,愛應當是一件必然的事,卻忘了我們真的需要什么,我們自己到底是誰。”
“我結束了這段感情,我從洛杉磯搬回了紐約。如今一切都冷靜下來,我發覺戀愛還是好的;但是你沒必要活得像在小說里一樣,生活不能總那么戲劇化。”她環顧四周微笑著結束了我的采訪:“我回頭看看自己,想,‘我在想什么呢?’我感到自己確確實實在長大,我已經獲得了一點智慧。”
[編譯自英國《泰晤士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