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的暮鼓晨鐘
NO.186之之
在煙花三月,拋開手機和網絡,忘記行程表和約會,我們下烏鎮。隨身攜帶的只有音樂和等待漂白的心情。
烏鎮的白天和晚上,對于久居鬧市的我們來說,都是深深的蠱惑。
暮
踏上烏鎮是在一個放晴的午后,拉客的三輪車和街邊散落的竹椅,勾勒出所有小城的表情。于是記住的便是暮靄下的夕陽,在白墻黑瓦的結構中逐漸隱沒。遠處有炊煙,繞梁不絕。
夜色在抬眼低頭的瞬間降落。
抬眼是星,低頭是夜。這樣純粹地鋪張,沒有絲毫過渡,怕是只有烏鎮。臨水人家休息得早,整個鎮子只有星點的光亮。我們像等待多時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寶物”。紙船載著紅燭,順水而下。墨色中,只有我們的紅船悠悠地前行,漾出一條紅線,延伸至河的盡頭。那一頭是燈火通明的茶樓,橘黃色的倒影在水中凝固成終點。
接下來是煙花,那種最普通的“冷火花”,握在手中也有萬種風情。沿著河岸跑,在空中畫出最美的圖案,因為這是自娛的時間,我們需要取悅的只有自己。
想起了去年“歌友會”在金山舉行的那一次激情夏日游,同樣是面對自然,露出本性的一刻,還有身邊那么多同樣沉醉的伙伴,我們的笑聲染紅了天空。
而今枕河而眠,在半寐半醒間聽夜船經過的聲音,水拍打著船壁和河岸。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的時候,恍然入夢。
晨
七點,站在觀前街,深呼吸,肺里充斥的都是涼涼的水氣。這是烏鎮一天中最動人心魄的時候,一切都呈現著最初的狀態。緊閉的木頭門,濕滑的石板路,老茶館上空的煙霧,似乎是未經世俗的凈土,小鎮的從容足以使所有人放慢腳步。
修真觀戲臺上演著花鼓戲,哼了幾千年的古韻陳調到而今不知唱到了哪一出。咿咿啞啞的戲子粉墨登場,站在臺下的人便墮入了前塵往事中,“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了。
在“晴耕雨讀”的門口,問過路的居民,都可以滔滔不絕。說劉若英漂亮,黃磊一般;說其實里面只是拍《似水年華》時的道具。但他們不屑的表情,透露的卻是作為知情人的驕傲。擁有這樣的天地,他們的掩飾也順理成章的可愛。
心里一直揮不去這對在“逢源雙橋”相遇的癡男怨女,自第一眼便找到了另一個自己,卻是相見恨晚的。文的迂腐倔強和英的欲說還休,落在烏鎮的背景下,所有的細枝末節都變得美好。何況本來就是兩個如此性情的人,只是眼底嘴角的抽動,沒有歇斯底里的吶喊,卻依然令人疼痛。
戲的最后rene唱,“沒人能證明我還是相信,想你的時候就閉上眼睛。same time next year 在相遇時又飄著春天的雨,same time next year一日的溫柔我有364天可回憶。”印象里,她總是微微抬起頭,讓光線灑在她的右臉,隱忍的角度,努力地微笑,不管淺吟低唱的是如何落寞的歌曲。
烏鎮是適合用來懷念或者遺忘的地方。不管是去年此刻或者明年此時,我們都不能避免地陷在時間的輪回中。而品杭白菊,啜三白酒,在廊篷上慢慢回首,看對岸的水閣,就是梳理過往最好的方式。
相信這樣詩情畫意的地方,是所有“歌友會”的朋友所鐘情的,期待下一次來到這里,身邊有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我們的腳步將深深印在老街的溝壑中,拱橋的石縫里,讓自然為我們見證剎那的感動,和飛揚的情誼。
期待。